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回来了！”
佣人们喊了声，纪棠心底松了口气，生怕这尴尬会一直延续下去。还好……并没有。
她偷偷瞟了孙姨一眼，发现她正低着头抹泪，神色已恢复正常，佯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陆易衡察觉气氛不对，问佣人，“怎么回事？”
不等人答，孙姨抢先笑道：“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我昨儿没等到你们两人，担心着，今儿看到小小姐回来，这才放宽了心。”
十分合理解释了。
陆易衡眸子冷厉，只在她脸上扫了一眼，便走过去，握住纪棠的手，语气缓了缓，“洗手吃饭。”
没有半点其他情绪。
纪棠点点头，看了眼孙姨，表情没什么变化。跟着陆易衡进了一楼洗浴室。
门一关，陆易衡握住她手，将她搂在怀里，开了水龙头，试了下水温，细细给她搓手，“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在他面前，她向来是不善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她摇了摇头，肩膀垂着，任由他搓洗。
“我……”
她低头，难受的慌，想和他好好说。
门外响起孙姨的喊声，“小小姐，洗完手快点出来了，别老待在卫生间里，细菌多。”
纪棠无奈看了一眼陆易衡。
那眼神里，包含太多。
陆易衡哪儿能不懂。
他摁着她脑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声音低低的，“宝贝，辛苦了。”
像孙姨这样的人。
赶走，也不太好。
毕竟是外家的人。守着枫林苑这么多年，拿钱让走，人家肯定不愿意。
但是留在这，凭空给他们心里头添堵。
这又像什么话？
纪棠摇了摇头，眸子低垂，任由他拿着毛巾，给她擦拭干净手，这才打开门出去。
孙姨已经等着了，看见他们两人，眉梢一下扬了起来。
“今儿做的饭，可是小小姐您最喜欢的。去看一下。”
纪棠没做声，到了餐桌。
一眼望去，全是日式餐点。
“小小姐，喜欢吗？”
孙姨在一旁询问，纪棠“恩”了声，听不明情绪，“谢谢孙姨。”
“有什么可谢谢的。”
孙姨站在一旁，看见陆易衡出来了，给两人备好了饮品，含着笑意。
“你们这还年轻，生孩子的事情，还不用着急。先生火气旺，把小小姐折腾坏就不好了。”
纪棠指尖一顿。
孙姨似没觉察不妥，继续道：“我看着小小姐，就像看到了小姐。这几天，小小姐您就和我一起睡吧。房间我都是准备好了的。”
“……”
原本打算吃饭的纪棠。
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她搁了筷子，没做声。
陆易衡也没打算动筷子，喝了口茶，脸色冷厉的很，“孙姨，我的家事，向来不需要外人插手。”
“我知道……”
孙姨看了两人一眼，眼泪又“簌簌”掉了下来，“我这还不是担心小小姐？依着先生您这体格，我小小姐哪儿不会受罪？”
说的像她和陆易衡做过一样。
纪棠想起身走人，不过仔细一想，这事儿不对。
孙姨这么着急把他们给拆散开。
是为了什么？
又或者说，这么急着赶走他们，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