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局势动荡不安。吕胜骑着一匹之前抢来的马匹,那马高大健壮,毛色油亮,四蹄踏地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响。
吕胜身上穿了一身在之前打土豪的时候缴获的西装,这套西装质地优良一看就是牌子货,当然也可能是专门定制的,反正他是没能认出来。
只是这衣服款式在当时的群众眼中显得有些洋气,不适合他们穿,所以当时缴获后,本打算分给群众,可乡亲们都有自己的顾虑。
那些质朴的群众宁可要狗腿子的粗布衣服,也不愿意要这件看起来太过“时髦”的西装,他们觉得这衣服不实用,而且穿上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套西装就被保留了下来。
这次,为了装扮成富家公子去执行任务,吕胜专门跑到后勤物资处,跟负责物资的二喜借了出来。
他拿着西装回到住处,仔仔细细地将自己清洗了一番,洗去今天战火留下的硝烟气息和灰尘,这才满意地换上这身西装走了出来,毕竟要假扮一个少爷。
陈文看到吕胜这副模样,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直接调笑道:“嘿,队长,你这模样,一看就像真的富家公子。我看呐,应该先把你拉去村口公审完再走,说不定乡亲们还真以为你是哪个地主家的少爷呢!”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吕胜也没客气,他上下打量着陈文身上那套保安团军官的衣服,故意皱了皱眉头,开玩笑说道:“就你这气质,活脱脱的一个白狗子。你以后可别乱穿这件衣服跑出来,不然被自己人一枪打死,人家战士都能算立功了。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可都成笑话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笑声充满了整个屋子。笑声渐渐消散,众人踏上了前往道县县城的路途。
一路上,大家依旧时不时地开着玩笑,气氛十分轻松。很快,众人便临近了道县县城。远远望去,县城的城墙高大而厚实,城门紧闭,城墙上旗帜飘扬。
众人收敛了笑声,气氛变得严肃起来。吕胜对着身边的陈文低声说道:“好了,该开始了。咱们都把精气神提起来,千万别露出破绽。”
很快,一行人便靠近了县城的出入口。城门口有一个班十几名保安团的人负责维护秩序,他们一个个神情警惕,眼神在过往行人身上扫来扫去。
当他们看到一群人穿着保安团的军装,带着枪浩浩荡荡地过来时,带头的班长立刻紧张起来,他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惶恐又带着一丝职责所在的严肃,大声询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有没有公文?”
陈文一听这话,当即就生气了,他瞪大了眼睛,怒喝到:“瞎了你的狗眼,在这湖南地界上,还有人敢跟我们何公子要公文?你知道我们何公子是什么来头吗?”
说着,他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抽出去。那鞭子在空中挥舞,发出“咻咻”的声响。
吕胜见状,连忙伸手拦住陈文,训斥道:“陈队长住手!这位士兵也是恪尽职守,岂能苛责于他。父亲这次作为剿匪总司令,责任重大,我出来是想立功,可不是想惹麻烦的。咱们做事,得讲究个规矩。”
吕胜转头对着那个小兵,脸上带着一丝傲气,语气却又不失威严地说道:“这次我听说道县之前有红军残余,我心里一直想着要替我父亲出出力,为剿灭红军做点贡献。你把你们团长叫过来,我有事情跟他商量。”
小兵听了吕胜的话,又看了看吕胜身后的轻重机枪,那些机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在保安团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重武器。
他的心里开始犯嘀咕,顿时感觉自己可能碰到的不是一般人。
至于说是红军假扮的,这地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红军,所以士兵们压根没有往这方面想,看着带头的这位少爷,穿着考究,气质不凡,不像是假扮的,而且假的怎么可能整出来这么多好装备。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在那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城门口,吕胜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那些被吓得呆若木鸡的敌人。只见敌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错愕,身体也僵硬地定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看着这般场景,吕胜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无语,暗自嘀咕道:“这演得也太夸张了,真是过犹不及啊。”他轻轻摇了摇头,迅速给身旁的陈文使了个眼色。那眼色极为隐蔽,只有陈文心领神会。
陈文心领神会,立刻满脸凶神恶煞,恶狠狠地大声说道:“还不快去让你家团长爬过来!你是属马的吗?非要吃我两鞭子才会动?”说着,他故意将手中的鞭子高高举起,在空中虚晃了几下,发出“啪啪”的声响,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更增添了几分威慑力。
那小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激灵,瞬间反应过来。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哪怕传错了消息,团长最多也就打自己两鞭子;可要是得罪了这位少爷,搞不好今天就得吃枪子。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长官还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知我们团长。”说完,他像只受惊的兔子,匆匆转身,朝着团部的方向跑去。
看着远去的小兵,明显不在之前设计的剧本,陈文只能硬着头皮立刻开始了接下来的自由发挥。他凑到吕胜身边,一脸得意地说道:“少爷,你看这底下的兵就得这样,你不抽他,他就不动。”
吕胜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父亲一直说要爱兵如子,这次下来就是派我看看咱们基层士兵的情况。他们可都是为我家卖命的,怎么可以如此粗暴对待呢?”说着,吕胜朝着其他几名保安团的士兵招了招手,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们都过来,和我说说你们团长。”
其他几名保安团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露出犹豫和惊恐的神情。但一想到班长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他们也不敢反抗,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到了吕胜跟前。
吕胜看着几人,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轻声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你们真正办事情、解决问题的,你们放心,肯定不会给你们团长说的,不要有什么顾虑,有啥说啥。”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信任,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是,长官。”
吕胜接着问道:“平常吃的怎么样啊?”
一名士兵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还好,有时候还能混顿饱饭,比其他人强不少。”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吕胜又问道:“怎么样,平常发了军饷能给家里寄几块钱?”
士兵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士兵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长官,能混口饭吃我们就满意了,不敢多想。”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吕胜听后,装作气愤地哼了一声,大声说道:“哼,这是明目张胆的喝兵血,等会儿给我毙了他!”
另一边,那小兵像一阵风似的快速跑到团部。他气喘吁吁地经过通传后,匆匆忙忙地向着团长报告了城门口的情况。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满是焦急和紧张。
团长皱着眉头,思索道:“这我没有接到过命令上边要下来人啊。”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
小兵看到团长还在思考,连忙补充道:“团长,我看了,这次来的绝对不是一般人。人虽然不多,但是装备一看就很精良,而且看他们的对话,像是何司令家的公子。”他的语气十分肯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
听到这,团长心中也是一惊。毕竟还要在何司令手下讨饭吃,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带着几个警卫就往城门口赶去。他心里清楚,不管真假态度一定要做到位,一旦要是真的是何司令家的公子,以后被穿小鞋可就不好了。
团长快步跑到城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吕胜背对着城门口站在那里。他仔细观察着吕胜的身影,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的身份。他明白这就是之前说的何公子了,于是小跑两步,出声询问道:“鄙人道县保安团团长唐季候,贵人是?”
吕胜没有正面回答,趁着对面正发懵的时候,他大声说道:“哼,唐季候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喝兵血,给我绑了!”说完,他一挥手,身边的人立刻冲上去将唐季候和几个警卫员绑了起来。
唐季候还没来得及说出其他话,一位红军战士便迅速用一块布绑住了他的嘴。唐季候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不解。
吕胜直接安排原先负责放哨的几人带着红军前去缉拿唐团长的同党。看着团长直接就被按了,几人也是处在发懵的状态。他们之前只是以为给自己几人开玩笑,这下真的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们心里清楚,这要是这次没有法办了唐团长,等唐团长解脱了他们几人恐怕就要没了。
吕胜安排了几名红军战士负责守着城门,其余人很快进城。他们分成几拨,一些人去控制电话局切断联系,一些人去控制县政府,其余大部分人跟着来到了保安团的驻地。
红军战士们迅速控制了营门口,吕胜当即便押着唐团长走了进去。他让几个哨兵通知所有人集合,大声说道:“今天我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法办这喝兵血的唐季候,让保安团所有人集合,胆敢抗命的就地枪决!”
吕胜安排一部分红军战士跟着几人前去。一听是要法办唐团长,大部分士兵都认为这是内斗,除了一个也喝兵血的连长怕自己也被军法处置,想带着其他士兵暴动。他站在队伍前面,大声煽动着士兵们,试图让他们反抗。
结果被红军战士冲上去一枪托打倒在地。那连长“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上,脑袋上立刻鼓起了一个大包。没有了带头的,其他士兵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很快,保安团的士兵就跑了过来。他们一看现场,唐团长被绑在台子上正在蠕动,旁边还绑着一个被一枪打晕的连长,周边架好了机枪,所有人瞬间就知道不简单,也不敢胡来。
所有人规规矩矩的按照纪律,将武器放入指定地方。大部分会议按照军事纪律,为了维护会场秩序和安全,都会将枪支统一保管,就像电视里经常能看到他们将枪放成一圈。
很快,保安团的所有人便集合完成。吕胜看着实时地图,发现其他红军战士已经占领了电话局和县政府,算是彻底控制了道县。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经过一番周密的侦查和部署,时机已然成熟,接下来就该收网了。只见吕胜神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当即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上前。站定之后,他高高扬起头,以洪亮且威严的声音宣布道:“道县保安团团长唐季候,此人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经我方详细调查,他长期喝兵血,肆意克扣士兵们那本就微薄的军饷,致使众多士兵生活困苦不堪,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他还迫害乡邻,凭借手中的权势横行乡里,强取豪夺百姓的财物,搞得民不聊生;更有甚者,他逼良为娼,将无数无辜的良家女子推入火坑,让她们遭受非人的折磨。如此恶行,天理难容,现决定将其就地枪决!”
吕胜话音刚落,便猛地一挥手。两名身姿挺拔、神情坚毅的红军战士迅速上前,他们动作干净利落,一左一右牢牢地架住唐季候。唐季候此时犹如一只困兽,开始拼命地挣扎蠕动起来。他的双脚在地上乱蹬,双手用力地挥舞,试图挣脱红军战士的控制。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绝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在红军战士的押送下,他一步一踉跄地被带到了旁边的一片空地。
这是连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后台也没有机会救自己,国党哪一个将领不贪污,你老子何健比我贪的多多了,要不是给他送钱我还当不了这个保安团团长呢,自己贪了那么多钱都还没花呢。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砰”的枪响,一颗子弹呼啸着穿透了空气,直直地命中了唐季侯的要害。唐季侯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还没搞清楚状况。
在他原本的认知里,自己身处这乱世之中,也许有一天会遭遇不测。可他万万没想到,杀自己的不是白军,而是红军,而且就在自己军营当着自己手下的面。
平日里,唐季侯仗着自己在国军里有点权势,没少干喝兵血的勾当,克扣士兵们的军饷,中饱私囊仗着权势为祸乡邻。然而在国军那乌烟瘴气的环境里,他这种喝兵血为祸乡邻的行径却着实不算什么大事,大家似乎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怪不怪了。
在一片庄严肃穆且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场地中,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唐季候被依法枪毙,他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凝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一幕上。
这时,吕胜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走到场地中央,他神情严肃,目光锐利且充满了威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清晰地接着说道:“各位!此次枪毙唐季候,只是我们肃清军中流毒行动的开端。军队乃保家卫国之利器,容不得半点污垢和不良风气的侵蚀。现在,我郑重地告诉大家,军中若还有其他罪大恶极之人,不管他职位高低、背景如何,都可以在现场进行举报。大家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做主,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违法乱纪之徒逍遥法外。”
吕胜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场地中回荡。众人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气氛也逐渐变得热烈。不一会儿,就有勇敢的士兵站了出来,开始举报那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人员。很快,又有几名人员被举报了出来,经过初步核实,这些人基本都是保安团的军官。他们平日里仗着自己的职位,在军中作威作福、欺压士兵、贪污军饷,犯下了诸多不可饶恕的罪行。
吕胜迅速组织人员对这些被举报的军官进行了处理。他安排了经验丰富、公正无私的审查人员对这些军官的罪行进行快速而严谨的核查。在核查过程中,审查人员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仔细查阅相关的文件和记录,询问相关的证人。很快,审查结果便出来了,这些军官的罪行确凿无疑。
吕胜当机立断,当即宣布了处理决定:“对于罪孽比较深重手上有无辜群众姓名的的就地枪决,其余人员扣押他们的枪械,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做出危害军中安全的事情。同时,将他们暂时与士兵分开关押在其他地方,不允许他们出军营半步。待后续进行全面、深入的审查结束后,如果他们确实有改过自新的意愿和表现,会依法依规放了他们。”
同时吕胜表示需要暂时没收保安团士兵的枪械,对所有人展开审查,期间不允许离开军营。
由于之前吕胜在现场果断惩治了几个罪大恶极的军官,让保安团的士兵们看到了他整顿军队的决心和魄力。
这会儿,保安团的士兵们对吕胜十分信任,纷纷表示会完全配合吕胜的工作,共同为肃清军中流毒、打造一支纪律严明、作风优良的军队而努力。整个场地中,士兵们士气高昂,展现出了一种焕然一新的精神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