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耸耸肩，道：“为什么不可能？你以为摄政王是跟程家一样肤浅的吗？
姜珣呀，你这孩子以前还挺好的，憨厚，单纯，赤诚，善良，哪怕自己饿肚子，也会帮着比你小的孩子们，就是因为这份善良，才会打动你养母的。
可惜你后来变的太多了，变的狠毒自私，心机深沉，不像个孩子了。
你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吗？ ”
沈南栀单纯是好奇，原主的记忆里这孩子是真的很好， 虎头虎脑的， 善良热情， 哪怕乞讨，也总是笑着，乐观豁达，跟他相处总是很快乐。
所以原主才不顾家里反对，收养他和他一直照顾的两个孩子，也是圆了自己没有孩子的遗憾。
只是后来都变了，她穿越来，姜珣也变的自私狠毒，眼神阴郁深沉，换了个人一样。
难道他也是穿越的？
不应该啊，穿越的就这么没脑子的吗？
姜珣呼吸急促，眼睛瞪大：“你怎么会知道？”
这是他和沈氏才会知道的事情， 就是姜家人也都不知道啊，他仔细打量沈南栀，不知道为何，那双眼睛给他很熟悉的感觉。
沈南栀挥挥手，让下属们下去， 走到他身边，道：“ 因为我就是你想要见的人， 姜珣，让你死也死个明白，我哪一点儿对不起你们了，你们三个一起背叛我？
就因为以前长得丑吗？可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 谁都能嫌弃她丑，唯独你不可以。”
姜珣已经吓的面如土色，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凶名赫赫的皇城司副司主会是那个丑陋的养母。
“你，你骗我的，你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你自己都变了，还不许别人变？你是不是该觉得养母就该一辈子活在烂泥里，被所有人鄙视欺负啊，养母就不能因为没有你们几个白羊狼的拖累，越活越好的吗？”
她这话是为了原主说的，那个善良命苦的女孩子。
姜珣不敢看她的眼睛，午夜梦回未尝没有愧疚，可是重回一世的心已经冷硬如刀，更在乎利益，更加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养母是命苦，可这也是她自己活该，是她命该如此，不是他的错。
现在是真的后悔了，若是知道养母能有今日，绝不会弃她而去？
“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沈南栀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了， 姜珣点点头，沈南栀继续道：“你后悔的只是没有享受到我现在的权利和富贵，并非后悔抛弃养母。
若我不是今天的身份，你怕是永远都不会后悔。”
姜珣又点点头，随即慌乱道：“不是，不是这样子的，阿娘，你救救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不求能待在您身边伺候孝顺，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让我做乞丐也行的，我一定离的远远的，不敢来打扰您的生活，求您救我一命吧。”
沈南栀看他声泪俱下， 确实挺可怜的， 却摇摇头，“我不会放任一个白眼狼长大，我倒是挺好奇你怎么找到程家的？
石墨村离着京师可不止上千里路呢，宁五也不认识你啊， 你才这么大，就能认祖归宗，确实挺让我好奇的。”
姜珣不敢欺瞒，实话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的身世了，我只是想回京师认亲，想着姜忱能帮我，你一个女人家没出过什么门，肯定帮不了我。
我原本是想着认了祖宗，有了能力回去报答你的，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了你啊。”
沈南栀瞳孔微微缩小，难道是重生了？
这就能解释他性格大变的原因了，若是重生，肯定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姜忱。
只是也因为重生，他有着成年人的思维，却抛弃养母，更能看得出这人的本心之恶了。
“我还想登天呢，有用吗？怎么想的不重要，谁不会想好事儿，关键是看你怎么做了。
你都不肯信任养育你的养母，怎么不知道她没能力带着你找到亲生父母呢？”
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若是跟自己坦白，他们母子联手，一个穿越带着农场空间，一个重生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向，颠覆这天下都有可能。
可惜他选择了 姜忱，放弃了一条锦绣大路啊。
姜珣已经哭了，是真的伤心后悔，若是再来一次，肯定不会放弃养母，而选择那个人渣姜忱了。
“姜忱跟程小姐搭上关系，是不是也是你从中撮合的？”
姜珣泪眼婆娑：“你怎么知道的？那个女人仗着嫡女的身份欺负我，我就是想看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她活该。
她没有私奔成功，却被抓入地牢，说不清哪个下场更惨。
哈哈……，她比我更惨，她活该……，哈哈……”
得，又疯了一个。
沈南栀摇摇头，让人把他带走。
至于他会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程家翻不起浪花，他一个孩子的疯话，谁会在意？
几天时间弄疯了两个，沈南栀也有些累了， 回王府洗漱休息休息，换换心情。
安心安宁现在随身跟着，以防万一，毕竟程家的余孽还没有全部落网，这种大家族，底牌众多，你从来不知道他们养着多少人。
到了目前为止，程家的死士还没有出动呢，程文徽还在死咬着牙不肯松口，没有交代和如意门的关系。
他是祈云煦亲自审问的，沈南栀对这些政治方面的敏锐度不如祈云煦，交给他来审问了。
回到王府，泡个花瓣儿澡，沈南栀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醒来，眼前多了个黑影，下意识的抬手打了出去，传来祈云煦的一声闷哼，“你要谋杀亲夫啊！”
“你怎么偷看人洗澡？想当采花贼了？”
沈南栀也清醒了，趴在浴桶边儿看着他， 一只眼睛发青，正宗的乌青眼了。
“我这不是怕你着凉，来看看你嘛，外面怎么没有人守着？这误会闹得，我堂堂摄政王是那么下作的人吗？”
原来安心安宁一个去厨房，一个去针线房，外面伺候的丫鬟看他回来，肯定不会阻拦，闹出了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