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理人看向清挽，得体的笑意在一瞬间凝固。
这是林雅月的姐姐，传闻中林家的“假千金”。
要是让她登台，这两姐妹岂不是要在调香会的台上“打”起来？
“那个……这位小姐看起来不太愿意上台呢！要不然，我们换另一位……”
主理人已经很“努力”的在给清挽台阶下了。
可是没想到，后者同样干脆利落的打断她的话。
“没有不愿意，我很愿意来体验一下林小姐的调香新品。”
说罢，清挽落落大方上台，在林雅月面前站定。
林雅月毫不畏惧，嘴角笑意明显。
她竟然愿意上来？
那再好不过！
正好让大家看看，出生在调香世家的假千金究竟是多么的可笑无知！
林雅月将香水瓶从主理人的手中接了过来，对着清挽一笑：“姐姐，看看这东方基调的香调里，前中后都是什么味道？”
台下一片唏嘘。
不问使用感受，直接问了一个这么高难度的问题，明显是要人下不来台。
调香会的直播还在继续，所有的关注点自然都落在清挽和林雅月两个人身上。
台下的人和弹幕均是议论纷纷，争吵不止。
“这林雅月明显就是再刁难清挽啊！她是调香天才，就可以这么让人下不来台吗？”
“这有什么？可别忘了，林清挽之前也是林家的大小姐，学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一无所知吗？”
“呵……不会吧，真的还有人帮着清挽这种勾三搭四的货说话吧？”
因为之前的事情，舆论对清挽并不是很友好。
“姐姐，香水瓶，接着吧。”
林雅月上前两步，嘴角噙着笑意，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林清挽，林家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你一样也带不走。”
“是吗？”
清挽将香水瓶接了过来。
“可是林家的东西，从头到尾，我都不屑于要，这种破烂，还是你自己收好吧！”
面对镜头，清挽又恢复了落落大方的神态。
她微微低头，单手扇了扇瓶子，一股恬淡的东方香气扑面而来。
女人缓缓闭上眼睛，不紧不慢，分辨着其中的香料。
林雅月不耐烦：“姐姐，要是闻不出来，也不用勉强。”
台下，被记者带动起来“唏嘘”的氛围，全部是对清挽喝倒彩的。
唯一没吱声的，是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他双手环抱，嘴角上扬，似乎比站在台上的女人还自信。
“苦玲子，迷迭香，珍珠覃草，落花生……”
清挽一词一顿，嗓音清亮，声音透过话筒，让整个喧嚣的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还有一味——中药茯苓。”
林雅月笑得嚣张：“庄周梦蝶可是很复杂的香，你就说了五种，就想蒙混过关？”
“我说的，是这瓶香水最难分辨的后调味道，庄周蝴蝶最奇妙的地方就在于几种味道的不同散发时间，虽然只差了几秒，不过却可以让人产生强烈的层次感甚至幻感……”
这是标准的满分答案。
能辨出香水最难的后调，中调和前调自然都不是难事。
林雅月的脚步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眼底流露出几分慌张。
清挽……她怎么会知道？！
想羞辱她，没成想，反而成了她出风头的场子。
林雅月佯装镇定，想要将场子圆回来。
“看来，姐姐的识香本领，当真高超。”
说着，便想和清挽一起下台。
可是后者压根没动地方。
她举着香水瓶，放在林雅月的面前：“我说了最难的后调，那你来说说中调和前调？”
林雅月尴尬地愣在原地，不敢去接香水瓶。
“我……”
她哪里知道这些？
她不过是拿着香水来出出风头罢了。
这个清挽，绝对是故意的！
“香水是妹妹做的？说这些，应该不难吧，天才调香师？”
最后几个字，清挽故意加重语气，听起来十分讽刺。
二楼观赏台上。
沈琛，萧骆和顾瑀三个人的手中，分别也被服务生送上来了“庄周蝴蝶”的香。
萧骆打开盖子，用力吸了一口，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扒着栏杆喃喃自语：“咳咳……这琛哥媳妇还真是有绝活啊！比我认识的绝活姐……还绝活！”
沈琛手中把玩着香水，对于林雅月调的东西，嗤之以鼻。
如果是他家小狐狸做的，一定会更完美。
台下。
姜堰推了推金丝镜框，看向林雅月，故作焦急的态度，语气微妙。
“林小姐，你快说！这可是证明你自己最好的机会啊！”
清挽目光转向下，视线落在了姜堰身上，意味深长……
林雅月也看向自己刚刚“钓上来的金龟婿”，抿了抿嘴唇。
她如果不说，温成一定会怀疑自己吧？何况，也下不来台。
“这前调是曼陀罗，柠檬长矛，葡萄柚和薄荷……”
她把自己之前看过的香料，拿出来随口胡诌。
其他的参赛者立刻坐不住了：“这香里，哪里有薄荷的味道？这不是乱说呢嘛！”
“只要接触过一点点香，也不会说出薄荷这个香料。”
“我……”
林雅月继续死鸭子嘴硬：“这是我的香，你们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这次，就连台下的观众都看不下去了，指着香水的瓶子包装：“可是这香料前中后，都在上面写着呢！根本没有你说的这些啊！”
这不仅仅是不懂香水的问题，这是这个人蠢啊！脑子有问题吧？
清挽挑眉冷笑，不愿意再多说一句废话，转身下台。
对付这种渣渣，体力和脑力，一个也锻炼不到！
剩下的事情，根本不用清挽再去处理，其他参赛者早就“唾沫星子”快淹死林雅月。
“这不是作假吗？什么调香天才，就是一个骗子啊！”
“还好有林清挽，不然今天可就真的被她给糊弄过去了！”
“这调香大会怎么回事？还有没有权威性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
抗议声音一波接着一波，让主理人完全招架不住。
林雅月还哪里有什么心事卖弄名声和对付清挽，连本身都自顾不暇，抱头鼠窜。
“清挽小姐……”
姜堰在后面追上去，可却被一只手给硬生生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