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往地上看，梳子帕子发簪等物也都散落一地。
庆源王子抿了抿嘴唇，垂下眼眸，越发不愿意开口了。
墨染敏感地觉察到儿子的情绪，就微笑道：“早饭已经备好，你们两个先去小餐厅等着，我和你们母后这就来。”
侍从上前领路，庆源王子点点头，板着小脸，跟着姐姐走了。
孩子们走了之后，墨染才收起了笑意，意味深长地瞥了祖琉一眼，沉声说道：“皇后，本座盼你以大局为重，不要再耍小性子了。”
祖琉冷哼一声，神色倔强，不再看他，却也不再哭了。
墨染放了心，喊道：“花夜，伺候皇后梳洗上妆。”
祖琉的贴身侍女花夜便低着头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捧着水盆、巾帕的小宫女。
祖琉再次冷哼，大步流星地向盥洗室走去。
片刻之后，她已洗净了泪痕，化好了一个精致不俗的妆容。
随后，夫妻俩一前一后进了小餐厅，一家人共进早餐。
还没用完，就有侍从禀告道：“零琴公主来了！”
庆平公主当下刀叉，从椅子上跳下去，笑道：“我找姑姑玩去！”
她往外跑，正好与进来的零琴公主撞了个满怀，姑侄俩便抱在一起笑闹起来。
庆源王子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嘴，把围嘴的巾帕摘了，乖巧地跟在姐姐身后。
零琴公主拉着两个孩子，朝墨染和祖琉微笑道：“皇兄，皇嫂。”
祖琉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啪”地放了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吃好了，去看看给领主大人一家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说着，她从零琴公主手里扯过两个孩子，领着一群侍者出去了。
墨染和零琴一点儿也不恼，仿佛早就都习惯了她这样的做派，完全不把她的脸色放在心上。
零琴公主在墨染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严肃道：“皇兄，今日恐怕有大事发生。”
墨染眉眼肃凝，“为什么这样说？”
零琴公主看看左右，虽然没有闲杂人等，却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昨夜，章文殿并不太平。下属密报，说好像有人送了个什么人来。”
零琴公主也住在风烟阁，不过是独自宿在西阁楼上，距离章文殿相对比较近。
她手下有不少能人，其中有两个改造过基因的兽族人，听力绝佳，没少为她办事。
墨染皱眉，“这算什么消息……没头没尾的。”
既没说是谁送的，也没说送了谁，这情报一点儿参考价值都没有。
零琴公主却不这么觉得，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忧色，“我总觉得不踏实……古阑在他们手中，当年参与密谋的人，有几个也不知所踪，万一都被他找到了，那我们就危险了……”
墨染胃口全无，扔下筷子，沉默不语。
小餐厅里没有人说话，气氛越发显得凝滞沉闷。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说了吗，星耀根本就没想起来，那雪逸就不会怀疑我们。”
墨染这样安慰着零琴公主，也仿佛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