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
决绝。
这都是陈川在他的身上所看见的气息。
如果那真是自己，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是经历了多少次，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在记忆中，他这不是才第二回抵达这里？
慢着！
想到这，陈川忽然明白过来。
有苗头。
第一次，自己死了。
可醒来的时候，还是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海岛，遇到雪娇子等人，之后就是别墅的遭遇，又是被迫的逃窜。
再加上现在眼前人，还有他所说的话。
所以，他们这是陷入了一个无线死循环当中？
“你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回眸看他一眼，对方冷漠的开口。
“这就是这法阵的奥妙之处。”
“从樊都市返回枉死城，枉死城被毁，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总之，你，我，所有的人都被困死在这法阵当中。”
“我们会有不同的经历，从各个突破口入手。”
“事实是，你也看到了。”
“只要到了海岛，别墅，人，鬼，这些都是必经，如果无法破除法阵，我们这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这里。”
陈川头脑风暴，只感觉自己都快有些不真实了。
那谁是真，谁是假？
不。
其实他们都是真的。
只是在不同时的时间位面，不同的环境切入。
对方也是真的陈川，所经历的不同，只是在循环的契合点上，二者相遇。
他说的话不假，在看穿了这一切之后，哪怕遇见的是自己，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这才特意将自己伪装起来。
正因为，让自己看见是自己杀了自己，这是何等的残忍。
“那其他人呢？”陈川道。
“绮璇，宗旭，清决，程如琳，白鹭……”
陈瑶和龙一也是在这次在遇上的，其他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他们跟我们一样。”对方解释。
“但就在不久之前，刚死在我的手下。”
“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
“不管是谁死，最后活下来的人，乘坐游艇离开海岛，就算结束了此次循环。”
“结束就是彻底终结，不会再有新的循环诞生，法阵也会被破除。”
听着好像是那么会事儿。
一次又一次的循环，那就是说，现在眼前的人虽然都已经死了，但实际上，这都是游戏设定的必需品，但在另一个时间位面上，他们还活着。
只要还有希望，那就好。
若是在现实当中，真让陈川亲眼看着所有陪伴了自己那么长时间的人离自己而去，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完全不可能让人接受。
“慢着。”想到这，陈川打断，继续道：“按照你所说的。”
“当所有的人都死了，结束了循环，破掉法阵离开海岛，那其他人呢？”
这是关键。
最后只剩下自己，那么被他召唤过来的所有人怎么说？
对方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不知道。”
直至目前为止，他就只看穿了这一点。
对于所有人的生死，还真无法执掌。
或许在离开后，他们会出现在假地狱的某个角落，又或许，生命在这里已经被终结，他们的一生，也就真的结束了。
陈川尬笑，“呵呵，你是在跟我说笑吗？”
“你是我，我是你。”
“无论最终谁活着出去，你告诉我，若是所有人都死了，活下来的人该如何面对？”
三个徒弟，自己心爱的人，生死兄弟，还有因自己而死的人……
他们的命运不该如此，凭什么？
对方无从回答。
这个问题不是没有考虑过。
只是就连眼前都还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想这些有什么用？
若是出不去，樊都市的景象只是开始，这个世界怎么办？
他们率先认输，直接低头，那又何必千里迢迢的从逆龙门跑到花溪村。
过好自己的悠闲日子不就行了吗？
“不！”见他没说话，身后，无数的恶鬼又一次逼近，陈川并没有将这一点放在眼里，反道：“只以自己为中心，简直愚不可及。”
“既然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除了这个，就一定还有办法。”
“一个我不行，那就两个，三个，无数个……”
“这些恶灵可以，我们凭什么不行？”
“明明可以携手合作，非要弄的你死我活，特么的脑子去哪儿了。”
“这些玩意儿是你招惹出来的吧。”
对方被骂了一通，似乎更加无言以对，这才迟疑的点头。
“别墅就是个大窟窿，不止是凶宅那么简单。”
陈川点头，“那就明白了。”
“现在怎么说？”
“你还要继续你死我活，还是跟我一起合作。”
见他的立场态度坚定，对方根本没有会觉得理由，只能点头，“陈川，你总是会别出心裁的有更多的想法。”
“不过，我能相信你吗？”
“废话！”陈川道。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说呢。”
没见过还有人这么质疑自己的。
还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吗？
对方这才嘴角露出笑容，点头道：“也是！”
“走着，杀出去，那就再来一次，找到所有人，我还就不信了，就是个小破法阵而已，还想就这么玩儿死我们。”陈川来了劲儿，万灵蛇杖翻转在手。
锵。
哪知。
就在他转身，意欲一起应对恶灵的时候，身后的人偷袭动手。
陈川抬起万灵蛇杖，抵达，同时手下飞出银针，穿透他的心脏。
呃。
一声低吟，对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直挺挺的栽倒了下去。
“话说的不错，没有人能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陈川补了一句。
现在才发现，在一定的位置上之后，性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多疑了起来。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对方压根儿就没有完全相信他，至少在现在，陈川的说服力还不够。
所以一定会坚持自己的想法，杀了他。
陈川本不想这么做的，毕竟，自己杀了自己，看起来还真变态。
但这一次，他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杀了自己所有的人。
看着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在眼前，那种痛极其真实，就算是给自己出一口气。
不过，将人曝尸荒野也不行。
陈川最终还是将人拖到了林子深处，找了个洞，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