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角色符号化
中影给他们安排了宾馆，到了魔都，怎么也要在外滩看一次江景，有钱就要花出去，前一段时间拍广告赚了几千块钱，这次到魔都，可以潇洒下。
和平饭店一晚上要1500块钱，张猛有些犹豫，他笑着说：“在京城同等级酒店，也就800块钱，这要1500，咱拍广告赚的钱，也就够住三天。”
“没事，中影住宿费是200，咱们四个人是800，就在这两天。”
“这钱我给出了。”
赵文虞大手一挥，袁荃翻个白眼，他在外面就像冤大头，也太大方一些。
杜杰连忙说：“吃饭我花钱。”
张猛笑着说：“买不太贵的我花，照着4000块钱买。”
“钱尼玛就是王八蛋。”
和平饭店有些历史了，听说以前是杜月笙的，也不知真假，反正挺老的。
赵文虞笑着问服务员：“这饭店以前真的是杜月笙的吗？”
“这只是传说，缘来是犹太人建造，后来国有化，现在锦江旗下酒店，属于国企。”
“奥。”
前世嫌弃这酒店有些老，赵文虞没在这里住过，他这也算故地重游。
看着黄浦江，想到以前的种种。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搞金融、不要搞互联网、不要太有钱！
他前世就是因为太有钱，搞金融害了自己。
刚在酒店住下来，他们几个人站在黄浦江边，赵文虞想到前世，他管理的私募基金几百亿。
就像美剧《亿万》中一样，私募基金要赚钱，大部分都是内幕交易，一直在和监管斗智斗勇。
幕后老板人家在澳大利亚，作为前任大学士儿子，人家屁事没有，赵文虞这种没背景的，就要付出生命为代价。
……
在香港的周惠敏看到新闻，她被气炸了！
赵文虞不接她的电话，不就是因为没买雅虎股票吗？
说实话，她有一些后悔，原来18.5美元雅虎股价，现在涨到24美元，她也没想到会涨这么快。
要是当初听赵文虞的，她能赚一笔钱。
再次有赵文虞消息，竟然看到他和袁荃的合影，她看到袁荃仰视的眼神，这是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眼神。
在《甜蜜的生活》京城首映会上，赵文虞亲口说他和袁荃是情侣关系。
那她算怎么回事？
周惠敏一刻都不想等，得知赵文虞去魔都宣传电影，她即可买机票，前往魔都。
此时赵文虞还不知道，有一场腥风血雨在等着他。
…………
《甜蜜的生活》宣传地点，安排在魔都大光明影院，《霸王别姬》魔都首映，也安排在这家影院。
和平饭店距离影院两公里，赵文虞感冒好一些，袁荃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件灰色大衣。
“文虞，你穿这件灰色的吧，里面有绒，很轻，还保暖。”
“嗯。”
他穿衣服没什么讲究，众人准备妥当，乘坐一辆黑色桑塔纳前往影院。
魔都这里有桑塔纳工厂，在魔都，桑塔纳汽车还是很多的。
刚一到影院门口，这里围着许多人，预估有7、800人，相比于前几天京城首映，魔都这里人比较多。
赵文虞下车和他们打招呼“大家好呀！”
“赵导演，加油！”
此刻他有些疑惑，问杜杰：“咋回事？”
杜杰也摇摇头。
还是中影的人说：“今天冯晓刚在南京宣传《甲方乙方》时，痛批《甜蜜的生活》是一部过时电影。”
冯晓刚原话：“都什么年代了？还拍黑白电影，这就是脑子有泡的导演拍出来的！”
赵文虞还要感谢冯晓刚，要是没有他骂，《甜蜜的生活》在魔都宣传，也没有这么多人。
俗话说的好：“欺老不欺少。”
“莫欺少年穷。”
冯晓刚当过编剧，也拍过电影，《永失我爱》和《甲方乙方》拍的都不错。
他肯定比赵文虞有名。
认识冯晓刚的人多。
“多谢大家支持！”
他们走进影院，原来《霸王别姬》首映时，影院玻璃都被挤碎。
影院可以容纳1000人，现场来了有800人，上座率80%。
等观众全进场后，赵文虞、张猛、袁荃、孙丽上台。
电影在魔都宣传，孙丽也生活在魔都，她是未成年演员，也让她体验下万众瞩目。
主持人竟然是董磬，她还没去央视工作，二十出头样子，一头短发，董磬是崇明人，此时在魔都东方台工作。
“赵导演，对于冯晓刚导演对您的批评，请问此时有何感想。”
要是以后，国内很少有主持人这么直接。
赵文虞接过话筒，笑着说：“我并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没有冯晓刚导演帮助，也没有这么多人知道《甜蜜的生活》。”
“我赵文虞就是乡村小子，拍出来的电影有人看，就已经高兴，现在有这么多观众支持，冯晓刚导演也出了一份力。”
现场观众爆发出热烈掌声。
这或许就是以德报怨。
其中有一个男人说：“这个导演不简单，要是冯晓刚听到他这么回答，还不被气死，你还挑不出什么理，只能憋着。”
“再骂小赵导演，就属于不理智。”
“嗯，有道理。”
开始进行现场提问环节，有一个中年妇女问：“我看过一次电影，凌风的女朋友这么好，为何他不珍惜？”
赵文虞点头，他说道：
“这是很正常的，《甜蜜的生活》这部电影可以打败时间，就是环境、时间、和人的塑造上。”
“蒋梅是谁不重要，她是一个符号，在社会舆论下，蒋梅是个很完美的女人，属于贤妻良母这一类型。”
这个妇女接着问：“看《甜蜜的生活》让我很不舒服，我不理解凌风为何要堕落，他为何不能好好和蒋梅过日子？”
“如果你看《红楼梦》，里面的女性人物都是符号化的，只有贾宝玉有些不一样，我在创作时，有参考过《红楼梦》。”
“蒋梅这个人物，在道德和人品上无可争议，在如今普世价值中，她是纯洁的，但是我创作电影时，把她塑造成一个自私的人。”
现场看过的观众议论纷纷，他们认为蒋梅一点不自私，全心全意爱着凌风。
这个妇女问：“怎么自私了？”
“遵循道德的人很自私，这会缺少动物性，人的基因中有动物性，这是天生的，过于追求道德，那么就是反人性的。”
“电影开始蒋梅就要自杀，既然凌风这么对她，为何她不离开呢？这就是她自私控制，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出去花天酒地。”
“其实她从内心就没把凌风看成自己男朋友，只是一种自私占有。”
“社会上有很多蒋梅这样的人，认为自己是纯洁无瑕的，出了事都是男人的错。”
“这位女士的提问，证明蒋梅这个人物塑造成功。”
妇女红着脸坐下，她和蒋梅差不多，如今被骂一顿，还不知如何还口。
像蒋梅这样的人，欧美地区更多。
一个戴眼镜男人站起来，他先自我介绍：我是《新民晚报》记者，请问蒋梅是一种符号，那么女明星白灵又是什么样的？”
“女明星白灵，是凌风内心对信仰的渴望，她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神，在湖水中，白灵拿着水，滴在凌风头上，像西方洗礼，也像东方点化。”
“您说《甜蜜的生活》是国内独立意识流电影，那么意识流表现在什么地方？”男记者问。
“当白灵跳完舞坐回去时，她和男朋友爆发争吵，凌风追出去，这时就进入他幻想空间。”
“从黑夜开始，两个人在后海的一切，都是凌风的幻想，刚要亲上时，突然变成白天，这寓意着梦，三个字，白日梦。”
“白灵被男朋友打是真实的，可能白灵跳完舞刚坐回去就被打，而凌风也被打，这意味着，他和白灵在宴会上跳舞，男朋友揍他一顿。”
“正常情况下，白灵大明星，怎么会喜欢小报记者？”
“有这些表达，代表着幻想，证明凌风意Y白灵，就这么回事。”
“现场很多人笑起来。”
一个男观众站起来：“导演为何选邱淑贞。”
“她大呀！”
“就这么简单。”
“哈哈！”
很多男观众大笑，他们就喜欢听这么简单的话。
“那么依云呢？”一个女大学生问。
“她是天使的化身，她的出现，代表着凌风向往美好的生活。”
“第一次出现，是胡文君要介绍出版商给凌风，他想写一本小说，第二次出现，是彻夜狂欢后，凌风感觉到空虚，但是人性就是这样，凌风跟着狐朋狗友走，他选择欲望生活。”
赵文虞还有一句话没说，现场不适合说，就是男人进入贤者时间，平时男人喜欢女人，可是刚做完后，就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想要节欲生活。
奈何，男人就是男人，下次碰到还是要做，然后再进入贤者时间。
人的生活就是一个轮回，这也是《甜蜜的生活》能打败时间原因。
“今天就回答这么多吧……”赵文虞笑着说：“咱们看电影。”
赵文虞他们坐到自己位置后，影厅内灯光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