第94章 大佛普拉斯
汽车行驶在前往医院路上，沿途海边花坛中，盛开着百里香和铃兰。
医院的名字很奇怪，赵文虞不知如何念，他法文并不好，当周惠敏戴着浅蓝色遮阳渔夫帽，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这让赵文虞不知觉靠近她，从前年认识，两个人相处一年多，她就像母亲、地球、太阳、星星、食物一样，对他很重要。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这里的医院人很少，当周惠敏拿着账单，跟随他出门时，她嘴里喋喋不休。
“居然要花1560美金，他们怎么不抢银行。”
“律师和医生是让人羡慕职业，之所以让人羡慕，就是赚的多。”赵文虞牵着她的手，安慰着：“不要气了，这点钱对于咱们来说，不算什么。”
买了一些内分泌失调的药，因为黄体酮是处方药，必须要有诊断证明，想要诊断证明，就必须去医院。
还好是在戛纳，这里人不多，要是在巴黎，去医院还要提前预约。
回到酒店后，周惠敏要休息，赵文虞接到詹妮弗-康纳利打来电话。
“我要去商议海外发行的事，下午再回来。”
“嗯。”
她并没怀疑他撒谎，毕竟电影发行是正事。
当他在中午的阳光下，看见詹妮弗的脸，她充满活力的腿，向他大开着。
她坐在赵文虞的身上，脸上带着笑容，浅蓝色窗帘随着风吹，轻轻摆动。
她的头发慵懒，轻轻滑着他的脸。
“你转过去。”
赵文虞并不想看她，詹妮弗就像听从命令的士兵，身体不离开身体，转动着。
她的背很白，带着星星点点雀斑，就像白纸上撒几滴墨水，辟谷一颤一颤的，随着她的上半身摆动。
詹妮弗发出咝咝吸气声时，背慢慢变红，赵文虞点上一根烟，闭上眼睛，脑子里在想其他事。
她听到打火机声音，转过头问：“你在干什么？”
“想。”
“想谁？”
不知为何，他脑子里想到林青霞，这是一双大大眼睛，半男半女的面容，《金玉良缘红楼梦》中饰演贾宝玉的林青霞。
当时她23岁，年龄和他差不多大。
“她是谁？”
显然詹妮弗不认识林青霞。
赵文虞也不知道为何会想起她，或许他喜欢林青霞的眼睛。
“一个演员。”
詹妮弗半蹲起来，转过身看着赵文虞，见他闭上眼睛，她趴在他身上，就像趴在含羞草丛中。
她把他的眼睛打开，浅笑着，喘着粗气说：“不许想，只准想我。”
赵文虞依旧不愿意看她，对于一个大陆男人，正在和美国女人上床，让他有一种背叛国家愧疚心。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有这种莫名其妙想法。
他选择不看。
詹妮弗用面纱蒙住他的眼睛，这样她就可以看他。
大约四十分钟后，赵文虞都快睡着，这一场花与蝴蝶追逐，才结束。
看着她白到发亮身体，让他有一种想要剥开女演员衣服冲动。
“下部电影我要拍女演员光着身子电影。”
经过刚才一阵，詹妮弗很累，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奇问：“为何？吸引观众目光吗？”
“我拍《激情沸点》有这样的戏，当时我才19岁。”
“女人是一种财富吧，渴望女人的身体，就像渴望财富，底层男人想要获得，刀是一种工具。”
“其实我想到一部有关阶级和生存电影，移民、歧视、财富、阶级、女人这些关键词。”
“我的家乡有许多人失业，就像美国铁锈带城市一样，很多人失去工作，他们离开东北，前往南方生存。”
名字我想好，叫：《大佛普拉斯》。
“我以为你会到好莱坞拍电影，看来你的心不会动摇。”
“美国人也不喜欢一个逃兵，我是大陆人，拍大陆电影适合。”
詹妮弗-康纳利支起身子，她看着赵文虞，问他：“很多媒体说大陆贫困、落后，他们认为大陆是人间地狱，美国的生活要比大陆好吧？”
“有钱人在什么国家都一样，我在纽约和洛杉矶见到许多流浪汉，如果美国人这么富有同情心，为何部关爱自己同胞？”
詹妮弗-康纳利哑口无言，热情中伴随着失望，她甚至赵文虞不去美国，两个人不会长久。
……
当赵文虞回到锦绣酒店时，周惠敏坐在床头一言不发，独自生着闷气。
“怎么了？”他问。
“你去什么地方了？”
这话有些突然，赵文虞想了想，应该如何骗她。
“去商议海外发行的事。”
“还骗人，下午见到江总，你根本就没去见mK2电影公司的人。”
“奥。”
“武婷在戛纳，你知道吗？”
赵文虞摇头，他确实不知这个。
“她到酒店找我，说看到你去酒店，我想是詹妮弗-康纳利住的酒店吧。”
他在心里痛恨武婷，没事捣什么乱。
“明天我让她回美国，以后不见她。”赵文虞抱着周惠敏，用胡茬扎她。
他在她珠灰色衬衣中摸索着，开始周惠敏还骂他，谁让赵文虞脸皮厚，慢慢探到辟谷。
“我想要和你分开。”周惠敏有些郑重说：“想到你30一朵花，我41岁有些老，下午在房里哭了许久。”
“傍晚《尤利西斯的凝视》首映，咱们一起去看，散场后去吃意大利菜。”
“让詹妮弗回美国就算，何必再生气。”
他的眼睛盯着她的脸，周惠敏睫毛一眨一眨的，说道：“走开！”
他压着她不能动时，周惠敏白着眼说：“很脏！”
“香的臭的你都睡，我不想再忍。”
“哎！”赵文虞站起来，点上一根烟，他看着她说：“你知道我离不开你，还折腾我。”
“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你正经一些，不要见女就要上。”
“我做不到。”
两个人没谈妥，都在为自己争取着。
……
傍晚吃饭时，他在餐桌上夸着周惠敏，说她皮肤更好了，整个人也年轻许多。
知道赵文虞油嘴滑舌，她心里还是挺美。
《尤利西斯的凝视》安排在电影宫首映。
临出门前，赵文虞接到武婷打来的电话。
不知她从什么地方学来，她说：“我爱你，原来很爱，现在不会再爱，这是我们最后的联系。”
他听出是她的声音，笑着回道：“祝你幸福。”
1998年农历正月初五，赵文虞和武婷相遇，他们在1999年5月，正式分手，此后再没联系过。
武婷从他的世界消失，就像不曾来过一样。
似乎是和他闹别扭，周惠敏穿着一件黑色礼服，赵文虞见过后，他点了点头。
“你要参加葬礼吗？”
“如果你现在去世，我会守寡，可惜！你还活着，不停气我，恶心我。”
武婷和詹妮弗的事，对周惠敏有很大影响。
他不知武婷说了什么？
当赵文虞亲她时，周惠敏并不会拒绝，而是过后擦擦嘴。
汽车停在电影广场，他们向前走几步，《尤利西斯的凝视》这部电影首映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