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首席摄影师
电视机里播放着香港回归晚会，张国荣正在演唱《团聚》，巩丽，刘欢，还有林子祥他们也跟着合唱。
一瓶啤酒打开，赵文虞喝了一口冰凉，桌子上凉拌干豆腐丝，酱猪蹄，鸡爪子，大葱炒鸡蛋，还有一盘花生米。
他住的屋没电视机，晚上没事找三哥喝点啤酒。
侯三大名侯国玉，今年37岁，他和三嫂有一上初中儿子，晚上八点在里屋睡了。
“你说这张国荣咋这么年轻。”
三嫂说：“人家是明星，咱们风吹日晒的。”
赵文虞点上一根烟，他看了一眼侯三，说道：“三哥，过两天要开一个影视公司，内地和香港合资，您去做法人，担任董事长，我大约持股60%，公司给您每个月1000工资。”
现在京城工人一个月工资8、900块钱，1000不少了。
“这是怎么回事？”侯三问。
“我前段时间不是去香港了吗。”
“嗯。”侯三点头。
“我写了个剧本，获得大奖，香港有人要投资我的电影，现在国内不准私人开影视公司，内地和香港合资可以。”
“奥。”侯三笑着说：“原来你是拍电影的，我这初中都没毕业，不懂这个。”
三嫂问：“这个法人怎么回事？”
赵文虞实话实说：“法人要承担法律责任，不过没什么大事，一般公司都是花钱请别人担任法人，我这公司请三哥担任法人。”
“你们要是感觉行，咱们再商量，要是不行，就当我没说过。”
侯三问：“大兄弟，这个法人是干啥的？”
“平时接接电话，电影开拍时，买菜，打杂，三哥你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拍电影时要做饭，三嫂做饭挺好吃的，你们夫妻两个就跟组，这样三哥一个月工资1000，三嫂做饭600。”
“要是干一些犯法事，你三哥会不会被抓起来？”三嫂问赵文虞。
他点头：“有这个可能，我敢保证我不会坑三哥，这个你们自己想。”
“大兄弟不会骗人。”侯三说：“这活我接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能赚钱就行。”
赵文虞叮嘱着：“不要说给院里其他人，这活不多，给你找，不给其他人，到时就得罪人。”
三嫂心里还是打鼓，她不是嫌贫爱富人，不干犯法的事，饿不死就行。
赵文虞和侯三喝了几个小时，夜里十一点才回去睡。
…………
7月3日。
赵文虞，张猛，侯三，还有张国荣和他经纪人，他们坐车去注册公司。
赵文虞没背景，他肯定办不下来，要是张国荣过来就不一样。
公司注册资本最低50万人民币，香港和内地合资公司，要层层审批，最快一个星期，因为张国荣过来，最慢两个星期半完。
他们办理完手续后，工作人员出来和张国荣合影。
今早侯三见到张国荣吓一跳，原来人们口中赵文虞香港亲戚就是张国荣，这肯定不是真亲戚。
注册公司，赵文虞出30万人民币，张国荣出资20万人民币，合资公司规定，内地公司必须占大头股份。
赵文虞持股60%，张国荣持股40%。
随后众人去银行办理银行卡，民行的借记卡，去年刚推出，名字叫：长城电子借记卡。
众人走出银行，在门口抽烟闲聊时，张国荣说：“现在就可以把钱转账到银行卡上，我派个财务监督资金，这个银行卡交给财务保管。”
“文虞要用钱，找财务申请。”
“行。”赵文虞点头：“租借拍摄器材，还有35毫米黑白胶片，一盒胶片能拍9分钟，差不多用100盒。”
“张猛你列出个清单，需要什么写上，等财务到后，咱们赶紧办。”
“好。”张猛答应。
张国荣有很多事，过几天要去韩国。
众人下午去长城逛了逛，这也算采风，因为《甜蜜的生活》有一段在长城拍。
晚上他们在全聚德吃一顿烤鸭。
…………
7月6日。
张国荣和邱淑贞他们回香港，赵文虞和张猛去机场送一下。
回去的路上，聊着摄影师事，张猛说：“我认为邀请顾常卫合适，《霸王别姬》人物拍的不错。”
“我感觉他也行。”赵文虞坐在副驾驶位，喝口矿泉水：“不知他能不能答应，毕竟咱第一次拍电影。”
“你得支楞起来！”
张猛笑着说：“以往的自信呢，你要对《甜蜜的生活》有自信。”
“行！”赵文虞笑着说：“联系一下，明天去找顾常卫。”
演员现在差不多了，要把剧组攒起来，有一个好摄影师，电影会增分不少。
傍晚回家时，赵文虞去侯三家，他拿出1000块钱递给侯三：“三哥，这是你这个月工资，最近两天找个适合办公地方，不需要大，咱们有两张桌子，一部电话就行。”
“您找好告诉我一声。”
“行。”侯三答应着。
…………
顾常卫78级北电摄影系，老谋子，凯哥导演，田壮壮都是他们这届的，有两个女导演也很厉害，拍《雍正王朝》、《汉武大帝》胡玫，还有李绍红。
面包车停在六里桥，眼前小高层就是顾常卫家，赵文虞和张猛往楼上走。
“砰砰砰！！”
开门的是蒋文丽，长发波浪，三十出头，正是女人最有魅力时候。
蒋文丽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顾常卫呀，提前打过电话，我是《甜蜜的生活》导演。”
“老顾！”
顾常卫刚从美国回来不久，他去美国拍了一部电影。
顾常卫身高不到170，有些瘦，面相就跟个猴一样。
“是赵文虞吧？”
“顾师傅好，咱打过电话。”
“请进吧。”
房间不大，看房子格局是两室一厅，赵文虞和张猛坐在沙发上，蒋文丽给他们倒茶。
“你才多大呀，就拍电影，电影是这么好拍的吗？”顾常卫言语有些嘲讽。
“我写的剧本获得香港电影大奖，张国荣投资1000万人民币，张国荣，邱淑贞参演，演员选个七七八八，摄影师，道具，服装，化妆，录音到位，咱们就能开拍。”
听到1000万人民币，顾常卫露出羡慕表情，他毕业十几年，也没人投他1000万。
“你运气真好呀……，小赵。”
赵文虞也不惯着他：“电影要是开拍，你要叫赵导演，我是导演，你是摄影师，在剧组要听我的。”
顾常卫尬住，他没想到眼前小年轻敢在他家训斥他，对方说的有理，他还无法反驳。
“别一口一个小赵，能拉到投资就有本事。”蒋文丽笑着说：“他就这脾气，不要生气。”
赵文虞把中华烟从包里拿出来，递给顾常卫和张猛。
顾常卫摆摆手：“不抽。”他还生着气，怎么能要赵文虞的烟。
他才抽红塔山，对方居然抽软中华。
顾常卫问：“我的片酬是多少？”
“顾师傅经验丰富，给你开50万人民币，您看行吗？”
这确实不少，内地演员拍一部电影才10万片酬，这50万片酬给摄影师，足够看重他。
“不少，很多，能买一套房子。”
赵文虞把剧本拿出来：“这是我写的《甜蜜的生活》，您看下。”
蒋文丽坐在顾常卫旁边，她用眼看了赵文虞下，发现他这大眼睛真勾人，一双手很好看，细长，很白。
这儒雅长相不多见。
顾常卫看了一会，他抬头问赵文虞：“你第一部电影，怎么不拍简单些的？这么多女性角色。”
“本质没区别，电影碎片化，主题连接着，以男主角凌风驱动。”
“奥。”顾常卫点头。
蒋文丽问：“这个情人张晓雅有人演吗？”
“还没选人。”赵文虞说：“我想选王妃，她和我比较般配。”
“王靖雯呀。”蒋文丽站起来，笑着转了一圈：“我感觉我合适，能演贵妇人。”
张猛说：“这可有吻戏，文虞为艺术献身了。”
张猛心里鄙视蒋文丽，这老帮菜，保准是看上文虞，想吃这嫩牛。
赵文虞也鄙视，怨不得后来人们叫她文丽丫头，总想和年轻人拍戏。
“老顾，你接下来吧，咱们一起进组，我演这个张晓雅。”
顾常卫和蒋文丽关系很复杂，后来顾常卫和张静处不清不楚的，这蒋文丽就当没看见。
可能现在就是开放式婚姻。
顾常卫说：“这个活我接了，什么时候开拍，赵导演分镜呢？”
老顾，你是个狠人呀，有吻戏还让自己媳妇接。
我特么谁都不服，就服你。
这特么不是园子温2号吧？
有什么爱好？
赵文虞说：“半个月后，分镜头脚本画好，这部电影黑白胶片拍，需要什么设备，您和张猛联系。”
“好。”顾常卫点头。
赵文虞和张猛赶紧出来，这一家太尼玛吓人。
启动面包车，离开六里桥，在车上张猛哈哈大笑：
“这文丽姐相中你了，你可别被她吃掉。”
“快滚个香蕉巴拉罗圈屁，拍吻戏时，我吃韭菜盒子。”
“哈哈！”张猛大笑。
“牛逼！”
两个人把车停在新街口，晚上随便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