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止水你牵制住了向井，我们才得以在打败雾忍之后赶来呢！”
水门笑眯眯地冲止水竖起了大拇指，脸上写着认可。
“那...那就好...”
止水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声，随即头一低晕了过去。
“啧啧、”
弥吾在一旁咋舌，心说水门这家伙装得可真像，明明拉着自己在旁边偷看了半天，直到止水有了生命危险才现身的，说得却像是才刚结束战斗赶过来一样。
不过这对于止水来说，应该算是安慰吧，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弥吾一边想着，一边将止水放下，身形一闪即逝。
断臂的小日向向井见状立刻紧张起来，向后退了一步，连地上的断手都顾不得管了。
只是弥吾并不忙着收拾掉他，所以一瞬间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肩膀上扛着中了八卦八掌而重伤的卡卡西。
“先帮止水止血吧。”
弥吾将卡卡西放下，直接吩咐道。
“喂，我好歹也是个伤员好不好！”
卡卡西呼吸一乱，死鱼眼满是怨念地盯着弥吾。
让一个伤员去照顾另一个伤员？这也太过分了吧！
然而弥吾却恍若未见，手上反倒用力推了推卡卡西，顺带还白了他一眼。
废话！否则你以为我把你带过来是做什么的？难不成真的是好心让你脱离危险？
拜托！有我和水门在，你就是让小日向向井拿刀顶住心脏，也比躺在家里睡大觉安全啊！
“快点快点，你好歹也是上忍了，跟止水联手都被人家揍得这么惨，还好意思在这里抱怨吗？”
眼见卡卡西不动，弥吾直接开口催促了起来。
听到这话，卡卡西瞬间脸色涨的通红。
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村子里赫赫有名的天才，竟然两个人联手都被轻松吊打，实在是有些丢脸。
更何况自己在战斗开始前还信心满满的，甚至想着考验考验暗部精英的成色，光是回想一下就有够羞耻的了。
羞愧难当的卡卡西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蹲下身子去帮止水包扎伤口了。
这边弥吾在跟卡卡西掰扯，另一边的水门也没有闲着，慢悠悠地走到小日向向井面前，看着疼得满头大汉却一言不发的他叹了口气：“向井，我实在不理解，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去当间谍。”
水门脸上的疑惑并非虚假。
毕竟刚才他在暗处看得很清楚，小日向向井的实力即使在精英上忍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
尤其是他那身丰富的战斗经验，直接将实力都不弱的卡卡西跟止水碾压了。
正常来说，村子不可能不重视这样的强者。
更何况他还出身于日向一族的远亲，从出生起就在村子里成长，怎么会变成雾隐村的间谍呢？
面对水门的问话，小日向向井苦笑着摇摇头：“人总是会做错事的。那些错事有的会随风消散，有的则会被有心人抓住成为把柄，最后化为锁链牵在你的脖子上，将你驯化为一条狗...”
说着，小日向向井自觉无趣地叹了口气，再度摸出了根香烟点着：“我想你是无法理解的吧，毕竟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虽说是平民出身，但从小就得到了三忍那样强者的关注并被收为弟子，又怎么能理解我这种人呢？还是杀了我吧。”
到了这个时候，见识到自己与敌人巨大实力差距之后，小日向向井几乎已经不抱求生的希望了，也不想继续挣扎，坦然地吐出了一口烟雾。
面对小日向向井近乎质问的话，水门沉默了一瞬，怅然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无法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那你生病的儿子该怎么办？”
“你刚才在对付卡卡西的时候查克拉突然提升，应该是收回了那个在木叶医院里陪儿子的影分身吧？”
闻言，小日向向井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却没有回答，而是长吁一口，自嘲地笑笑：“如果我儿子知道刚刚跟他讲话的爸爸其实是影分身，应该会很生气吧。只可惜，我向他解释不了，也听不到他的埋怨声了。”
他的声音迅速低沉了下去：“只是事情虽然演变成这样，但...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个人行为...跟我的妻子和儿子无关...”
“你的意思是说，背叛村子的只有你一个吗？说得倒是挺好听的。”
弥吾踱步过来，嗤笑着将大刀扛在肩膀，不断用刀背敲击着肩部，让镶嵌在上面的铜环碰撞着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望着他脸上的冷笑，小日向向井的心止不住地下坠，寒意遍体而生。
“暗、暗部的规矩是不涉及、不涉及家人...他们对我在暗部的工作也、也一无所知...他们是无辜的！”
提到自己的家人，一直表现得很坦然的小日向向井也不由得慌了神，说话磕磕绊绊起来。
“啊，你说的规矩是以前的，”弥吾脸上的笑意一收，目光凶戾得连见多识广的小日向向井都不禁一颤，“现在暗部可是要变天了呢。”
说着他目光侧了侧，小日向向井顺着看去，对上了水门的眼神。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
火影已经要换人了。
像我这样在暗部有威望有资历的老人，是该让位置了。
更何况我还是个叛徒，是拿来开刀整顿暗部的最好工具。
这就是忍者的黑暗啊，任何人都逃避不了。
亏我之前还说抱有‘自首就能保命’想法的人是蠢货，原来我也跟他们差不了多少...
小日向向井的目光迅速灰暗破败起来，像是有人从他体内抽走了寿命一般，瞬间从一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变成了个垂垂老矣的耄耋老人。
“没错，暗部的规矩是该变一变了。”
水门扬起嘴角，露出了那标志性般的微笑。
“虽然之前止水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再说一遍吧。”
“束手就擒吧小日向向井，火影对自首的犯人很宽容，应该不会杀了你。”
“我以即将继任的火影身份向你保证！”
这一刻，本已心灰意冷的小日向向井如遭雷殛，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化用我老师的一句话，如果这世界存在着忍者的黑暗，存在着诅咒的链条和仇恨的枷锁，那么就由我来解开它！我绝不会放弃！”
望着水门伸过来的手，小日向向井微微颤抖着，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迎去，仿佛是要抓住那美好如梦境的希望。
“你废话太多啦，水门！”
就在此时，弥吾不耐烦地插话进来，同时手中大刀挥出。
小日向向井只觉脑袋一痛，随即堕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