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外面时间甚至没有几秒钟，可李玉柔是足足手术了十几个小时，还没有睡觉。
进了软卧，她什么也顾不得，直接倒头就睡了。
本来心里还想着和江家琛解释一下，这一觉醒来外面已经黑了下来。
“饿了吧？餐车那边已经给你留好饭菜了。”
江家琛正在一边坐着，看见李玉柔醒来了才开口说话。
“你吃了吗？陆军长那边有没有派人过来？”
李玉柔缓缓坐起了身子，第一时间就问起了这两件事。
听见自己的事排在第一位，江家琛面容出现一抹笑。
“没来人，刚才我去问过了，军长中途醒来喝了杯水，接着又睡了。”
看来是不头痛了，否则他根本连觉都睡不着。
李玉柔低头咬着嘴唇有几分纠结，犹豫片刻道：“其实，我不仅只用了针灸给他治疗。”
说完，她看江家琛眼神一点儿疑惑也没有，李玉柔反倒疑问了。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治的？”
“好奇，但你想说时候自然会说。”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李玉柔不想说，他也不会逼问。
他这种行为确实让李玉柔松了口气，但心里压力却更大了。
江家琛无条件的信任，总让李玉柔觉得疑惑。
按理说他们认识也没多久，江家琛就不怕自己是什么坏人，或者是妖怪？
“小江，夫人醒了没？”
门外传来了细微的敲门声，和陆军长小声的询问。
江家琛过去打开了门，李玉柔也站起了身。
“您没有再觉得头痛吧？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李玉柔心里也不确定，手术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毕竟这也太神奇了，相当于没有开刀，就已经将陆军长大脑里的弹片取出来了。
“我很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睡过好觉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陆军长面带笑意，看着李玉柔的眼神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时间不早了，你饿了吧？咱们一起去餐车吃饭！”
看着陆军长迈开步子，他们二人跟了上去。
李玉柔侧头看了一眼，无意看见陆军长身边的警务员红了眼眶。
“没事儿吧？”
她有些疑惑，难不成是陆军长有不舒服的地方，没有告诉自己？
“没事儿，就是很久没见过军长这么有精神了，真的谢谢您。”
他跟在陆军长身边已经八年了，近几年因为头痛的折磨，陆军长看起来竟真的像个老人了。
别说是这个警务员，就是部队里那些人，平时看着陆军长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实际上，江家琛平时也见不到陆军长。
只是之前一次表彰大会上，陆军长亲自给他颁过奖，所以他们两个对彼此都有些印象。
这些年，陆军长很少下部队走动，关于他的事迹却一直在流传。
有人说他当年独身一人，从鬼子老窝闯了出来，还带出了鬼子掌握的同志名单，顺便炸了鬼子窝。
也有人说，当年陆军长肉眼辨认间谍，帮我方阻止了巨大的消息泄露事件。
近几年，陆军长只会在一些重大事件上出席，肉眼可见的憔悴。
都说他早年间隐疾患了，甚至有不少不法分子蠢蠢欲动，一直在调查这个消息。
餐车里，陆军长要了好几道菜。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是我这个老头子的感激，我脑子很久没有这么清利过了。”
他带着一抹笑，“我知道小江，在部队的比武大会里，年年都是第一，各方面也是拔尖的人才。”
“其实我有个孙女，之前是想撮合撮合的，可你们政委跟我说，你心里有个姑娘啊！”
他面带着笑意看着两人，表情很是慈祥。
江家琛虽有些不大好意思，但还是道：“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她。”
“好，你夫人也很优秀，你们很般配啊！之前你们周师长总说，他儿子天天在他耳边唠叨你这个好兄弟，说是谁也瞧不上。”
“这下他算是不为你操心了，我听说周家那个小子的媳妇，也是个文化人，他整天护的和眼珠子似的。”
听见陆军长提起他们连长，江家琛表情都没那么冷了。
“确实，我们连长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宠妻，我正在向他学习。”
看着江家琛这么义正言辞说这个话，李玉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陆军长却笑着道：“确实，男人要懂得疼老婆，在家里不能大男子主义。”
“说起来，你们师长是我学生，周家那个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在部队表现一直都很好，用不了多久就能晋升了。”
陆军长说的有几分意味深长，可江家琛低着头没有搭话，看起来有几分心事。
陆军长也不生气，又问道：“小李这是要跟着你去随军？”
江家琛点头，“她是大学生，过去待一段时间，就要去海城上大学了。”
陆军长哦了一声，接着又称赞了李玉柔几句，不忘叮嘱他们吃菜。
这一觉李玉柔是睡好了，因此他们还是决定回硬卧。
李玉柔又帮陆军长针灸了一次，告诉他自己明早再来。
陆军长也没有阻拦他们回去，看着人走远了，这才叹了口气。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不过，这小江的妻子，倒也是个优秀的。”
到了铺位上，没一会儿段滢滢就过来了。
“玉柔姐，你们怎么一下午没回来，没事儿吧？”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李玉柔心头一暖。
“没事儿，就是我丈夫遇到一个熟人，我们去叙旧了。”
“那就好，那会儿见你们跟着乘务长走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松了口气。
李玉柔倒是没想到，段滢滢看着大大咧咧，可实际上观察还挺仔细的。
“今天薛芳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刚才还给我们念诗，你别担心了。”
段滢滢宽慰着，心里又有几分感激，明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
其实李玉柔是有几分犹豫的，既然陆军长的手术都能做，那薛芳是不是也可以？
如果真的能够将她治好，以后她就是正常人了，再也不用担心会犯病。
可是这一个手术太费时间和精力了，尽管睡了一下午，可李玉柔还是觉得很累，不是身体，是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