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吸血鬼少女的过去
千米高空上，矢川泷被凉宫纱织抓着衣服，已经在天上飞了十来分钟。
由于海拔过高的缘故，这里的气温要比地面低很多，而且还吹着风，矢川泷被冷得瑟瑟发抖，而凉宫纱织则是专注飞行，没有理会他。
“到了。”又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凉宫纱织终于停了下来，快被冻成二臂的矢川泷，也是艰难的抬起头望向前方。
“这是...”以前的一幕让矢川泷微微一愣，原本刺骨的寒意竟也在此刻渐渐消失。
远处，是灯火通明的东京都，巨大的东京塔屹立在那里，散发着无比吸引的光芒。
即便相隔甚远，矢川泷仿佛也能够听见下方汽车鸣笛的声音，该怎么说呢...站在高空俯视着这样的风景。有种难以形容的愉悦感，就像是干旱的土地遭到雨水的灌溉一般舒适，心旷神怡。
“在这里几乎可以看到整个东京，也是风景最好的地方，我大概是在十年前找到的吧，没事做的时候就会过来看看。”
说着，凉宫纱织望向一旁愣神的矢川泷，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你要是敢说不好看的话，我就直接把你扔下去！”
“好美...”矢川泷抬头看了眼凉宫纱织，“好美的地方，不过，和我家纱织酱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不要突然给我油嘴滑舌啊！很恶心的！”被如此夸赞，凉宫纱织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太过分了，我明明那么喜欢你的说~”
“也不要突然变成娘娘腔啊，更恶心了！”
两人就这样在空中打闹了起来，凉宫纱织抓住矢川泷的手很用力，生怕他真的掉下去。
过了一会儿，深知危险的两人停了下来，凉宫纱织换了一个姿势，用双手搂住矢川泷的后腰，与他面对面对视。
“泷，我有跟你说过我以前的事情吗？”
“我想想...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自己曾经是欧洲的贵族来着。”
听到这话，凉宫纱织把头埋进了矢川泷的胸口，轻声说道：“那是骗你的，我不是贵族，相反，我是与贵族完全挨不着边的奴隶。”
“仔细说说吧，说说你究竟为什么要离开欧洲，又为什么要来日本。”
“嗯。”
随后，凉宫纱织为矢川泷详细讲解了自己的过去。
她出生在法国巴黎，当时的法国还处在路易十五的统治下，那时候，王权贵族为了消灭潜藏在国内的超自然生物，会雇佣许多猎魔人。
可实际上，王权贵族本身就是最大的超自然生物群体，其中以吸血鬼为首，他们是最常见的超自然生物，也是能力最强，在欧洲泛滥最广泛的超自然生物。
凉宫纱织在七岁那年被卖给了城里的贵族，那时的贵族还没有变成吸血鬼，只是普通的人类。
直到后来，凉宫纱织十岁的时候，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吸血鬼真祖几乎派人将法国所有的贵族都同化成吸血鬼。
这样做的结果，便是导致吸血鬼群体的实力暴增。
于是，为了削弱他们的力量，包括女巫和狼人在内的一种超自然生物，选择与猎魔人合作，在短短两年内便杀死了不少吸血鬼贵族。
十二岁那年，因为长相出众，凉宫纱织被城堡的一位贵族相中，而且那位贵族还是一位位阶为二的始祖。
一天晚上，凉宫纱织被人带到城堡内，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还被换上了款式奢华的礼服，最后被强行灌入那位始祖的血液，成为了自己最害怕的吸血鬼。
本来下一道程序，便是将她送到始祖的房间，可谁能想到，这座吸血鬼泛滥的城堡，居然被以猎魔人为首的联军攻破了。
凉宫纱织趁乱逃了出来，因为成为了吸血鬼的缘故，所以联军看到她也会发起攻击。
还未熟悉吸血鬼能力的她险些被杀，但最终还是逃了出来。
离开城堡后，她第一时间逃出城外，藏进了树林里，可刚刚变成吸血鬼的她，急需血液补充营养。
失去理智的她找到山中的一家住户，将一家三口全部杀死，等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无法再弥补犯下的错误。
就像大多数被强行变成吸血鬼的人一样，她无法接受自己不再是人类的事实，一度想要冲到阳光下被烧成灰烬。
可每次鼓起勇气照射阳光时，深入灵魂的痛楚都会让她退缩。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的样子，为了防止自己再伤人，凉宫纱织会用山间野兽的血液来维持生存，但野兽的血液太脏，非常难以下咽，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而已。
直到有一天，一位猎魔人找上了她，秉持着绝不伤人的原则，凉宫纱织转头就跑，但由于当时是白天，她还没有克服阳光的弱点，所以活动范围非常有限。
最后，被逼上绝路的凉宫纱织能反击，作为吸血鬼第三位始祖的她，拥有远超普通人吸血鬼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力量，一个照面就秒杀了前来猎杀她的猎魔人。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杀人后，凉宫纱织的内心是崩溃的，但猎魔人流出的血液，还是让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扑上去把他吸了个一干二净。
可以说，那段时间是凉宫纱织最痛苦的时候，既不能伤人，又需要血液来维持生存。
到了十四岁那年，由于吸血鬼在欧洲的势力已经被消灭了大半，原本由猎魔人与超自然生物组成的联盟也就此解散。
这让吸血鬼真祖有了时间，去收回那些潜逃各地的始祖，凉宫纱织也赫然在列。
由于她体内的真祖血液非常浓郁，在诅咒的影响下，她不断躲避着始祖们的追杀，最后迫不得已，只能坐船离开了欧洲。
她离开欧洲的第一站是印度，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国家，她生活了足足一百多年，曾多次遭到人骚扰，最后迫不得已出手击杀。
也正是这段时间，让她认识到了人类社会的残酷，于是她开始厌恶人类，对于吸食人血一事也不再感到抗拒。
甚至，在吸血鬼思想的影响下，她还认为人类是低贱的生物，过去的经历也让她讨厌着自己的同类。
后来，听说东边有一个非常富强的国家，于是她离开印度，去了中国。
由于中国在猎杀妖魔鬼怪这方面的有好几套完整流派，顶不住压力的她，没待几十年便来了日本。
在日本，她也待了将近一百年时间，期间她多次改头换面，没有被人觉察到异样，由于行事小心谨慎，所以她也没有被阴阳师和神职发现。
这大概就是她的人生，前几十年无比悲惨，后面两百多年过得非常随心所欲，但也没有开心过。
直到今年，她遇见了矢川泷，人生轨迹才得以发生改变。
所以，正如她今天所说的，矢川泷是她迟来三百年的幸福。
“我觉得我得去一趟欧洲了。”听完凉宫纱织的讲述，矢川泷摸着下巴，一脸认真的说道，“把那些家伙全部杀光，一个也不留，什么超自然生物，我他妈一刀一个。”
连国粹都说出来了，不难看出，矢川泷是真的很生气。
他没有去过欧洲，不知道欧洲那边的风气，没想到居然这么混乱，从多年以前开始，便是猎魔人与超自然生物对立的趋势。
与之相比，日本这边实在是太平静了，妖怪们根本不敢太过放肆，因为阴阳师和神职的整体力量比他们强太多了。
这么多年来，也就三大妖王敢明着搞事，其他没有一个妖怪敢的，生怕自己被人知道行踪。
“你这么说太夸张了，且不说那些巫女和狼人，就吸血鬼，真祖的实力可是很强的，他一个人就能挑战整个欧洲，不过巫女会研制消灭他的魔药，所以他才不敢那么放肆。”
凉宫纱织朝矢川泷翻了一个白眼，但很快便笑了起来。
她知道对方是心疼自己，但没办法，修行时间已经有千年的吸血鬼真祖，几乎不存在单挑可以战胜他的存在，起码在欧洲没有。
中国倒是说不定，虽然真祖已经没有弱点了，但那些道士和和尚非常擅长使用借物镇物，将某些强大的存在封印在道具里。
关于这个，凉宫纱织可是见识过的，当年她就险些被封印了，还好跑得快。
“总有一天，我要跟那个所谓的吸血鬼真祖掰扯一下。”矢川泷捏了捏拳头，在心中开始幻想自己暴打吸血鬼真祖的画面。
“对了，你为什么要找这个地方？只是单纯的因为风景好吗？”矢川泷问道，凉宫纱织除非是真的无聊，不然她应该不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找这种地方。
而很快，凉宫纱织便给出了她的解释：“闲逛的时候碰巧找到而已，不过，这个地方和我的家乡很像，所以我喜欢。”
说着，凉宫纱织回忆起自己离开欧洲前，曾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家乡。
当时的巴黎，就跟现在的东京一样，到处都亮着灯火，非常美，但又处处充满欺诈。
“要找个机会陪你回去一趟吗？”矢川泷提议道，凉宫纱织都三百年没有回去了，肯定很想家吧。
既然这样，那就跟她一起回去一趟好了，反正现在的交通那么发达，从日本坐飞机去欧洲，最多也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
然而，凉宫纱织却拒绝了这个提议：“不用了，如果去欧洲的话，真祖会感应到我的存在，到时候他会主动找上门，我们两个都得死。”
听到这话的矢川泷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假的？那个真祖那么厉害？有没有可能是你没见识过我真正的实力？”
“没有那个可能，真祖是没有弱点的，他不仅克服了阳光，还不害怕你手上的那个十字架，唯一能对他造成伤害的，估计也只有那些巫女新研制的，可以让吸血鬼变回人类的魔药。”
凉宫纱织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这让矢川泷忍不住愣了一下。
没有弱点的吸血鬼，那近乎是无敌的存在，无法被杀死，也就意味着只能封印。
但修行超越千年的他，不仅一般的封印术对其无用，他的实力也是强悍得没边，甚至都可以和日本历史上的三大妖王比肩。
那样强大的对手，矢川泷如果正面对上的话，大概率可能是无法战胜的，哪怕有系统的帮助，但无法杀死他，一切攻击都将毫无意义。
除非能把让吸血鬼变回人类的魔药弄到手，但弄到那些魔药得先去欧洲，凉宫纱织又不能去，如此形成了死循环。
不过，这些倒不是矢川泷现在应该关心的事情，欧洲那边的形势现在对真祖非常不利，将吸血鬼变为人类的魔药，这对他们而言简直是降维打击。
不知道凉宫纱织在日本的他，根本不可能来这里。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凉宫纱织过好日子，真到了要和真祖决战的那一天，再做准备也不迟。
毕竟，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杀死的。
......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边。
欧洲
法国
巴黎
灯火通明的宫殿里，所有灯光忽然在一瞬间熄灭。
随后，在宫殿尽头的王座上，一群从窗外飞来的蝙蝠，逐渐化成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位身着奢华礼服的青年，他有着一头白发，一双赤色瞳孔在这黑夜之间尤为显眼。
他不是别人，正是矢川泷和凉宫纱织不久前还在讨论的吸血鬼真祖，世界上最初的吸血鬼——尤里。
王座之上，尤里双眼紧闭，一个又一个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全都是他座下的吸血鬼始祖。
伴随着画面一个接一个中断，他睁开了双眼，眼神之中尽显杀意。
“该死的巫女！居然利用我的血液样本研制出了让吸血鬼变为人类的魔药，还无条件供给给那些猎魔人...这是明摆了想让我们吸血鬼灭亡啊。”
猎魔人最近的行动次数越来越多，他们吸血鬼的数量正在急剧减少，哪怕他分出更多血液为自己的军团补充力量，手持热武器的猎魔人也会让他们瞬间恢复成人类。
更要命的是，那些魔药对他也能起到作用，只不过作用不大，但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他的力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有一天，他们吸血鬼是会被杀净的。
“嗯？”这时，一道从遥远之地传回来画面，进入了尤里的脑海中。
“塔里森？他居然背着我逃到日本去了？”
“那是谁？一个...潜逃了三百年的始祖？”
“还有...这是什么味道？”
画面里，一位少年手持着装满血液的牛奶盒，而盒子里面所散发出的气味，即便是他也会感觉到神魂颠倒。
活了一千多年，他从未见过气味如此香甜的血液。
“日本吗...看样子，我得离开一趟欧洲了。”
“只要得到那个家伙，让他为我提供血液，我的实力就会成倍增长，到时候对魔药的抗性变低，我手下的始祖也会因此收益。”
“至于那个潜逃三百年的家伙...居然和人类谈情说爱，真是可笑。”
“还是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