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寒冬。
街上的人少的可怜,尤其是镇江城这地方。
虽说有南靠镇江,北靠山川之势。
但依旧说不上富饶,至少沈同真是这样认为的。
想到此处,此时一阵北风刮过,沈同真也不由得呼出了一口冷气。
“它娘的,真冷啊.........”。
说话间,沈同真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东榆林巷,又名东榆街。
这里不仅是镇江城的一个中心区域,还是连接外出商贸的重要桥梁。
其中江案上不仅有着远渡的商船还有着明面上见不得光的黑船。
对此,一身灰袍的郑慵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而这也正是他的目的之一。
“走水路还是捞鱼”。
下一刻,嘶哑的渔夫传出声音问向了郑慵。
“走水路还是捞鱼”是这一行的黑话,也是辨别客人的重要来源之一。
“走水路,何时走”?
说着,郑慵将怀中拿出准备好的钱袋扔了过去。
看着扔过来的银两,渔夫干瘦的身体下,也在下一刻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势。
随即只见钱袋平平整整的落在了船家的手上。
也在此时,干瘦的渔夫,嘶哑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不够”。
听着渔夫的话,郑慵皱了皱眉头。
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再次扔了出去。
只不过,这一次扔回来的银票还未到达渔夫的手中,便被小船周边浓烈的气流所震碎。
看到此幕,郑慵哪还不知道是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随即看向面前的渔夫冷冷问道。
“好一个钓鱼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听到这,干瘦渔夫咳嗽了几声,随即阴森的笑道。
“久闻锦衣千户各有各的绝技,不过郑千户易容之手段却略显粗糙”。
“恰巧小老儿,自小便学习这门手艺”。
“况且千户的榜单早已在这大离境传开了,如此深夜登船拜访之人除了千户大人你还能有谁”。
“听说抓住千户者,赏万金,封爵拜官”。
“你说千户你这条命值不值钱”。
看着眼前的渔夫,郑慵怒极而笑,冷冷的说道。
“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宗师便能拿的下本座了”。
“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三教九流,也妄想分一杯羹,找死”。
似乎是郑慵的话太过于狂妄,此刻干瘦渔夫的杀意再也毫不隐藏的释放了出来。
“我承认,郑千户,若论单打独斗”。
“小老儿不是你的对手,可若是我们三人联手那”?
“扈三娘,血娃娃,还不出来”。
话音落下,只见江边的草丛中两道黑影缓慢走了出来。
“姚老鬼,瞧瞧你这小心思,不就是怕我们跑了吗”。
“啧啧,是啊”。
其中一位女子身穿铠甲,内披红杉,腰间一把霜刀映入眼帘。
另一位头大身小,阴翳娃娃状的人也笑了起来。
对于二人的出现,干瘦渔夫也不在客气。
“郑千户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还不出手,也让郑千户看看我们的手段”。
说着,手中的竹竿也在这一刻激射出去。
眼见干瘦渔夫出手毫不留情,二人也对着郑慵的空门而去。
对此,郑慵自然早有防备,躲闪间,其身上一层灰色的石意覆盖其中。
随后散落的石佛劲环绕周围,破风而来的竹竿也在这一刻散落向了四面八方。
看见自己的攻击如此就被轻而一举的化解了,干瘦渔夫也不在留手,背后的吊钩也如毒蛇一样向着郑慵的脖颈环绕而去。
此时,双手抵住扈三娘二人的郑慵怒喝了一声。
下一瞬间,巨大的石佛虚像升腾而出。
伴随着周身黑白气流的激荡,周边的树木也在此刻撕裂而飞。
扈三娘三人也被震飞了出去。
至此,见多识广的干瘦渔夫忌惮的说道。
“这是石佛像,是那郑慵的成名绝技”。
“据说每练一重,石佛像便增加一龙之力,只怕这郑慵已经将此功法练到第六重了”。
伴随着干瘦老者的话语落下,郑慵浑厚的声音也在此刻显露了出来。
“不错,你这老东西还有些见识”。
“这正是石佛像,不过你们不知道的是,我这石佛像每练一层便增加三龙之力”。
说到这,其身后巨大的石佛虚影便向着几人狠狠抓去,誓要把地上的几只蝼蚁狠狠碾碎。
眼见巨大的石佛掌心抓来,三人的脸上早已没有了血色。
毕竟三人还是低估了大宗师的实力,这哪是三个人可以挑战的,只怕三十个,不五十个宗师加在一起都不够打的。
随即,三人脸上露出了更加疯狂的神色。
“郑慵,想让我们死,我等也不让你好过”。
只见周边的气机在这一刻扩散开来,下一瞬间,两道巨大的血色手掌自下而上升腾而出,而一尊半脸骷髅像也向着石佛撞了过来。
“轰隆”!
一声巨大的响声传了出来。
烟尘中,三人惨叫声响彻出来。
随后,三道蛇形血箭也在几人临死之际瞬间穿透了石佛虚影,快速的融入了郑慵的身体当中。
“该死,这是血毒,麻烦大了”。
感受着身体内剧烈的灼烧之感,郑慵也连忙停下了石佛经的运转。
作为大离的锦衣千户,自然是见多时广的。
而且这血毒作为千魔教专为死士准备的,自然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眼见此地已经被几人破坏的不成样子,郑慵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阴翳之色。
随即匆匆的往回而返。
..........................................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两道人影珊珊来迟,看着眼前周围的一片狼藉,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凝重。
随即看向旁边,只见一颗被破坏的树木上,灰色的劲气经久不散。
“石佛劲.....,小姐,看来是郑慵”。
听到侍女的话,白若仙点了点头。
“的确是他,走,阿若,我们回城里..........”。
说罢,二人转身,快步离去。
此时,蓥华街。
随着身体中血液毒素的不断侵入,郑慵只感觉眼前越发的昏暗,就连身体也越发的重了。
一步,两步.............三步。
该死,我郑慵,怎么能在此地倒下。
“噗通”!
重重的落地声也在这一刻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