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胜全神贯注地听着陈文详细的叙述,一边听,一边将脑海中浮现的实时地图缓缓放大。
那地图上的每一个标记、每一条线路,果然,在地图的一处角落里,清晰地显示着有三位同志的位置。
从地图上的标识来看,他们此时正处于乡里的警察所。
吕胜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坚定。
在确认了人员的具体位置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直接看着陈文,用沉稳而有力的声音说道:“详细地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陈文赶忙挺直身子,一脸严肃地开始讲述。“是三位女同志在行军过程中不幸掉队了。
当时她们又累又饿,不得已在一位老乡家里讨了些吃的。
稍作休息后,她们便毅然决然地继续出发,一心想要寻找大部队。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在路上她们遭遇了白狗子的追堵。
那些白狗子像一群恶狼一样,紧追不舍。
三位女同志临危不乱,机智地躲进了山林,与敌人巧妙地周旋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老乡的丈夫看到了她们的困境,出于善良和正义,他决定去帮忙带她们离开。
可谁能想到,这一善举却被警察所的人发现了。
结果,不仅我们的三位同志被抓,连那位好心的老乡也没能幸免,都被警察所的人抓了起来。”
陈文一口气说完了探听到的情况,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吕胜听完后,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坚定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立即坚定地说道:
“必须要营救,尤其是帮助我们的群众,务必救出!
他们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革命事业的支持者,我们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陷入危险而不管。”
说完,吕胜再次通过实时地图再次仔细地确认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
他发现,附近的白军目前暂时影响不到这次救人行动。
接着,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警察所上。
经过仔细分析,他了解到警察所里一共有警察13人。
这些警察的武器装备并不精良,多为警棍,仅有一把手枪和两把汉阳造。
估计敌人还没把消息上报,这对于营救行动来说,算是一个好事。
吕胜迅速在脑海中构思着营救方案,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陈文,开始安排任务。
“老陈,你立即带着手枪队伪装进入警察所。
你们要乔装打扮,尽量不引起敌人的怀疑。
进入警察所后,迅速找到老乡和同志们,将他们安全地救出来。
同时,那些被冤枉抓进去的无辜百姓也都一并放了。
记住,不要打红军的旗号,老乡以后还要在这生活呢,我们不能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带其他人去前边驻扎,顺便看望一下老乡,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吕胜顿了顿,想了一下又着重强调道:“注意防备敌人枪支,那些白狗子手里的枪可不是吃素的,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
还有,注意纪律,不能杀俘虏。
我们是有原则、有纪律的革命队伍,对待俘虏要秉持人道主义精神。大家都明白了吗?”
陈文诧异的看了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大声回答道:
“明白!”一场紧张而又充满挑战的营救行动即将拉开帷幕。
陈文没有丝毫的迟疑,当即就带领着队伍迅速出发了。
他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大踏步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后的战士们也都步伐整齐、士气高昂地紧紧跟随。
站在原地的吕胜,望着陈文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他深知情况紧急,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耽搁。
于是,吕胜立刻转过身,对着身后的队伍大声下令:
“同志们,加速前进!前边就是那个村子了,大家都把精神提起来!”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
战士们听到命令后,纷纷加快了脚步,原本整齐的队伍速度明显提升,扬起了一路的尘土。
吕胜心里清楚,陈文是个经验丰富、头脑灵活的同志,而且配合这么久了他相信陈文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暗自思忖着,要是遇到敌人,在保证群众安全的前提下,能开枪就优先开枪解决。
毕竟他们红军队伍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这个地方,而这里的老乡们以后还要在这里长久地生活下去,如果因为红军的到来给老乡们带来麻烦,那可就不好了。
经过一番急行军,吕胜和队伍终于抵达了村子。
刚一进村,吕胜就开始四处张望,寻找着提供情报的那位乡亲。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位 30 多岁的农村妇女身上。
这位妇女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担忧。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孩子穿着破旧但干净的衣服,眼睛大大的,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红军战士。
吕胜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头。
那孩子一开始还有些害羞,微微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就被吕胜温和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
吕胜俯下身,轻声对着这位乡亲安慰道:“大姐,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陈文同志带着队伍去解救被困的同志了。
陈文同志经验丰富,手下的战士们也都个个英勇善战,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位姓徐的大姐听到吕胜的话,原本一直揪着的心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看着吕胜帽子上那颗闪闪的红星,眼眶有些湿润,声音带着些许激动地说道:
“看到咱们红军,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这么好的队伍,怎么会骗人呢。
我家那口子啊,平时就总说要多做好事,这不,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命不该绝啊。”
说着,她一边用粗糙的手抹着一直流个不停的眼泪,一边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吕胜。
吕胜轻声的安慰着她,一边开始不动声色地探听关于三位女同志的详细情况。
徐大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地开始叙述起来:
“那是小半个月之前的事儿了,那天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我正坐在屋里,透过窗户往外看,就看到门口的屋檐下有三位咱们红军同志在躲雨。
她们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身上的衣服也紧紧地裹在身上,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
我当时心里就一阵心疼,赶紧打开门,把她们让进了屋里。
我对她们说:‘姑娘们,快进来避避雨,别在外面冻坏了。’
她们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推辞着不想进屋打扰我,但在我的再三劝说下,才不好意思地进了屋。
我给她们烧了点热水,让她们喝了暖暖身子。
她们在我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她们就坚持要走。
她们说:‘大姐,我们要去追上队伍,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红军有纪律,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不能让群众吃亏。’
当时她们和队伍掉队了,身上也没有钱,为了表达对我的感谢,她们硬是把棉被剪下半条留给了我。
还拉着我的手真诚地说:‘大姐,等革命成功了,我们一定带一条新棉被来看你。’
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是第一次遇上像咱们红军这样的队伍,心里头感动得不行啊。”
徐大姐说完这些,微微地叹了口气,低头慈爱地看着身边的孩子,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头,缓缓地接着说道:
“从那之后啊,我就经常跟小宝说,等你长大了,一定要跟着红军走。
因为红军是那种哪怕自己只有一条被子,也要分一半给老百姓的好人。
后来,我听说她们被困在了山里,心里别提多着急了。
我和小宝他爸坐在一起,商量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们觉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战士死在这荒山野岭里。
我对他说:‘他爸,我在家看着小宝,万一出了事,咱们家也算留了个后。
你去,你熟悉山里的路,带着她们跑出去。’他爸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啥也没说,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
听完讲述后,吕胜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微微有些凝滞,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所听闻的内容。
片刻的沉默后,他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般,整个人猛地一震,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记忆中他们会说长征是在广袤的中华大地上播撒革命的火种。
在那艰苦卓绝的长征途中,红军战士们始终坚守着严格的纪律。
他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每到一处村庄,都会主动帮助村民们打扫房屋、耕种土地。
他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拉近与群众之间的距离,让那些饱受战乱和压迫之苦的百姓们,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这支队伍的温暖与善意。
村民们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心存戒备,到后来逐渐放下防备,主动与红军交流,将他们视为可以信赖的亲人。
红军不仅用纪律赢得了群众的信任,还通过各种形式的宣传,让群众深入了解革命的意义。
他们在简陋的墙壁上写下振奋人心的标语,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群众讲述着反抗压迫、追求自由平等的道理。
他们组织文艺演出,用生动的表演展现出革命胜利后的美好愿景。
那些朴实的话语、精彩的表演,如同春风化雨般,一点点地滋润着群众的心田,让革命的理念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
见过光的群众,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被反动派锁在暗无天日的地窖中呢?
反动派以为,只要加大压迫的力度,就能让群众屈服。
他们肆意地抢夺百姓的粮食,残忍地杀害无辜的生命,以为这样就能让人们恐惧、顺从。
然而,他们错了。反动派越是压迫,群众心中的反抗之火就燃烧得越旺。
曾经,群众们在黑暗中摸索,不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光明,只能在无尽的苦难中默默忍受。
但长征就像一场及时雨,播撒下了革命的种子。
这些种子在群众的心中汲取着养分,茁壮成长。
未来,它们一定会开出绚烂的向阳之花,照亮整个中华大地,让这片古老的土地焕发出勃勃生机。
另一边陈文很快就带着一群神色坚毅的战友来到了那座位于偏僻之地的警察所。
这警察所隐匿在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僻角落,周围是破旧不堪的矮墙,墙皮剥落,尽显岁月的沧桑。
周围树木稀疏,枝叶杂乱,像是在无声诉说着这里的冷清与偏僻。
不远处还有几处废弃的房屋,残垣断壁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陈文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警察所,借着周围残破房屋的掩护,仔细地侦查起敌人的情况。
他观察到警察所的大门半掩着,门缝中透出昏暗的灯光,偶尔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人声。
经过一番细致的侦查,陈文心中已经有了营救的初步计划。
他迅速回到战友们藏身的地方,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营救方案。
他神情严肃,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刚刚我已经去附近仔细打听了一番。
大家都知道,咱们现在时间紧迫,每一个信息都可能关系到营救行动的成败。
据刚才一位热心的老乡透露,附近目前没有白军的人在活动,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有利的时机。
我还了解到,警察所里一共 13 个敌人,他们因为抓了咱们的同志,所以全部都龟缩在警察所里守着。
这些敌人手里的武器并不多,只有一把手枪和两把汉阳造。
大家都清楚,以前我们都说武器的差距并不能决定胜负,勇气和智慧才是最重要的,武器差的时候咱们能赢,更何况这次还是咱们武器占优势。
等下我们直接攻进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小四、小五,你俩就负责在外面望风和左右策应。
一旦发现有其他敌人增援或者有什么异常情况,马上给我们信号。
其他人跟我一起冲进去,记住,一定要动作迅速、果断,以最快的速度制服敌人,救出咱们的同志。
大家有没有信心?”
战友们听了陈文的安排,纷纷握紧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异口同声地轻声回答道:
“有!”声音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充满了无畏的勇气和必胜的信念。
知道三位女同志在警察所陈文心急如焚,手脚麻利地将各项事宜安排妥当。
布置完毕后,陈文迅速带着几个人,步伐匆匆地朝着警察所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渐渐靠近警察所时,只见警察所门口站着两个警察。
这两个警察手里拿着警棍,正悠闲地闲聊着。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嘴里不停地讨论着完成这次任务后,后边能够领到多少丰厚的赏金。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悄然向他们逼近。
在小巷中陈文就将驳壳枪拿了出来,十分娴熟地打开了保险。
随后,他把枪夹在左手腋下,同时用右手手掌巧妙地挡住,这样既可以随时准备开枪射击,又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走出巷子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警察所门口走去,脚步沉稳而坚定。
而那两个警察此时正聊得开心,完全沉浸在对赏金的美好憧憬之中,就连陈文已经走近了,他们都还丝毫没有察觉。
陈文看着这两个毫无防备的警察,心中闪过一丝念头,准备让他们糊里糊涂地送命。
只见他猛地直接拿出手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寂静的空气,两颗子弹准确无误地打在两人的胸口。
两人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陈文右手一挥,做出一个果断的手势,带着身后的两人迅速冲了进去。
而小四和小五则按照事先的安排,静静地待在不远处的墙后,他们全神贯注地监视着警察局的门口,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以防有其他意外发生。
一阵清脆而又响亮的枪声骤然响起,那尖锐的声响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原本还算宁静的空气,不仅吓到了警察所外边的普通群众,就连警察所里的警察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身子一颤。
外边的群众们原本还在交头接耳,脸上带着些许好奇与不安,听到枪声后,他们的眼神中立刻充满了恐惧。
纷纷尖叫起来,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慌不择路地四处奔逃,一时间,街道上尘土飞扬,混乱不堪。
而警察所里剩余的警察们,尽管心中也充满了恐惧,但在带队警官的威逼下,他们还是强打起精神,试图进行反抗。
带步枪的两位匆匆举起了步枪,拿警棍的匆忙寻找掩体,想要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在任何时代,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队对于警察而言,都是处于碾压级别的存在。
就在这时,冲进去的陈文等三人瞅准了时机,他们动作敏捷而又沉稳,将手中的驳壳枪稳稳地放平。
那三把驳壳枪在他们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随着他们的手指轻轻扣动扳机,一颗颗子弹如同出膛的流星,带着呼啸的风声,以扇形的轨迹喷射而出。
子弹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那些试图反抗的警察,瞬间,警察们惨叫连连,纷纷倒地,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陈文三人迅速而又谨慎地数了下地上的人数,在确认已经将所有敌人全部消灭之后,他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快速地朝着牢房的方向冲去,他们此行的重要任务就是要寻找被关押在这里的三位同志。
他们一路小跑,脚步急促而又坚定,很快就来到了牢房的房门前。
陈文深吸一口气,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向牢房的房门。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重重地踹开,扬起了一阵灰尘。
他们定睛一看,很快便看到了三位女红军。
三位女红军此时正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疑惑。
陈文立刻快步走到她们的跟前,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她们身上的绳子,一边压低声音,语气诚恳而又急切地说道:
“我是临时后援纵队的,你们不用害怕,外边的警察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对了,徐大姐的丈夫关在哪?”
三位女红军中的刘香,虽然之前并没有听过临时后援纵队这个番号,但从陈文那坚定的眼神和沉稳的语气中,她还是听出了这是自己人。
于是,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开口说道:“就在隔壁。”
听到这个消息,陈文心中一喜,他们迅速完成了救援行动。
随后,陈文带着三位女红军和徐大姐的丈夫,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警察所。
他们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脚步匆匆,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