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庭会议
又过了几天，袁涛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卓越来找他签合同，搞得他心里有好多只蚂蚁在爬一样，痒痒的难受。
不是说回去跟家里商量商量吗？这都几天了，还没商量好？但这种事不好问卓越本人，要不然显得自己有些急迫了。琢磨了一会，袁涛拿出手机，给卓越的外婆拨去。
接通后，卓越外婆的声音率先传出来：“涛子，啥事呀？”
袁涛赶紧问好：“老师您身子骨还硬朗吧，忙不忙，这会没课吧？”
对面答：“我好着呢，不忙，都快退休了，还上什么课？有事就直说，是不是卓越那小子给你添麻烦了？”
袁涛赶紧澄清：“哪有的事，卓越这么优秀，怎么会给我添麻烦，我给您打电话呀，就是想跟您打听一下，你们家里面对卓越出道这事到底咋想的，商量妥当了没有？”
卓越的外婆闻言很诧异：“出道？出什么道啊？唱歌？就他那破锣嗓子？他上学那会，我都不让他练声，就让他多练习练习乐器，将来能混口饭吃，他能是这块料？”
袁涛同样很诧异，这种事卓越家人居然不跟自己老师这样的音乐教授商量？不应该呀？
袁涛只能将卓越最近的表现强调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老师，我干这行好多年了吧，您还不相信我的眼光？以卓越的创作能力，还有他唱这首歌的水平，将来绝对能大红大紫！您别不信啊，他是您的外孙，但您有多久没仔细地观察过他了？这样…我把卓越的作品给您送过去，您亲自听一听，再决定如何？”
不久，卓越的外婆听完袁涛送过来的《余香》，直接气势汹汹地杀到卓越家里，这两口子，还有没有将老娘放在眼里？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要不是袁涛问她，她还蒙在鼓里。
这事导致的后果之一：这天卓越爸妈一下班，就被老太太堵在家里训了老半天之后，都还是懵逼状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啊，为啥老娘的话完全听不懂？
后果之二：这天卓越一回家，就发现外婆也在，刚开口叫了声外婆来了，结果又发现他爸妈用杀人般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
吓得卓越站在门口有点惴惴不安，都有点不敢进去，这是怎么了？老子最近没惹事啊？
鼓起勇气过去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舔着脸笑着问道：“爸，妈，家里发生啥事了？”
他爸幽怨地回答：“啥事？家里出了个不孝子，连累他老子挨骂。”
卓越还没反应过来，他妈就发飙了：“你嘻嘻哈哈干什么？谁让伱坐了？给我站起来！”
卓越吓一哆嗦下意识就站了起来，难道老子调戏妹子的事被人告状了？郭菲菲？
他妈又说道：“咱家的规矩你也知道，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交代吧，最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
坦白？这事咋坦白？难道告诉他们老子有个系统，都是那缺德系统逼的，才一天到晚逮住人家姑娘使劲调戏？
而且…外婆在，这事特么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卓越羞涩地看了一眼外婆，有点社死的感觉，好在外婆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原地发呆。
坦白是不可能坦白的，卓越也不知道他们了解到啥程度，干脆支支吾吾地装傻：“妈，您好歹提个醒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啥，我最近一直老老实实上班，下班就按时回家，那天喝多了也是因为公司团建，也提前跟您请过假了呀…”
他妈到底忍不住，走到他面前开始拷问道：“我是说这些？我说的是，你最近是不是写了一首歌？老板是不是给了你一份艺人合约？这都几天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家里商量？不跟你外婆商量？你这么做对得起养育你二十多年父母吗？对得起一直培养你的外婆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哎，又开始了，卓越擦了擦被喷得一脸的口水，心里却长舒一口气，就这点破事？你们至于吗？吓得老子小心肝现在还扑腾扑腾跳。
等老娘缓口气，卓越解释道：“是有这么个事，我不是琢磨着等自己考虑清楚再跟你们汇报吗？这毕竟关系到我之后的人生道路，我慎重一些怎么了，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吧？”
得，这句话又把他妈彻底惹毛了，叉着腰指着卓越的矮鼻子骂道：“我们小题大做？这都多少天了，你还没考虑清楚么？你这是打算擅自做主、隐瞒不报吧？要不是袁总打电话问你外婆，我们全家都被蒙在鼓里，害得你外婆还以为我们家这种事都不跟她商量，可伶我跟你爸被你外婆训半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自己说，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卓越听完，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原来是挨骂了。哎，都怪自己一心搞积分去了，都忘了抽空去拒绝袁总，否则哪有这破事。袁涛也真是，这么着急干嘛呀？
卓越嬉皮笑脸地将便宜老娘扶着坐下，开始承认错误：“这事是我不对，没第一时间跟太后您汇报，您老消消气，下回再有类似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又嬉皮笑脸地看着外婆，说了几句好话，至于卓爸，这家庭地位…算了吧，用不着。
谁知下一秒卓爸就开始刷存在感：“这事你是怎么考虑的？说来听听。”
这话一出，全家人所有目光一下子都又都聚集在卓越身上，卓越……
哎，这事肯定是无法逃避的，卓越干脆直说：“我是这么考虑的，咱家不算太穷，我呢，也没必要非得去抛头露面，虽然赚得多，但这个圈子是非也多，就现在这样，我在幕后搞搞创作也挺好，偶尔卖几首歌，也饿不死，活得还自在……”
卓越话还没说完，他妈就又忍不住了：“跟你爸一个德行，小民意识，有点成就就容易满足，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是非？哪个地方哪个圈子没是非？只要你不违法，不做亏心事，怕什么是非？”
“你现在这么年轻，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怎么跟你爸一样一点闯劲都没有？只要饿不死，就天天钓鱼、下棋悠闲快活，你有没有考虑过，等你将来三四十岁的时候，面对家庭、生活的压力，想出头都难了，回头想起来现在的机会，后悔药都没地买去！”
卓越他老爹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但内心却委屈，明明是在训你儿子，但为啥老子总感觉你这是在训我？
说实话，他倒是挺赞同卓越的观点，当明星，明星是这么好当的？表面华丽，但不知道要经受多少压力，有什么生活情趣可言？
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否则睡沙发都是轻的，儿子，你自求多福！
卓越表面被训得一愣一愣的，但内心却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主要凭借当然是他这重生者的身份啊，就算没有系统，随便搞点投资这辈子也不会缺钱，实在不行就买几套房子，将来收点租子，然后学许巍弄个越野车浪迹天涯，多美？
唯一担心的就是系统，现在每月的积分倒是不担心，当个有才华的创作者，还害怕没有女性名人主动上门来寻他写歌？要歌可以，先让哥调戏十分钟，什么任务完不成？他就担心将来会再出什么幺蛾子，没见系统说这才是第一阶段任务么？
卓越本打算对抗到底的，谁知道这时候外婆又开口了：“媛媛你先停一下嘴，我先问卓越几句。卓越你实话告诉我，这首《余香》还有黄征的那首《我相信》确实是你创作的么？”
得，袁涛为了增加说服力，连黄征的那首歌也一起拷过去让老太太听了。
卓越当然点头说道：“当然是我的原创，您要是不信，我给你给您看我的初稿，都在我屋里。”
她老妈插话：“我就说你前段时间一吃完饭就在屋子里断断续续弹吉他呢，半夜了都不睡觉，原来是在创作？”
外婆继续说道：“你那两首歌我都听了，质量都是上乘，如果真是你的原创，那外婆就真的建议你当个歌手。”
见卓越想开口，她伸手示意道：“你先别着急，先听我说完。咱们国家，特别是内地的音乐，在国际上的地位很低，不说跟欧美比较，日韩我们也差不少，就连港台地区的圈子，都看不起我们。你仔细看看，华语音乐圈现在市面上还有各类榜单，属于咱们内陆作品的有多少？”
“站在我职业的角度，我当然希望我们内陆有更多有才华的音乐人涌现出来，多一些可以名扬海内外的作品；站在你外婆的角度，听完你的作品之后，我也建议你出道。袁涛说得很对，你的创作能力不错，嗓音也很有特色，将来有很大的可能性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歌手。”
“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建议，你也是大人了，完全有能力决定好自己要走的路，所以，最后拿主意还得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