蓥华街,突如起来的声响使得快步前行的沈同真停止了脚步。
“什么声音!”
好像是前边的巷子口传来的。
沈同真皱了皱眉,警觉地环顾四周后,出于好奇,便也向着声音的方向慢慢走去。
片刻后,一道倒在地上魁梧的黑影映入沈同真的眼中。
“嘶!这人,莫非是得罪了什么仇家”。
“晦气,当真是晦气,遇见什么不好,偏偏遇见一个死人”。
说罢,便要离去。
似乎是“死人”两个字刺激到了地上的黑影。
下一瞬间,地上的黑影也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
“我去,诈尸了”。
这一动作也让沈同真吓一跳,不过转念想到。
“不对啊,尸体怎么会抖动,这明显是没死透啊”。
想到这里,沈同真缓慢的伸出手指靠近过去。
“还有气,看来倒是个活人”。
“不过.........”。
话音未落,沈同真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应不应该救此人。
毕竟,在这蓥华街死的人,大多数都是得罪了哪个勋贵或者豪门。
若是贸然救其性命,只怕是得不偿失啊。
“罢了,罢了,就当小爷发善心了”。
“不过,你这家伙身上值钱的东西?便充当本少的救命之恩了.....”。
说着,沈同真也向着郑慵的怀中摸去。
随着身上东西的慢慢取出,一枚银色的令牌的出现也让沈同真的脸色出现了变化。
随即喃喃自语道。
“看来小爷我这是救了条大鱼啊.................”。
想到这,沈同真小心翼翼的收起令牌以及剩下的东西后。
弯下腰,便将郑慵扛在肩上,向着沈府慢慢走去。
尽管郑慵身材魁梧,但沈同真常年药浴泡澡也是有着不俗的力气。
巷道,如今已是亥时。
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这倒是方便了沈同真,而且沈府距离蓥华街并不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脸上布满沟壑,头发隐约虚白的忠伯手持灯笼连忙开门对着沈真同说到。
“诶呦,我的大少爷,你可回来了”。
“你不知道,老爷回来后大发雷霆,正要派人寻你那”。
“不过少爷你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
说罢,忠伯也看见了自家少爷身后的人,询问道。
“一会儿再说,忠伯”。
“我先给这家伙找一个房间,你帮我照看他一下,别让他死了”。
说话间,一处偏僻的客房被沈同真打了开来,随即身后的郑慵便被重重的放了下来。
随着沈同真退出客房,忠伯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随即严肃的说道。
“少爷,你看这事要不要秘密的..........”。
“没事,忠伯”。
“此事我正要与父亲商议,他就暂时麻烦你照顾了”。
“应该的,少爷哪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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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书房,朝明堂。
此刻,一袭长衫,古朴绣花,双目不怒自威,偶尔闪过一丝精芒的沈玄正一丝不苟的写着字。
随着外面轻微的动静响起。
“还不进来,孽子”。
中年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老爹你”。
下一刻,沈同真嬉笑的走进屋里。
只见案台前,宣纸上所撰写的字体也透漏出浓浓的墨色。
“说吧,你小子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需要找老夫擦屁股”。
听到这,沈同真俊俏的脸上连连摇头神秘道。
“老爹,冤枉啊这一次找你是要事相商”。
“哦,要事,好啊那我可要听听,你这孽子三更半夜回来倒要说些什么”。
说话间,沈玄手中的羊毫笔也放了下去,随即严肃的看着沈同真。
看着自己老爹一脸不相信的眼神,沈同真缓缓从怀中拿出那枚银色令牌摇了摇道。
“老爹,你看,这是什么”。
伴随着月光的照耀下,只见背后的铭文赫然刻着“朝参官悬带此牌”七字。
正面则刻有锦衣卫、千户、郑慵二字。
下一刻,原本处事不惊的沈玄也立即站了起来。
随即看向外面锁好房门后,严肃且低沉的问道。
“真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
“莫非你带回来的那个人............”。
看到自家老爹如今在也坐不住高台,沈同真继续说道。
“不愧是老爹,不错,那人正是郑慵.........”。
“他应是受了重伤,在巷口被我遇见带回了沈府”。
“你确定,没有人看见你将他带回沈府”。
说着,沈玄摸了摸放下的毫笔又一次加重语气对着沈同真的询问。
“不错,我确定”。
对此,沈同真自然点头道。
“不妥,不妥,此事万万不可牵涉其中,看来有必要.......”。
下一瞬间,沈玄身上属于大宗师的实力也彻底的展露出来。
书房内,压抑,杀意也在空气中凝聚出来。
此时,身在书房内的沈同真只感觉透不过气来,汗水也顺着额头滴落了下去。
虽然他知道自己老爹不是寻常武夫,可怎么也没想到仅是产生的气势就如此可怕。
于此同时,沈真同连忙冲着沈玄说道。
“老爹,且慢,听我一言.......”
听到话语,察觉到自己失礼的沈玄也反应了过来,随即压下了心中的杀意。
看向了沈同真,毕竟那郑慵是自己的儿子带过来的。
想来自己的儿子应该是对于此事有些想法。
“真儿,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想必你把他带回来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正是,老爹你想啊,这郑慵贵为千户,按道理来说什么宝贝没有见过”。
“可他却偏偏放着自己的前途不要,也要入宫盗取东西,你说是什么东西能摸得到却得不到的”。
思考片刻后,沈玄吐出了两个字。
“武道........”。
“是啊,只怕也只有如此才能让身居高位的郑慵以身犯险”,沈同真接着说道。
“想当年,爷爷沈从龙凭借武道真人的身份创下了赫赫战功,可死后,果实却被那赵郡沈家所摘,只因爷爷血脉是庶出,何等不公平”。
随着沈真同谈到这段历史时,沈玄冷笑到。
“不错,真儿你说的对,千载王朝又如何,没有绝对的武力不过也是过往的尘烟”。
“只因那赵郡沈家有着三位真人武夫,我等便被赶到这一隅”。
“所以你是想借助郑慵偷的那件东西”。
“不错,富贵险中求”。
“而且即使找不到那件东西,不是还有郑慵吗”?
说到这里,二人相视笑出,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