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爱对方你知道吗，那种爱，真是让我们讨厌，恨！”
“那种我可以为了你去死的感觉，太恶心了，这世间本就是肮脏的，非要装出那么纯洁不染的样子让人作呕。”
“好像世间万物都不能吸引到他们的目光，他们就是为了拯救苍生而来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
他仿佛趁机其中，回到了当初一点点折磨着父母的样子，张牧恨意一点点攀升，手指不断握紧，最后攥到麻木。
手指抠进肉里，鲜血顺着掌纹流出，他并未感觉到痛，这些痛跟父母比起来，不值一提。
而他此刻好像已经完全体会到了父母临死之前被人折磨的场面。
恨之入骨，却无能为力。
“眼看着对方被邪气蚕食，眼看着对方变成恶魔，然后在亲手将匕首刺入对方的胸膛，这就是所谓的爱，这就是所谓的正义之士。”
“另外一个还要为他报仇，最后化身枯骨，一身恶业，灵魂被打散，最后被彻底毁灭。”
他嘴角噙着报复的快感，那种看着别人被折磨，然后苦苦哀求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沉醉其中。
张牧脑海里的系统已经提示回到最佳状态，身体的疼痛也在刚刚减轻。
他试着转动双手，动作自如，几乎已经有了跟对方决一死战的状态。
趁着对方还沉醉之时，突然出手，什么都没拿，赤金色的手臂，裹挟着跟系统兑换的全部力量。
致命一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牧突然出手，对方还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危险来临，猛地睁开双眼，迷离的双眼瞬间恢复到凌厉之势。
手中黑色棍子横扫张牧。
有系统加持，张牧双眼已经开启天眼，将对方的速度放慢数倍，每一帧细小的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身子也随着对方扫来的黑棍子快速转身。
堪堪躲过那一击，再次毫无顾忌的挥出掌风。
手臂上一寸寸包裹赤金光芒，直冲而去。
天地变色，空间扭曲，万斤的重量从张牧的掌风中袭去。
对方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张牧已经被打的残破的身子还能发出这样骇人之势。
他想要逃，张牧的动作却更快一步，拳头一寸寸接近他，他身体也在风中出现凹陷。
“砰！”
强大的气息直接捶在对方胸口，那赤金色光芒瞬间溃散了他周身邪气，在他胸前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瞬间邪气肆意，让他没有任何逃走的余地。
而这一击，也将张牧所有精神力都掏空，整个人瞬间软软倒在地上。
他不甘的要挣扎起身，但实在是没力气在支配这具身体，手还在颤抖着，发不出一点力气，就连微微抬起手指都做不到。
他这次真得要死了，如果对方还有能力反击的话，可能抬起脚丫子都能碾死他。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真的就要死了，不过也算值了，起码自己死了还能重伤对方，也算报了一半的仇。
就在他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对方也倒在地上，一口口黑血从口中溢出。
他看着胸口被打出来的大洞，不可置信的望着张牧，想要说话，再次喷了一口黑血。
“咯···小子，咯，你真是找死，我会搅碎你的身躯，粉碎你的灵魂，让你永生永世生活在无尽的深渊当中，无法投胎，还要面对恐惧。”
他说话的时候，嗓子里咯咯往上反着黑血，一句话咕噜出一口血，像是要开锅了一样。
张牧咧嘴笑着。
“要杀我，你来啊！看看到底是你先死，还是我先亡！”
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十足的挑衅，他在堵，到底是对方被他气死，还是把他杀死。
对方闭上眼，深深唤了一口气，随后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却有些力不从心的再次跌躺在地。
他干脆就躺在地上，双手缓缓抬起，手心里再次凝结出黑雾，两团黑雾虽然不大，但也足够将此事残破不堪的张牧碾碎。
就在张牧脑海里开始念叨沈若楚跟洛央再见的时候，突然车间的大门被踹开。
随后无数脚步声传来，一束束光打进漆黑的车间，红色的白色的光束，张牧知道那是什么。
枪！
无数把枪正对着车间里来回扫动寻找目标。
那一刻，张牧笑的凄美，是沈若楚来了，带着援军来了。
已经濒死的心重新复活，他缓缓扭头去看，门口一道道身影正在快速靠近。
而对面，刚要出手用最后的精神力对付张牧的邪师，意识到今天不可能杀了张牧，而且还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快速收手。
利用最后一点精神力直接冒出一股巨大的黑烟，将他笼罩其中，趁机逃走。
“小子，再相见，我必送你去黄泉！”邪肆的声音由近道远，渐渐消失。
张牧不甘心的望着他的位置，但眼前漆黑一片，如果不出所料，他利用最后一点力气没有选择杀自己，应该是逃走了。
下一秒，无数光线打在他身上，张牧被迫闭上眼睛，随后面前一个身影替他挡住了所有刺眼的光芒。
他缓缓睁开眼，眼前是沈若楚不断放大的那张脸。
一双璀璨的眸子，此刻染上一层薄雾，还带着悲伤与心痛。
看见她的一刹那，张牧终于卸掉了坚持的最后一口气，虚弱的昏了过去。
他被救了，醒来已经三天后。
睁开眼睛是入目的白，还有鼻尖的消毒水味，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医院，赶紧转头去看。
病床前趴着一头黑发的女子，他轻轻抬起手，触碰到了对方的手。
趴着睡觉的女子被惊醒，那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已经没有大小姐时的冷傲，此刻的她憔悴又狼狈。
“你醒了！”随后她慌乱的按下呼叫铃，医生护士来了一大堆。
张牧只睁开眼看清了现在的状况便再次昏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病房里多了好几个人。
脸上的氧气罩已经不在，张牧试着张了张嘴，开口的声音有些虚弱，还有些沙哑。
“楚楚。”
病床前，几个人再次围了上来。
有苏老，有苏婉，有沈若楚，还有一个中年女人，身上穿着护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