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记忆审判中的陈枫因为高强度的抽取记忆，身体承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几次都差点晕过去。
在医生的一番动作下，勉强保持着一份清醒，但身体却虚弱到了极点。
“这家伙不愧是震惊全国的大毒枭呢，都成这样了，还能保持清醒，这人是前世是魔鬼吧！”
观众席上的一名小伙子看着里面的陈枫，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若是换成他的话，这会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看着陈枫的模样，他的身子都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他确实不是一般人，就看看他做的那些事情，但凡心里有些良知的，怎么可能办得出来。现在这些都是对他的处罚，都是他应得的，小伙子，淡定，不必要同情这种人。”
旁边一位年长者淡淡开口。
旁边的医生时刻准备着，每隔半个小时就会对他的身体进行一番检查，必要时刻还会给他来上一针，以保证陈枫在进行记忆审判时能时刻保持清醒。
这会陈枫的身子看起来确实虚弱得厉害，且身上戴了重量十斤的镣铐来束缚他的双手双脚。
突然陈枫的身子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医生赶紧上前，一番检查下来才慢慢放下心来。
“不过是没有打镇定剂，加上记忆被抽取的时间过长，导致大脑的供血不足，只需要辅助一些营养液，稍加休息就行。”
陈清凰微微皱眉，从决定进行记忆审判时，他们就没打算停过。
但医生都发话了，审判也还没有结束，陈清凰一直也不知是否要暂停。
“大概需要休息多长时间？”
史向前一脸严肃，身子微微前倾。
医生拿起手电筒检查了下陈枫的眼球，又戴上白手套在他的胸脯上轻轻按了两下。
“陈枫的身体素质极强，加上药物辅助的话，只需要休息半个小时就行。”
得到肯定的答案，审判庭的人聚在一起讨论一番后，最后决定暂时休庭半个钟。
陈清凰从座位上下来，走到陈枫面前，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老人。
小时候的回忆又重新浮现在脑海当中，都是让人崩溃痛苦的记忆，让人愿意花费一切代价来忘记的回忆。
摇了摇头，摒弃脑中那些杂乱的想法。
“为了以防万一，一会再给他来上一阵镇定剂，这次的直播至关重要，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在审判结束之前，我要你们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给我保住他的性命。”
“是审判长！”
交代完这些事情后，陈清凰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默默站在陈枫旁边，表情呆呆地看着医生在那里不断忙碌着。
直播看到了现在，陈枫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消灭那些毒贩，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而且为何一向流血不流泪的人，在得知要进行记忆审判时，直接认罪，重重疑虑萦绕在心头，让她的心逐渐乱了起来。
“你心里有什么心事？”
“王局长！”
陈清凰听见动静立马整理好情绪，转身向王刚行礼。
“心不定身不安，心神不定必乱于神。”
王刚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这么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就离开了。
线上的那些观众是一刻都等不及，纷纷在直播上发弹幕询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继续直播。
陈枫得到了片刻的安宁，转头眼里闪烁着些许泪花看向了陈清凰。
“我知道你恨我，你想怎么样都随你，我不会反抗，让我认什么罪都行，只要停止这场直播。有些东西……看与不看的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吗？继续审判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那些东西他不想让陈清凰知道，这个女儿他是最为看重的，她的性子也是最为要强别扭的。
如果让她知道了那些事情，他不敢想象这个孩子还能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还能像现在这样。
有些东西他自己承受就够了，反正都已经解决了，没必要再让他们知道了。
“你到底是有什么东西那么不想被我们看到？这么费尽心思去隐瞒，我还真有些好奇了。”
陈清凰不为所动，甚至更加坚定了要知道真相的想法。
陈枫无奈叹了口气。
医生还在旁边忙碌着，陈枫转头说了句谢谢，随后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此话一出，医生和护士动作的手突然一抖。
但很快镇定住心神，检查完之后，又给他注射了一阵营养针，随后逃命一般地离开了这修罗场一般的地方。
旁边持枪的小警员显然也没料到这样一个大毒枭竟然会对人说谢谢，在那里低头小声嘀咕着。
“这样一个恶魔竟然也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他还知道谢谢呢，真是稀奇！”
此时中控室的技术人员也趁着这半个小时调试设备，严阵以待接下来的直播。
医生不久再次进来，手里拿着镇定剂。
陈枫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见镇定剂，面色淡然地开口。
“不必要再给我打镇定剂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没问题，能扛得住。”
正准备打镇定剂的医生脸上露出一抹诧异来，侧头看向他，双唇微张，看向陈清凰，无声询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陈清凰摆了摆手，“既然他说不用了，就不打了，记忆审判本来也不是让他舒服的。”
她都已经发话了，医生便也不再说什么，拿起药箱匆匆离开。
这一场记忆审判，让本就苍老的陈枫显得又苍老了几分，头发看上去也白了许多，让他重新想到了年轻时的那段日子。
那些生活仿佛还在眼前，手一伸就能碰到，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若不是那件事情的发生，说不定他现在也和王刚一样，身边儿女环绕，俞婉清也还在，那样子的日子该有多美好啊！
不过一切都回不去了，从他决定做那件事之后，他就已经预想到了接下来的日子会是如何。
只是可惜，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斑马到底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