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能看到夏汐的手臂和腿上的肌肉，依旧保持着力量感，没有真正脱力的松弛。
白雨试探性地探了过去。
果然，她发现夏汐的呻吟总是慢半拍才响起。
“姐姐真的很不对劲。”白雨在心里嘀咕。
“能感觉到，姐姐压根没有现在那么累，姐姐还是有很多力气的。”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
白雨感觉麻了就停下了。
她确定了夏汐在装，可她不知道原因。
白雨抬起头，看向床上的夏汐。
“姐姐，抱我去浴室里洗澡。”
这一次，「夏汐」的回应快了一些，但依旧带着那丝不易察觉的迟缓。
“好呀小雨，小雨辛苦了。”
夏汐说完，就撑着床站起身，弯腰将白雨打横抱了起来。
往浴室走去。
水。
滴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串歪歪扭扭的水痕。
白雨靠在夏汐的怀里，盯着那些水渍，眼神暗了暗。
“姐姐都变成这样了，居然不累吗？”
「夏汐」的脚步顿了一下，才低头看向怀里的白雨。
“很累呀，但为了小雨，再累姐姐也要撑着。”
「夏汐」说这话的时候，手臂明显晃了晃，像是真的体力不支。
可白雨太了解她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表演。
白雨有点愠怒，皱着眉怼了一句：“姐姐快点一起洗吧，好累啊。”
「夏汐」这才加快了脚步，抱着她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落下，浇在两人身上。
白雨靠在浴室的瓷砖墙上。
每被夏汐的指尖碰到一下，就疼得浑身一颤。
感觉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可反观夏汐，却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动作依旧沉稳，甚至还能弯腰帮她仔细擦拭后背的痕迹。
白雨心里的不爽越来越重。
她明明那么粗暴，换做以前，夏汐早就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可现在，夏汐却还在刻意装出累瘫的样子。
等夏汐帮白雨洗完澡，正准备拿花洒冲自己的时候。
白雨忽然开口了，“姐姐，别洗，我还想玩。”
「夏汐」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几秒才转过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好呀。”
白雨扯了扯嘴角，拉着她走到了浴室的洗漱台旁。
洗漱台的台面很大，空着一大片地方，足够两个人在上面停留。
白雨抬了抬下巴，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
“姐姐爬上去。”
「夏汐」没有犹豫，听话地趴在了洗漱台上。
白雨拿出一串“项链”，声音轻飘飘的，“姐姐，还记得这个吗？”
「夏汐」回头看了一眼。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声音显露着害怕的意味，“记得呀，这是前几天才和小雨一起玩的呀。”
白雨笑了笑“姐姐，这回项链有7个哦，给姐姐戴上好吗？”
过了片刻，像是终于运算完这句话的逻辑，才木讷地点了点头，“好吧小雨，姐姐尽力。”
项链1个，2个，3个给夏汐“戴”上。
“戴”上项链后，音乐声从pp声上升到f声。
声响在浴室里回荡。
可白雨却没心思在意这些。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夏汐的身上，依旧能看到，夏汐的声音总是慢半拍才会响起。
白雨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的画面。
想起夏汐嘴里莫名说一句“好可怕”，然后眼神里闪过的害怕，又莫名恢复平静。
想起从那天之后，夏汐眼底就少了很多活气。
她向来喜欢观察夏汐的一切细节，所以这些细微的异常，她都能精准捕捉到。
大部分情况都有误差，有时候甚至会慢半秒。
这种延迟，就像是程序在处理指令。
到了第7个项链后，已经变成了ff声。
白雨停下动作，伸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从洗漱台上滑下去。
白雨低头，凑到夏汐的耳边，声音透着冷意。
“姐姐，喜欢吗？”
「夏汐」的身体还在颤，过了好一会才艰难地开口，“……喜欢，只要是小雨给的，都喜欢。”
白雨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侧脸。
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看着她脖颈间晃动的铃铛，看着她依旧迟缓的反应。
心里的疑惑终于变成了笃定。
过了一会后。
白雨看着趴在洗漱台上喘息的「夏汐」。
终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你是谁？”
“你不是我的姐姐。”
「夏汐」的身体猛地一僵。
脖颈间的铃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僵硬，轻轻晃动了一下。
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
在浴室的水汽里，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