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味道很浓。
腥咸。
纪棠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绑在对面的苏南馨。她整个人被捆在椅子上，腿像青蛙一样被扳开。
两条腿绑着。
手吊在头顶。
绳索拴在天花板上。
看起来……似乎没受什么虐待。
纪棠想动，手脚全都被绑的僵硬，她使不上力气。回忆了一下，她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在海边。
然后，就是这里。
这是哪儿？
不容她多想，门开了。那种恐怖电影里的场景，像是活生生在她面前出现。
“吱呀”一声。
这门是铁的。
进来了一个人。
穿着燕尾服，扎着马尾，浅棕色眸子看不出喜怒，那张脸上只是淡淡的，没了初见时的疯狂。
“Begonia，看到我，很惊讶吗？”
秦洺淡笑一声，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相机，乖张又狰狞，“你下手可真狠，原本我是差点丧命来着。”
纪棠想躲，躲不掉。
她闭着眼，眼底浮着一层水波，“秦洺，你想怎么样，直接说，杀了我，陆易衡不会放过你，你不是他的对手。”
她鄙夷看着他，脸上满是对陆易衡的自信，“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会屈服你？不会的。秦洺，你太低估我了。人为了爱情可以付出所有，区区生命算什么。”
秦洺脸色一变，他听不得她说这些话。
像是在当着他面对陆易衡告白。
他大手抚摸上来，想掐着她的脖子，却松开了，他面无表情，转过身，面对灰暗的墙壁。
“纪棠，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不想把事情闹到这一地步。
他没看她，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她，“我是犹太人和华夏人的混血，在米国从小受歧视，我跟着我大哥走南闯北。做活了买卖。”
虽然是见不得人的买卖。
“你那个时候走投无路，像你这样的女孩，大多都是拿去被卖的。但我没有，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如果把你拿去卖掉，我会后悔一辈子。”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杀手。
是冷酷无情的人贩子。
可是他，真的就有那么一瞬间，在看她的第一眼，觉得她会给他带来温暖。
“你跟我这么多年，你有遇到过委屈吗？我亏待你了吗？我和其他人有哪里不一样？你可以给一个毛头小子机会当未婚妻，也可以爬上一个陌生男人的床。”
他转头，满眼的疑惑，“可是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
所有人都行。
只有他不行。
是吗？
纪棠看着他快要失智，立马打断，“因为你是一个大恶人！”
她怒斥，“你伤害了多少女孩！纵容了多少恶魔！在米国你逍遥法外，你难道不该接受制裁？！你破坏了多少家庭！他们原本可以美满幸福，现在却是支离破碎！”
这个恶魔。
还有脸问她为什么不可以？
秦洺脸倏地阴冷。
纪棠喘着粗气，早做好了赴死打算。
“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石油工人，或者是普通面馆里的老板。我也会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但是秦洺，你是让她们绝望痛恨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