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这个世界的往事……即将到来的危机
老者看着永平府城内，那巨大深坑，以及消散的神力，叹然道。
“乾大家死了?！”
众人中一个青年，难以置信道。正是去而复返的王云。
“臭小子！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你死了人家也不会死！”
老者闻言在王云的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没好气道。
也没管一旁傻笑的王云，看着地上那股能洗涤心灵，至刚至大的惶惶之气，老者眼神流露出惊叹之色。
此等气机他生平仅见，难道几个月前的文曲星降便是因为此人?
文曲星降，前所未有的特殊气机，甚至还能在同境界直接碾压斩杀神明，任何一个知情者都会为之震撼。
要知道神灵在仙境之下在同境界绝对是最强的那一批，同境界想要斩杀几乎不可能。
无双战力，文曲星降，特殊气机……
倒是和那镇妖司总部的那本古籍所记载的有些相似。
想到这，老者心中一惊，依旧不敢相信。
那可是天地文修者啊！
那本残破的古书记载。
文始翰林，自悟气机，为天地增加一抹变数与底蕴——位比天仙
文渊学士，传承文明者，一人即是文明，文明薪火不灭——位比真仙
天地大儒，具有完善天地秩序法则的可能——位比金仙
这里的位比是指气运与天地业位。
哪怕最初文始翰林，那也是仙神预备！
由于天地文修者为天地气运所钟，哪怕仙神提前出手，也不一定能能提前抹杀。
就算抹杀了，那尊仙人也会被天地降下天人五衰之劫难！
而对于仙神来讲，天人五衰堪称必死之局，唯有天仙道，亦或者真仙之上才能度过去。
因为仙人本就没有所谓寿命限制，死劫为天地降下的五衰之劫。
然而就是这么一尊准仙神，竟然出现在了大颂！
要知道大颂只是个小国，最强的太祖在位时，也不过六品王朝，哪怕气运最强时，借助气运真龙，也不过勉强在天人境界称尊。
大颂，五千年来，无一人族仙神降生！
实际上不只是大颂，整个东临亿万里疆域，五千年来没有一尊人族仙神降世。
老者作为镇妖司法相存在，很清楚原因。
——
因为人族的传承断了！天人之上的路也断了！
一切都是五千年前那场差点将东临大地颠覆的大战！
十万年到一万年前，当时东临域被异魔族所统治，以人心，人魂，人体，人之气运为食，凡是人之所有，皆被异族所夺取。
那是绝对的黑暗时代，人从出生便被异族圈养，从心灵到身体，没有一点是属于你个人的。
活着时心魂提供信仰愿力与气运，肉身提供精血，骨髓，血食。
死后，灵魂被抽取气运与记忆，纯粹的魂体被练作精神力，所有有价值的记忆则是落入异魔皇朝国库！
一切的一切都服务于异魔族，人完全就是牲畜不如，当然包括其他天地万灵也是如此，只是相对人族稍微好上些许。
毕竟人为天地万灵之首，算上数量和质量综合来看，人的价值最大，其余的要么生育过少，要么质量极低。
面对全胜堪比完整真仙的皇朝，天地万灵本无机会。
但皇朝有劫，劫数之时。
无数人杰用五千年的时间，集众众人谋划，自身之生命，才将皇朝真龙斩落。
那一战，东临域的法则被打碎，寄存在天地万道中的仙人传承，被那异族皇朝之主垂死之时磨灭。
自此后，整个东临再无一个仙境存在。
同样的。
天地人神鬼！东临域无论人族还是其他有灵生灵，所有道路都残缺了。
域界之间有些许法则差异，让其他域的法门在东临并无作用。
生于东临，自身根源便依托东临，除非抛弃一切，在地府接受本源上的清洗，但自身记忆将再也无法恢复，与死去无异。
况且唯有真仙之上才能行跨域之举。
……
所谓仙并不是从一开始便存在的。
是无数前人，以自己的法道印证天地万法，最终证就的。
仙境，无论哪一道，都需要开辟一方完整小世界，来印证自身法则。
因为唯有世界才是不朽，这也是为何仙境长生永寿
如果天地中有前人留下的法则，后人成就天人后便可迅速汲取前人之法度。
以最短的时间积攒足够的积累，有更多的时间去印证开辟世界，成就仙人之境。
但如果没有这些，那么天人只能自己去总结天地法度，突破天人后寿三千载。
区区三千年的时间想要凭借一人之力，总结出一方世界最基础的法则，以此开辟世界，对于常人来说堪称天方夜谭！
短短五千年，所有天人遗留下的道法根本不够诞生一位仙境。
按照如今天人诞生的速度，至少需要十几万年，才能总结出一尊仙境感悟。
但……
大道五十，遁一为天。
世界终究有一线生机。
或许是奇迹，亦或者是天地气运所钟。
那天地文修便是能以一人之力开辟道路的存在，领悟独属于自己的气机！
广修天地万法，集众生之智慧，再开仙道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老者眼中多了些许火热，法相寿元千载，如今他才不过两百岁。
距离法相寿终还有千年。
突破天人并非不可能。
如果转世没有问题的话，那按照天人三千寿，九世便是两万七千年。
这么长的时间，想来足够那等存在突破仙境了。
老者转身对一旁的王云询问道。
“臭小子，那位相貌你可曾记下?”
王云闻言赶忙点头道。
“记得！死了都记得！”
就要描述，老者打断道。
“你将对其的映像呈现在脑海中，我自己观看便可。”
王云也不敢反驳，按照老者的说法，将脑海中对乾巽的印象投射在脑海中。
老者将神念探入其脑海中，看到了那身穿青金色星辰文曲翰林袍。
青玉色的缎带，头上带着精致星辰花纹金冠，面白似玉，墨眉似剑的贵公子。
眼中流露出了欣喜之意，这等衣着与那古书籍并无多少差异，正是文始翰林被天地赐予的装容。
就在老者要离去时，一个环着青年手的女子渐渐浮现。
“嗯?！”
女子之美媚纯，哪怕以老者的心性看到了都忍不住心头一跳。
不愧是这位的妻眷，倾国倾城也不足描绘之。
然而在老者看到了女子那梅花状的粉色眼瞳，以及头上那对粉色耳朵，老者心头一震。
上下自信打量了其一番，脸上原本的笑意消散。
这是粉香白狐化形?！
怎么会这么巧?！
老者将神念收回，抬起手，对一壮硕如牛的汉子招了招手道。
“小林，去将镇妖司的净息石全部取来，将这里的气机全部净化。”
“青州镇妖司的净息石不够就去其他州去拿，直到将这气机完全净化为止。”
“好嘞，我马上就去。”
汉子闻言赶忙应和道，随后化为一道流光再次钻入了敞开的空间通道。
这城池被邪神污染，确实还是尽早净化来的好。免得突生变故。
只是汉子不知道的是，老者之所以要让汉子拿净息石，并不是用来净化神力的。
而是用来净化乾巽遗留的浩然气息。
以及那道女子残留的气息。
将城池中大部分彻底被污染的人抹除，送入轮回后，老者也不再停留。
撕开空间离去。
永平府府城之后的重建工作，自然会有挥下的人和大颂官府安排，他无需操心。
他需要将关于乾巽的猜测上报到总部。
对方终究还未曾成长。
大颂可没想象的那么安稳……
东临确实没有仙人，但却有一尊特殊的存在，西湖龙王敖阴！
由于西湖跨越东临与东阳两域，与东阳大唐皇朝接轨。
身为神职者的特殊性，让其成为了一尊半仙，半个地仙。
仙人终究是仙，再多的天人也不是仙的对手。
哪怕半仙，也不是天人可以比的。
这是本质的差别！
西湖龙王敖阴与人族倒是没什么敌对。
但那位可是通告东临，寻找天地瑞兽，而乾巽身边的那女子便是天地瑞兽——粉香白狐。
整个大颂的修士大都清楚其寻找之目的……
借助瑞兽之气运血脉，突破仙境！
这是必然的敌对关系啊！
……
待到所有入道离去后，
永平府城，永平府府城北部，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内，六棱状的神格闪现，坠入一间年份颇久的老房子，随后又隐匿于虚空中不见了踪迹……
宅院的大门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孙字……
……
一艘巨大的飞舟之上，身穿青色文袍的乾巽与一袭粉裙是涂山香香相拥于船头。
飞舟下是无尽的云海。
自从离开了永平府，乾巽与涂山香香便赶往了一旁的府城。
乘坐飞舟前往青州州府参加州试。
五月末，州试开考。
由于和涂山香香在周边的县域游历了一段时间，再加上这次永平府的意外情况。
已经是五月二十了，距离州试只剩下三日。
抛开前期的准备工作。
乾巽并没有多少时间去空耗了。
至于为何乾巽一定要去参加科举，不是为了在殿试上获取大颂的进士位，而是那大颂传承五千年的文库。
乾巽修文，而想要突破文道第二境界，需要大量的书籍！
文道第二境，为文渊学士，是位格，不是实力。
顾名思义，文学渊博的学士。
量的积累是其最直接的体现！
大到让人恐惧，望而生畏的数量。
只要读文，凡是具有深意的文章都行，无论道学还是文学，佛学，甚至科学都行。
按照大颂一本书二十万字左右。
也就两百万亿字。
差不多乾巽前世一整个世界所有实体书册数的十倍。
很难嘛，对于前世人来说这是百万年都不可能完成的一个数字。
但想要获得文渊学士这个天地业位这是必须的，也是最基本的。
最低的下限。
且必须是全方位的，包含一个文明进取，生存的完整知识，学士可以说是承载一个文明的存在。
没有这个程度的学识，面对文曲星的拷问，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载这么多知识的，没有足够的心性，无数的知识会让一个人心灵崩坏，自我寂灭。
当积累了足够知识后，便是推演文明！
包括修炼，心灵，方方面面，一个完整文明的全部。
这才是文渊学士的真正的含金量。
当然真正算的上难的，反倒是第三境，传世大儒，才是真的难如登天。
传世者，需要构建出一条可行的虚幻法则或者秩序，且这个秩序可能有利于天地发展，得天地认可，方能得此文位。
天地人三道皆可！
儒为人需，传世大儒则是天地之需，地位上堪比金仙！
殊途同归，皆是有功于天地。
此界文道修行，修的是天地业位，得业位者气运加身，诸邪辟易，万法不侵。
对于已经经历了无数年发展完善的的大荒世界来说，想要找到天地漏洞，提出具有影响整个世界未来发展的法则和秩序，这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绝大大多文道修行者，终其一生都是学士之境，哪怕突破真仙，甚至金仙了还是如此。
对于乾巽来说，普通的实力提升实际上并不是其追求。
因为，无论是仙道的金丹元婴法相元神，亦或者武道的气血金丹，血肉衍生，破碎天人。
所有仙人境界下的境界都不过是修炼的手段。
如果说修炼是人的生长的话。
入道结丹便是借天地，孕育婴儿胚胎完善。
法相便是出生的婴儿，完善法相便是完善身体，法相品相越好，智慧便更高，未来的潜力就越大。
至于天人，便是孩童少年，可以观天悟道，让自己逐渐拥有完整的人格。
然而这些不过是因为凡俗非天人者，无法直接承受天地法则，才衍生的步骤罢了。
本质还是让人更好感悟天地万法。
但乾巽不一样，乾巽自悟气机，一点真灵不昧。
哪怕直面天地法则，也不会如凡俗一般被同化。
哪怕不突破，只修金丹，未来也可斩天人。
他的本质堪比仙神，甚至高他们半步。
这也是为何天地文修，为何堪称准仙神的根本原因。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拥有实力，才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