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稍微待一会儿吧
空气中的血液因为惯性溅撒在墙上，被拦腰斩断的塔里森满脸难以置信的倒下。
“一刀秒了，有什么好说的。”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的塔里森，矢川泷甩去刀身沾上的血迹，然后将太刀收回鞘中。
这吸血鬼未免也太弱了吧？还是说矢川泷经过这半年的修炼，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将其一刀秒杀了？
这么看来，所谓的吸血鬼始祖也不过如此，甚至还不如凉宫纱织。
说起来...凉宫纱织从欧洲已经离开三百年了，她应该也算是始祖级别的吸血鬼吧？
矢川泷倒是看过不少和吸血鬼有关的影视动漫作品，关于吸血鬼始祖的定义，他也稍微了解一些。
以最开始出现的吸血鬼，也就是真祖为起点，被他给予血液的人类会成为新的吸血鬼，而他也将是吸血鬼的第二位始祖。
第二位始祖将血分给另外一个人类，便诞生了第三位始祖，第三位始祖再分血液，诞生第四位始祖，以此类推。
值得一提的是，吸血鬼始祖的位阶，是根据所拥有的真祖血液浓度来决定的。
比如吸血鬼始祖的位阶已经往后推到了第二十位，但如果真祖又将自己的血液分给了一位人类，那么他同样是第二位始祖，而且实力会远超位阶比他低的始祖。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绝对的，始祖位阶之间的差距，可以通过日积月累的修行来弥补，但这样的进度会非常缓慢。
打个比方，修行了五百年的第三位始祖，可以勉强打败刚刚被同化成吸血鬼的第二位始祖。
这样看来，先天优势还是要比后天努力更好啊。
画面回到现在，矢川泷还在思考凉宫纱织究竟是多少位阶的始祖，而身体已经被一分为二倒在地上的塔里森，竟是缓缓蠕动起来。
随后，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塔里森断掉的两节身体，居然如缝合一般的连接到了一起，力量也彻底恢复过来。
等矢川泷反应过来时，对方那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已经朝自己挥了过来。
好在全能感知要比他先一步做出反应，强行操控着他的身体往拳头挥来的侧面躲闪。
拳风擦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矢川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已经缝合的伤口。
“日本的驱魔师吗？不对，应该叫阴阳师或者神职吧？”塔里森缓缓转过身，一双血红色的双眼在夜光下散发着渗人的幽光。
他的目光被矢川泷手上的牛奶盒所吸引，说道：“原来如此，特地用那东西来引诱我吗？不错的手段，非常有效，我还真着了你的道。”
“不过可惜，我是吸血鬼，不是你们日本那些孱弱，处处都是弱点的妖怪，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你们的法器和法术对我可都是没有用的。”
直到这时，矢川泷才终于想起来。
吸血鬼是拥有自愈能力的，除非使用克制他们的物品，不然就算把吸血鬼扔进绞肉机里碾成肉泥，他们也可以恢复如初。
至于吸血鬼害怕的东西...矢川泷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十字架和阳光。
阳光这会儿肯定是没有了，毕竟大晚上的，他去哪找阳光，难道还得带着塔里森瞬移到地球的另一边？
这显然不可能，如果真的有这种能力，矢川泷早就把世界环游一遍了。
阳光行不通，还剩下十字架。
先前为了压制凉宫纱织而花费两千积分兑换的十字架，这会儿还被他放在系统空间里，是时候拿出来用一用了。
如此想着，矢川泷把意识探入系统空间，准备将十字架从里面取出来。
与此同时，一击扑空的塔里森也是讯速调整过来，转头的同时又是挥出一拳。
然而，在两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一道人影忽然从天而降，不由分说便朝着塔里森的脸上来了一脚。
飞踢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使得塔里森倒飞而出，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才终于停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矢川泷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前藏在暗处观察的凉宫纱织。
本来她还有些担心，害怕这次来的是真祖，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只修行不到三百年的始祖吸血鬼而已，无论是修行时间还是始祖位阶都远不及她。
“纱织酱？”矢川泷轻声呼喊凉宫纱织的名字。
“审讯什么的交给我来就好了，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真祖派来日本的，我有办法让他说出所有事情。”
凉宫纱织不知为何精神了许多，她走上前，将身体嵌入墙中的塔里森强行拉出来，然后踩住他的脸，使他无法动弹。
“始祖大人，为什么要帮助人类...”塔里森怎么也想不通，这位不知道名号的始祖大人，为什么会站在矢川泷这边。
而且，说什么审讯，难道他想从自己口中套出有关真祖的情报吗？
哼，开什么玩笑，我塔里森今天就算是死，从这里直接跳进东京湾，也绝对不会暴露任何与真祖有关的线索。
“我只有一个问题，真祖在哪？他也来日本了吗？”
“不说！你休想...”
还没等塔里森的话说完，凉宫纱织的手便化作一把凝血砍刀，深深扎入他的心脏。
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剧烈的疼痛感让塔里森险些晕厥过去，但吸血鬼的治愈能力很快便让他恢复了意识。
不过，现在这个形式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吸血鬼可以自愈是真的，但前提是在精力足够的前提下。
失血过多或者消耗力量，都会使自愈的能力变弱，受伤时所承受的痛苦也会呈指数上升。
更要命的是，吸血鬼是无法被普通武器杀死的，所以会一直疼下去，这将对肉体和精神进行双重打击，是比死还要更加痛苦的折磨。
凉宫纱织不喜欢人类，但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情，比起人类，她更加讨厌吸血鬼，虽然自己也是吸血鬼，而且还是位阶极高的始祖，但这并不影响她讨厌自己的同类。
倒不如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成为吸血鬼，在三百年前，吸血鬼贵族统治下的欧洲，有许多无辜的人会被他们抓起来圈养，成为随时都有可能被吃掉的口粮。
不仅如此，那些残暴的吸血鬼贵族还保持着作为人时的七情六欲，时不时就会抓来无辜的少女供他们享用。
但他们又觉得人类太过卑贱，所以在开始享用之前，他们会强行把抓来的少女同化成吸血鬼。
凉宫纱织当年便是其中之一，但是在成为吸血鬼的那一天晚上，猎魔人大军正好攻入了吸血鬼贵族居住城堡，所以她趁乱逃了出来，没有被那些恶心的家伙玷污。
自那以后，凉宫纱织对所有吸血鬼都恨之入骨，而时间的积累让她见识到了人类社会的残酷，所以她也讨厌人类。
三百年了，她始终惧怕欧洲的吸血鬼贵族会找到自己，而现在，她将这份恐惧所滋生的悲愤，全都发泄在了塔里森身上。
凝血砍刀一次又一次洞穿对方的身体，听着他的惨叫声，凉宫纱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嘴巴里的獠牙也加深了锋利。
矢川泷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不远处观望，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凉宫纱织之所以会承受三百年的孤独，全都是因为这些家伙的缘故。
她现在有多生气，就能证明当年的她有多悲惨。
“等..等等...！”
“始祖大人！”
“我...说...！”
“我说！”
承受了非人的折磨后，塔里森的意志已经被彻底击垮了，他拼命的试图求饶，但凉宫纱织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
这一刻，他后悔了，后悔离开欧洲，后悔来到日本，后悔被刚才那股鲜血的味道吸引。
已经杀红眼的凉宫纱织逐渐出现癫狂的症状，觉察到这一点的矢川泷赶忙走上前抓住她的手。
“纱织酱，冷静一些，得让这家伙保持清醒的意识才行。”矢川泷贴着凉宫纱织的耳朵，轻声说道，丝毫不在意她身上极重的血腥味。
矢川泷的声音让凉宫纱织渐渐恢复神智，看着脚下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塔里森，她才知道自己刚才险些失控。
“嗯。”点了点头，凝血砍刀恢复原样，凉宫纱织揉了揉手掌。
“我说...我说...”
看着血肉模糊还翻着白眼的塔里森，矢川泷挠了挠后脑勺：“好像...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没关系，我有办法。”说着，凉宫纱织从矢川泷手上拿过那盒装满他血液的牛奶盒，然后蹲下身子，将牛奶盒递到塔里森面前。
近在咫尺的飘香味让塔里森的食欲被彻底激发，他像一条饿狼一样扑向凉宫纱织手上的牛奶盒，却不想对方一个收手，让他扑了个空。
“血...我要血...”
在受伤过后，吸血鬼需要及时补充血液，不然就会非常痛苦，凉宫纱织曾经经历过，所以她非常清楚塔里森现在究竟有多么渴望喝到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真祖在哪？他是不是也来日本了？”
凉宫纱织再次提问，而这一次，塔里森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没有...真祖没有来日本，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现在这种状态，塔里森不可能撒谎，所以他说的是实话，真祖没有来日本。
这让凉宫纱织松了口气，只要真祖不来日本，那其他吸血鬼在她这里都是送人头的炮灰。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日本？我记得真祖有过规定，位阶在十以内的始祖不经过允许是不能离开欧洲的。”
凉宫纱织继续询问，离开欧洲三百年，她想知道的问题可不止一个。
“女巫...是女巫！那些家伙研制了一种新型魔药，可以让吸血鬼退变成人类，对位阶三以下的始祖都有非常明显的效果。”
“而且，那些女巫还把魔药售卖给猎魔人，猎魔人把这些魔药应用到热武器中，创造出了对吸血鬼具有极大杀伤力的枪械，就连真祖都会受到威胁。”
听到这，凉宫纱织的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
可以让吸血鬼退变成人类的魔药，还被猎魔人应用到热武器中...她大概能想象到，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从吸血鬼变成人类之后的无助模样了。
猎魔人会把他们最引以为傲的自尊践踏在脚底，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所以，这和你来日本有什么关系？在那样的情况下，真祖更不可能让你离开欧洲吧？”
“我...我是自己逃出来的，因为陆地和飞机都走不了，我只能坐船从欧洲到南美，但南美那边的猎魔人也在大规模猎杀吸血鬼，所以我又坐船来了日本。”
“真是可悲的家伙...”凉宫纱织啧了啧嘴，假如他是逃兵的话，那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血...我的问题已经回答完了，把血给我！”
已经忍受不住饥渴的塔里森伸手想要抓住凉宫纱织手上的牛奶盒，但对方却没有按照约定给他血，反而是举起手，将盒中的血液一饮而尽。
随后，她还把牛奶盒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连舔牛奶盒的机会都不给他。
“你身上的戾气这么重，想必在欧洲的时候杀了不少人吧？杀了不少无辜的人，像你这样的杂碎，就应该被耶稣的圣光烧成灰烬！”
说完，凉宫纱织转身离开，化作蝙蝠飞向远处。
矢川泷站在原地，看着彻底失去希望的塔里森，他从系统空间里拿出十字架，没有任何心软的扔到他旁边。
刹那间，十字架上的梵蒂冈圣纹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使其全身开始燃烧，发出凄惨的哀嚎。
和凉宫纱织刚才所说的如出一辙，塔里森最终被耶稣的圣光烧成了灰烬。
做完这些，看见满地的血迹，矢川泷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随后离开小巷，去追赶凉宫纱织。
最后，他在一开始调查的码头上找到了她。
凉宫纱织坐在一台机器的顶端，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打开。
视线稍稍朝北边望去，那里是欧洲的方向，她阔别已有三百年的故乡。
矢川泷找到她后，没有开口打扰，而是非常失去的在她身边坐下，一起观赏着这难得的海景。
觉得这样的气氛什么都不做很可惜，他又伸出手，将对方轻轻拥入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稍微在这里待一会儿吧，”良久过后，凉宫纱织从脸在矢川泷的胸口上蹭了蹭，用十分轻柔的语气说道，“稍微待一会儿，等下一起回家。”
“嗯。”矢川泷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月亮的影子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与之相比，两人的背影显得是如此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