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龙泉十四代的度数太低，还是两人的酒量都比以前更好了，当方瑜和马泽宇从餐厅离开的时候，意识都还很清醒。
“不行！”
马泽宇嚷嚷道：
“再来一场！”
“今天咱俩必须有人在街上把裤子脱了，尿一泡！”
方瑜赶忙好言相劝道：
“别，兄弟，现在已经不是上学的时候了。”
“再说这也不是美国那边，万一被拍下来发网上，那可就炸了啊。”
马泽宇换了一副训斥的口吻，道：
“嘿？”
“这你就不懂了吧，让哥好好教你！”
“流量这东西，就是得靠炸了，才能有。”
“你别管怎么炸的，也别在乎丢不丢脸，有噱头大家才会来看你。”
“要不我直接顾狗仔，给你拍一套写真。”
“再把你下面p大点儿，标题我都想好了。”
“叫《某知名青年游戏制作人，夜会男性友人，竟然当街掏鸟》，怎么样？”
方瑜直接被逗乐了，索性他借着酒劲儿也不反驳了，说道：
“行啊，你别男性友人，直接男性股东，鸟也不用p，够大！”
马泽宇不服了，道：
“卧槽？还够大，来让我看看！”
方瑜道：
“你别只看啊，你有种干点儿别的。”
……
这段变态的话题，由方瑜主动认怂结束了。
没办法，谁让马泽宇说“你敢脱我就敢给你Suck”了呢。
方瑜可不敢，他不是Gay，也没醉到那程度。
不过和朋友喝酒的确是一件舒心的事情，暂时忘却一切烦恼，只为自己尽兴就好！
“你们这边没有啥好去处吗？”
马泽宇问道：
“这鹏城也太没意思了吧？”
方瑜哈哈一笑，回道：
“有可能是我不知道吧。”
“不过这边确实有个笑话。”
“说，一个外地来的哥们下飞机就找了个出租车，还和司机说‘带我去鹏城夜晚人最多的地方’，哈哈哈！”
“结果你猜怎么着？”
“司机把他带到了码农加班园。”
“哈哈哈哈！”
马泽宇先是大笑一番，然后就又开始了痛骂道：
“真他妈垃圾，怪不得我家在这都没弄什么产业。”
“而且我听说房子还死贵，跟他妈曼哈顿和比弗利山庄一个价位，我也真服了那群在这购置地产的那帮人。”
方瑜笑道：
“你这不是在我们公司当大股东吗？怎么就没产业了？”
“至于你说的房产什么的，我不了解，我也买不起最贵的那一批，不过我估计他们房子都只是当做资产构成以后拿来顶账用，而不是拿来住的。”
马泽宇点了点头，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把话题拉回了最开始的地方，道：
“不行，我没喝够。”
“找个酒吧，实在不行咱俩买点儿酒去你家喝。”
“正好很久没吃你做的菜了，赶紧把第二顿张罗起来！”
方瑜隔着衣服，在自己腰腹部的位置掐了掐，说道：
“你这是想搞死我啊，我怎么感觉刚刚吃完之后，我这体脂就涨了好几个百分点呢？”
马泽宇推了一下方瑜道：
“你少来，他妈的喝十四代的时候我可没见你犹豫。”
方瑜也哈哈大笑起来，道：
“行，今天舍命陪君子，想吃啥吧，你说！”
马泽宇伸出一只手，一边掰手指头一边说道：
“红烧排骨，酸汤肥牛，凉拌鸡丝，再来个汤。”
“不要鱼虾啊，这都他妈吃一肚子海鲜了。”
方瑜摆出一个oK的姿势，道：
“轻松，走吧！”
——
星期一，晚，11点30分。
“不是我说你，老马呀，你这弄太多了吧？”
方瑜一边捧着刚做好的红烧排骨，一边对马泽宇吐槽道：
“我都做菜了，你说你又点外卖干啥？”
马泽宇一脸正经道：
“我好不容易来这边一趟，不得尝尝当地特色？”
“我看看啊，牛肉丸，白切鸡，河粉，烧腊，煲仔饭，肠粉，还有啥……”
“生腌？这是怎么吃的？我再点一份尝尝？”
方瑜一听到“生腌”两个字，赶忙劝道：
“别，那玩意儿我感觉实在过于离谱，咱俩肯定吃不惯。”
“而且你不是说不吃海鲜了吗？别点了。”
马泽宇放下手机，看了一圈桌子上的菜品，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行吧，那不点了，赶紧坐下来吃吧！”
……
说起来，这一顿宵夜的花销可能刚刚是omakase的零头；啤酒更是连龙泉十四代的零头都够不上。
但，这俩人貌似吃的比前一顿还要开心。
“来吧！”
马泽宇又干掉了一瓶啤酒，他将空瓶子往桌上一放，对方瑜道：
“说说看吧，你之前要弄那个流量网红的计划，现在没有外人了，不用担心泄露商业机密了。”
方瑜将一块排骨丢进嘴里，边嚼边说，道：
“欸，要是说这个，我得先感谢你一下。”
“今天和你聊天吹牛b的时候，真的又给了我好多灵感。”
“我原本的打算，是让魏博涉塑造成部落英雄，再推出一个联盟的穿越者，两个人分别在不同板块分享冒险经历。”
“但现在看来，是我没远见了。”
“弄什么两个板块？咱们买的第一波热搜，就应该是骂魏博涉的，激化联盟和部落矛盾。”
“我记得之前联合国做了调查吧？无论是不是穿越者，地球这边还是支持部落的人多。”
“只要联盟这边声音先大起来，对面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惜这套操作有一个最严重的问题。”
正说着，方瑜又夹起一块排骨，没想到马泽宇竟然出声制止道：
“欸欸欸！给我留几块！”
“你不是还健身吗？吃白切鸡去啊！”
方瑜笑着放下筷子，骂道：
“你这注意力到底是哪儿呢？”
“是听我说话呢？还是盯着我吃啥呢？”
马泽宇赶快又抢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道：
“诶呀，都不耽误，你继续说有啥问题。”
方瑜叹了口气，回道：
“还能有啥？信息的传播途径呗？”
“有电影和动漫了，人们就不爱看图片和漫画；有图片和漫画了，人们就不愿意看文字和小说。”
“现代人的审美方式早就被短视频那种快餐式的媒体影响了，你短时间想让他们来听当事人口述？看文字采访？”
“欸……”
“难啊！”
“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招，就是用对立性的话题制造舆论，把火药味儿弄足了，这样网民就可能因此而忽视，咱们在报道这些事件时的单调性了。”
听完这套方案，马泽宇并没有马上表态。
他用纸巾擦了擦手，随后又塞入自己衣服下面，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说道：
“兄弟，你这一套成本太大了。”
“主要是以前你不了解这些，也没碰过流量的蛋糕。”
“是，闪金镇遭遇战是有话题性。”
“但是艾泽拉斯每天都在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事儿，你看看这刚过去多久，它的热度都已经掉下去多少了？”
“你知道资本为什么要把热度和流量控制在个体上，控制在网红明星的身上了吗？”
“并不是因为我们喜欢网红。”
“而是他们有流量黏性。”
“那群天天愿意花时间花钱在网上到处看这看那，了解和他们人生完全无关信息的人，用网红和明星更好控制。”
“只要让他们对人产生了黏性，等我们下次想用到他们的时候，只要往他们追的‘星’身上放点儿话题，他们就又会屁颠儿屁颠儿的回来了。”
方瑜不解地问道：
“那网红和明星也有作为普通人的时候啊？不也是要花钱砸才能有粉丝追吗？”
“咱们花点儿钱不就可以了吗？”
马泽宇又打开一瓶啤酒，猛灌了一口下去，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说你为啥在这种事上开窍就慢呢？”
“那是花点儿钱吗？”
“造星是有套路的，是广撒网的，你以为现在还有人死盯着一个人和一件事儿硬砸钱吗？”
“那不都是用自媒体信息，铺天盖地地轰炸你，看看哪个火了，就继续用哪个吗？”
“就那些主播和训练生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因为运气好才被时代选中的。”
“而且我说的可是纯运气啊，可不是像你们公司真的正儿八经做了一款高质量游戏啊。”
“你就算没被选上，赚点小钱还不是随随便便？”
“最多就是没法像现在这样，一步登天。”
“你再看看他们，你看看你能列举出来几个没火的网红。”
方瑜道：
“列举不出来啊，我又没听过他们。”
马泽宇道：
“exactly啊！”
“你都没听过，那你说他们都哪去了？”
讲到激动处，马泽宇又喝了一口啤酒，随后拍了拍方瑜的后背道：
“你现在这些钱，砸一波大的热度，基本就没了，回不了本儿也赚不了钱的。”
“就算把我的股份也拿出来，根据我之前的经验，空手而归的可能性还是很大，最好也就是白忙活一场。”
“所以真的，兄弟。”
“你以前没碰过这东西，就别想当然地入局了。”
方瑜的眉头紧皱，他拿起一瓶啤酒，晃了晃，随后也开了一瓶新的闷了一口。
“欸？”
方瑜一拍脑门，转过头去对马泽宇说道：
“我就是个傻逼啊！”
马泽宇点点头，表示同意地说道：
“嗯，我知道啊。”
方瑜怼了他一下，说道：
“滚蛋！”
“我说正事儿呢！”
“我手里拿不出现有的网红，但是我认识明星啊？”
马泽宇非常不屑地道：
“认识没有用，人家就靠这赚钱呢，收费比网红贵多了。”
“而且我跟你讲，明星他妈是才最无情的，之前还在怀里宝贝这、宝贝那地叫，一谈点商业合作那他妈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方瑜眼睛瞪得溜圆，问道：
“啊？谁啊？”
马泽宇摇摇头，说：
“那不能告诉你。”
方瑜道：
“切！看来喝的还不够多啊？”
马泽宇笑道：
“你还是先说说你认识谁吧，要是十八线小明星就算了，根本没啥用。”
方瑜在胸口画了个S，随后做出一个一飞冲天的姿势，问道：
“猜到没？”
马泽宇一脸懵逼地说道：
“啥Jb玩意儿？奥特曼啊？”
方瑜被气笑了，直接公布了答案道：
“什么奥特曼，是亨利-卡维尔，超人，大超，亨超！”
马泽宇哈哈大笑，道：
“你给这儿吹什么牛逼，还他妈大超，你能认识个绿箭侠就不错了。”
方瑜叹了口气，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嘀咕了一句：
“他现在在英国还是美国来着？”
“算了，反正差不多都是白天。”
随后，在facetime的连接音播放了两遍之后，一个让马泽宇直接把啤酒喷出来的声音便从方瑜的手机里响起了。
“hey！Yu！”
“what’s up!”
……
“卧槽？”
马泽宇挤到了方瑜身边，两只眼睛紧盯着屏幕里的男人道：
“真他妈是大超啊？”
亨利似乎对这种情况似乎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他挑了下眉毛，礼貌地问道：
“瑜？这位是？”
方瑜坏笑了一下，十分郑重地说道：
“这就是我们正方形娱乐的大股东啊，我的老同学，同时也是海内外无数少男少女眼中最理想的Sugar daddy，马泽宇！”
亨利在听完方瑜的这一番介绍之后，直接乐翻了。
大概过了能有半分钟后，亨利的脸才再次出现在镜头里。
“好吧！”
他说道：
“这位Sugar daddy以后也要加入咱们的队伍吗？”
方瑜回头看了一眼马泽宇，随后回道：
“我不确定啊，可能得等过段时间再说。”
“而且这次打给你，主要要聊的，也不是艾泽拉斯那边的事情。”
亨利不由地朝屏幕前又凑近了一些。
他是单纯善良，但这不代表他傻。
这马泽宇年纪轻轻能出任方瑜公司的大股东，还被开玩笑的称作Sugar daddy，那经济实力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方瑜继续说道：
“你可以先听一听，愿不愿意合作可以不用马上答复。”
“当然也不要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影响到咱们在另一边世界的安排。”
亨利十分谦虚地说道：
“别这样说，你弄得我都有点尴尬了。”
“我只是想在艾泽拉斯冒险的时候活得纯粹一点，尽量不去惦记着地球的种种生活。”
“至于回到这边之后吗，我就只是个演员，该工作还是要工作的。”
方瑜道：
“哈哈哈，只是个演员，你这太谦虚了。”
“老马，你瞧瞧人家！”
马泽宇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挠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状，方瑜只好继续解释起来。
“是这样的，亨利。”
“之前在那边的时候，咱们不是遇到了魏博涉吗？就是兽人穿越者队伍中，袭击闪金镇的公会会长。”
“我以前基本不太关注演员和名人圈子里的事情啊，所以我不清楚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但是，如果是在中州的话，一个话题要是想有热度，就最好由那些原本就有热度的人发起。”
“我和老马之前讨论了一下，感觉只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魏博涉，不太好从媒体那把流量抢来。”
“所以才联系一下你，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
亨利的表情十分认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好好考虑这件事，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
“你说到合作，我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鲲鲲呢。”
“我回来这边之后看了一下，才知道他在你们那边热度那么高，真的是惊讶到我了。”
方瑜十分不屑地笑了一下，正想吐槽两句，却听到马泽宇开口道：
“鲲鲲？”
“是那个鲲鲲吗？”
方瑜点头道：
“对啊。”
“但我们并没有真的遇见鲲哥。”
“只是有一个队友给他的宠物起了一样的名字而已。”
马泽宇掏出手机道：
“你别吵，有机会，这里真的有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可能真的就成了。”
说完，他拨通一个电话，站起了身，往厨房那边走去了。
不一会儿，当马泽宇回到客厅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难掩兴奋的语调。
“兄弟，你和卡维尔先生好好谈，谈细节，谈合同。”
“我让我助理把康帝从帝都运过来。”
方瑜也感受到了身边开始变得灼热的气氛，他站起了身，问道：
“怎么了？”
马泽宇激动地有些手舞足蹈，他说道：
“之前我们有个商业楼盘的活动，邀请过鲲鲲，见过面，所是多少认识了一下。”
“我听说他也传送去艾泽拉斯了，只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话题好用。”
“其实他这种类型的明星不适合蹭热度炒绯闻，也不适合搞什么作品。”
“能给他带来最大热度的，就是梗，他自己的梗。”
“最好就是可以和不同业界的人士见面，分享他的梗的；那样，他的热度就起飞了。”
“你记不记得他之前有一次在Itunes上登顶来着？”
方瑜摇摇头，而马泽宇则是继续说道：
“你看吧，你又不知道了，其实登顶是没有热度的，也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后面的故事，你记不记得有人说，他的粉丝在Itunes上恶意刷榜，歌曲还抄袭了谁谁谁，导致他直接被Itunes给封杀掉了。”
听到这，亨利的声音从方瑜手机里响起，道：
“啊？”
“那件事儿就是鲲鲲啊？”
“我当时对这件事也有印象，在英国的网络上也有特别多人表达了不满；但是到最后，他貌似并没有被Itunes封禁或怎么样啊？”
马泽宇笑了笑，说道：
“都是资本家，哪国的都一样。”
“只要能赚钱，你管他是什么样的明星，什么样的歌手呢？”
“要我说了算的话，我也不封。”
方瑜已经听懂了马泽宇的意思，便直接向他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行，我明白了，流量为王。”
“关键是，咱们该怎么把他们两个的话题捏到一起去呢？”
“可别告诉我说，用我们在艾泽拉斯抓获的一只宠物只因，好吧？”
马泽宇摆了摆手道：
“这还不简单？”
“几个月以前的时候，有一个杂志还是什么评选机构不是出了个榜单吗？”
“全世界最帅的男人。”
“亨利-卡维尔不是被一个韩国棒子击败，屈居第二了吗？”
“我告诉你，鲲鲲也在榜单上。”
“他们俩合作时用的标题我都想好了。”
“就叫，被不正当竞争所击败的花美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