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16:30 栖湖居b7栋别墅
除夕。
别墅里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大门上贴着我亲手书写的朱砂符箓春联,笔锋暗合安宅阵法,寻常人只看得出字迹苍劲,却不知其内蕴灵光,能辟邪纳福。院子里,阿劲正在挂起一串大红灯笼,每一个灯笼的底座都被我悄悄嵌入了微型的“明光咒”,使得灯光格外温暖祥和,能驱散暗隅的阴翳。
宥乔和胡瑶在厨房里忙碌,这画面放在数月前,我绝无法想象,宥乔系着围裙,手脚利落地处理着各种食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胡瑶则在一旁,用她那双能施展精妙法术的手,安静地择着青菜,偶尔在宥乔需要时递上调料,两人之间有一种微妙而和谐的默契。胡瑶甚至指点宥乔在几道菜里加入了少许温补的药材,说是顺应年节阳气生发之势,有益身心。
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充盈着一种沉静的喜悦。这就是“家”的感觉,有挚爱,有伙伴,有烟火气,也有潜藏在日常之下的、共同的秘密与守护的力量。
晚上 18:00 家宴
年夜饭摆满了餐桌,前所未有的丰盛。除了宥乔拿手的家常菜和胡瑶的药膳汤,阿劲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真正的乡下土鸡,炖得汤色金黄,香气扑鼻。
我们四人围坐一堂,我以茶代酒,举杯道:“过去一年,波澜起伏。能坐在这里,与诸位共度除夕,是莫大的缘分和幸运。新的一年,前路或许依旧莫测,但谢某在此,愿与诸位同心协力,共渡难关。敬团圆,敬新生。”
宥乔笑着与我碰杯,眼中满是信任。阿劲一口饮尽杯中酒,豪爽道:“良哥,没说的,以后你指哪儿我打哪儿!”胡瑶则优雅地举起茶杯,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深邃难测:“敬缘分,也敬……未来的精彩。”她话中有话,我们都懂。
席间,我看了看宥乔,又看了看在座的胡瑶和阿劲,终于将思虑已久的决定说了出来:“过了年,我准备从电解铝厂辞职。”
宥乔似乎早有预料,并无太多惊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握住了我的手。
阿劲挠挠头:“早该辞了!良哥你现在这本事,在哪儿混不开?”
胡瑶则淡淡一笑:“脱离樊笼,方能翱翔九天。那地方……气息愈发浑浊,离开是明智之举。”
我点点头,看向宥乔:“你呢?有什么打算?电厂那边……”虽然电厂相对独立,但毕竟同属铝业集团,我难免担心。
宥乔却给了我一个惊喜,她笑了笑,眼神坚定:“我也辞。过了年就交报告。”她顿了顿,看着我们,“我知道我可能帮不上你们什么大忙,但至少,我不想再待在那个可能给你带来麻烦的体系里。而且,我想试试,把我们的新家打理得更好,或许……还能开个小小的私房菜馆?”
我心中一暖,用力回握她的手,她能做出这个决定,并且已经有了自己的规划,我由衷地为她高兴。这意味着,我们将彻底与过去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告别,共同踏入一个充满未知,却也充满可能性的未来。
晚上 23:50 庭院
守岁将至尾声,城市各处已传来零星的鞭炮声。我们四人来到庭院中,准备迎接新年。
阿劲搬出了我特制的大型“驱瘴祈福”烟花。这烟花内部被我以符箓加持,燃放时不仅能带来绚烂,其爆发出的纯阳之气更能涤荡周边一定范围内的污秽之气。
子夜整,钟声敲响。
阿劲点燃引信。
“咻——嘭!”
一束金光冲天而起,在夜空中轰然绽开,化作漫天流火,却并非寻常颜色,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金光泽。光芒洒落,整个栖湖居小区似乎都为之一清,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雨后山林般的清新气息。寻常住户只觉这烟花格外好看,空气格外清新,唯有我们几人知道,这是一场无声的净化和祈福。
“新年快乐!”宥乔依偎在我身边,轻声说。
“新年快乐。”我揽着她,望向远处依旧被工厂轮廓切割的城市天际线。
旧岁已辞,故业将离。前路纵然有黑煞组织的阴影,有地脉铝煞的谜团,但此刻,我心中充满力量。我有需要守护的人,有可以托付的伙伴,有了坚实的根基,也有了挣脱束缚、主动迎击的决心。
这铝业集团的纷纷扰扰,便留给过去吧。新的一年,我的战场,将不再局限于那方寸车间。
夜空中的烟花渐次熄灭,但新的征途,才刚刚点亮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