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又遇爷爷故友
“前辈，你快告诉我，你怎么认识凝凝？”
方石军再次询问。
周泽没有回答，而是侧过了身体，露出了腰间的玉佩。
这块玉佩，周泽无论去哪里都会戴在身上。
万一遇到爷爷的故人，对方就算不认识他，也能认出他腰间的玉佩。
周泽的动作，让方石军瞳孔一缩，随后，他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了。
他老眼微红，激动地道：“这玉佩……你是，老大？但，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年轻了！”
“老大，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啊！”
方石军一边说，一边快速去到周泽身边，直接给了周泽一个大大的拥抱。
方石军的举动，让太上长老，牛大力，甚至屠千手都有些发懵。
“方石军同他认识？还叫他老大？”
“果然，他之所以这么年轻，是得到了传说中能重新焕发青春的天材地宝。他的真实年纪，应该比方石军还要大。”
“周先生认识这位老者？难道周先生的年纪，比看上去的要大得多？也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年轻的武魔境强者！”
周泽被方石军抱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逼音成线，开口道：“方爷爷，你误会了，我不是我爷爷周海洋，我叫周泽。”
周泽的话，让方石军有些懵逼。
“什么意思？你不是海洋大哥？”
“方爷爷，说来话长，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正好，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你。”
周泽说着，看向了牛大力和太上长老。
“看来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麻烦你们给屠千手上点药，先治疗一下他的伤势，我和他叙叙旧。”
“你们真认识！甚好，甚好！”
听了周泽的话，太上长老终于露出了笑容。
原本以为今天牛家遇到了灭顶之灾，现在看来，或许是一件喜事。
几分钟后，方石军的住所。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真不是周海洋大哥？”
“方爷爷，我是周海洋的孙子，我叫周泽。这块玉佩，是爷爷给我的，至于我爷爷……他比武死了。”
“什么！海洋大哥死了。”
同齐云一样，听闻周海洋死亡的消息，他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在他们眼里，周海洋就是神明。
神明居然会陨落？
这个世界，真是藏龙卧虎啊。
“方爷爷，我知道你很感叹，但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手里有没有这样的玉佩？”
“玉佩？我没有。”
“你没有玉佩？”周泽有些失望，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收集所有玉佩。
摇了摇头，周泽又问道。
“你没有，那任奶奶有没有？对了，怎么不见任奶奶，我听说你们是情侣。莫不是……你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凝凝……”
听周泽提起任凝凝，方石军的眼神，满是怀念，似乎在回忆以往的美好。
好一会，他咬牙道：“凝凝已经死了四十年了。”
“什么，任奶奶死了，这……”
周泽有些惊讶，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但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武者终究不是普通人，武者圈子就好像修真界一样，在这里，你如果没有强大的背景，死亡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哎，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说出任凝凝的名字，我那么激动了吧。甚至，在看见你腰间玉佩的那一刻，我还真以为是海洋大哥回来了。”方石军说着，又叹了口气。
周泽恍然地道：“怪不得你后来没有同齐老联系，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吗？”
“齐老？你是说，齐云？”
“是的。我就是从齐老口中，得知了你们的消息。”
方石军点了点头：“当年，凝凝死后，我一蹶不振，根本不想同任何人联系。如果不是遇到牛大哥，也就是现在的太上长老，我恐怕已经是死人了。”
“方爷爷，方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方便。”
方石军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开口道。
“当年我和凝凝一心想要变强，来到了武者圈子。起初，我们小心翼翼，还算能过下去。但，直到有一天，凝凝遇到了那个畜生！”
“谁？”
“斩刀门的少门主薛长天。那一天，我外出回家，并没有发现凝凝。我多方打听，终于知道，凝凝是不小心得罪了薛长天，被薛长天的人抓了过去。那群畜生，他们不仅侮辱了凝凝，还将凝凝当成狗一样看养……”
说到这里，方石军的眼神里，尽是仇恨！
他永远记得四十年前的那一晚。
他终于潜入了斩刀门，打算悄悄将任凝凝救走。
当他进入杂院后，却发现任凝凝被几个外门弟子，像是遛狗一样牵着走！
还有人骑在任凝凝的背上。
任凝凝衣衫不整……一点都没有以前的风范。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方石军的心。
方石军当时就大开杀戒，将这群弟子全部斩杀。
趁着对方还没有发现，终于救出了任凝凝。
“方爷爷，你不是将人救出来了吗？那任奶奶怎么死的？难道，追兵追上来了？”
周泽开口询问。
方石军摇了摇头，眼神后悔地道：“没有追兵，她是自杀的。哎，说起来都怪我。我将她救出来后，是又心疼，又生气。我没有控制住情绪，忍不住骂了她。”
“你骂了她？”
“是。我骂她窝囊，说她宁愿被人侮辱，被人当成狗养，都没有勇气自杀。我问她，是不是有被虐倾向，是不是觉得爽？”
“方爷爷，你……你居然这样说她。”
周泽哭笑不得，任奶奶已经受了那么大屈辱了。方石军怎么能问这样的话呢？
这是受害者有罪论吗？
“是我冲动了，但我就是这样，有时候说话不经过脑子。我还记得当时她看我的眼神，那眼神，有自责，有无奈，那眼神是我见过的最复杂的眼神。我现在还记得她当时回答我的话。”
“她说：我苟且活着，是想找机会逃出来，不然，你不知道我的消息，得有多着急。”
方石军说到这里，眼眶已经红润了。
哪怕过去四十年，他还是忍不住掉泪。
四十年前，任凝凝说完这句话，就拍碎了自己的心脏。
那一晚，她躺在方石军怀里。
嘴角带着解脱一般的笑容。
就像她说的，她之所以苟且活着。就是想有一日逃出来，告诉方石军，她不是不辞而别，也不是失踪。
她没自杀，只是怕方石军找不到自己，心里着急。
任凝凝只字未提爱，却满含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