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玉笛，皇后心中总算是安定了些，飞儿也是喜不自禁，赶忙低下头去，免得被皇上瞧见了笑意。
皇帝招手让苏培盛把东西拿得近一些，他瞧着这玉笛，果然像是老十七的东西。
他心中逐渐有失望蔓延开来，方才还觉得是有人想诬蔑瑾贵妃，如今看来倒是证据确凿了。
佳瑜看着玉笛，不禁有些茫然，像是有些疑惑她的宫室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个东西。
皇后也是作出一副疑惑的样子，“这是……”
苏培盛看了一眼皇帝，见他没有反应，这才躬身答道，“回皇后娘娘，按照飞儿所言，这是十七爷的东西。”
皇后惊呼出声，“什么？”
她看向佳瑜，痛心疾首地说着，“瑾贵妃，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啊！”
敬贵妃惊讶过后迅速冷静下来，“皇后娘娘，眼下瑾贵妃还未被定罪，娘娘不必太过担忧。”
佳瑜一直看着皇帝，见他沉默着，对自己的态度疏离起来，只得自嘲一笑。
“原来就这样简单……”
皇后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眼瞧着大难临头了，瑾贵妃还是这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真是惹人厌烦。
“瑾贵妃，你笑什么？”
“臣妾在笑，原来诬蔑一个人这样简单。一样东西，一个不要命的宫女，就能轻易抹去臣妾的清白。”
她起身跪下，认真地看着皇帝。
“皇上，臣妾十七岁入宫，如今也有六年了。臣妾能得您几分喜爱，又有了弘旭和松筠，只觉得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了……”
两行清泪倏尔流了下来，她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臣妾只想简简单单地活着，只想和皇上、和孩子们好生过日子。可惜，终究是臣妾错了，竟然妄想在这后宫之中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
【狗皇帝！哄她！我让你哄她！】
【我见犹怜就是这个样子吧……】
【要不是听过主播的无数次吐槽，这话我就信了】
【别说了，我正想哭呢，被你这么一说都要跳戏了】
皇后真是见不得她这样做作的样子，“瑾贵妃，证据就摆在面前，你不想着如何为自己脱罪，何必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呢？”
佳瑜并不去看皇后，仍旧盯着皇帝，直到他终于也看了过来。
“瑾贵妃，朕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说，朕可以饶你不死。”
佳瑜的眼中瞬间填满了失望和心碎，她喃喃着重复了皇帝的话，“饶臣妾不死……”
“得皇上如此疑心，这般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很快，她决然抬头，“臣妾是要说，但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臣妾的两个孩子，臣妾不能让他们沾染上一丝脏污！”
皇帝被她眼中的决绝和痛苦所震动，一时竟没有说什么，皇后忍不住刺了一句，“证据都摆在面前了，瑾贵妃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不如实话实说，皇上不会……”
“皇后娘娘！”
佳瑜提高了声音，看着皇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臣妾素日里敬重您，今日您却只相信一个小宫女和一支玉笛就这样给臣妾定罪，臣妾当真心寒！”
皇后被她说得面色不虞，正想要训斥几句，又想起皇帝还在，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皇帝却听着这话也是刺耳，不知这话是在说皇后还是说他自己，却无从反驳。
佳瑜这才微微低头，“皇上，臣妾想仔细查看玉笛，请皇上允准。”
“起来吧，朕给你自证的机会。”皇帝略顿了顿，“也是为了孩子们。”
佳瑜听了这话，心里毫无波澜，径直站了起来，动了动双腿。
苏培盛适时地将托盘呈到佳瑜面前，她扯出一抹笑来朝他点了点头，这才拿起眼前的玉笛仔细查看着。
这玉笛做成竹叶形状，通体翠绿，倒是难得的好玉，角落里也有一个小小的符号，正是果郡王府特有的标识。
“这玉笛价值不菲，上头又有果郡王府的标识，必定是宫中所出的物件儿吧？”
皇后闻言微微皱起眉头，她怎么不记得让人做了果郡王府的标识……
佳瑜将笛子放回托盘里，示意苏培盛呈给皇上。
皇帝略看了看，“不错，想必是内务府做的，不然依着老十七的性子，这样的好玉，又是他所喜欢的乐器，不会额外刻上这些东西的。”
佳瑜微微一福身，“那就请皇上查一查内务府的记档，若真是果郡王府的东西，臣妾愿亲自对质，如若不是，那这东西的来源就很可疑了。”
“嗯，苏培盛，去查。”
事情都闹到这个份儿上了，皇帝只能彻查，否则必定会有不清不楚的流言给他蒙羞。
皇后暗道不妙，佳瑜却看向跪在一旁的飞儿。
“飞儿，本宫来问你，你是哪一日见到本宫与果郡王行为亲密的？”
“是温宜公主生辰后两日，那日娘娘说要采些荷叶做汤，还要收集些荷叶上的露珠。”
“这事本宫倒是记得，既然你敢这样胡说，想必也是知道那日本宫是亲自去采摘荷叶的，也知道除了桐儿，没有旁人能为我做证是不是？”
“奴婢不知道有没有旁人看到，只不过娘娘这样费尽心思，必定是瞒着别人的。”
“本宫费尽心思，却瞒不过你一个小宫女？若是那日本宫真的要私会果郡王，又为何会吩咐你去采集露水，又在附近被你看到呢？”
飞儿一时语结，想了想才说，“娘娘所为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奴婢只是将自己所见之事说了出来，那日奴婢见娘娘出去的时候很是高兴，想不到却是为了……”
“本宫劝你想想清楚，那日的荷叶和露水是本宫用来亲自给皇上做汤所用。”
皇帝默然，他的确记得有两次来五福堂的时候喝了荷叶汤，很是合他的心意，却不想是那汤竟是佳瑜亲自采摘又亲手做的。
飞儿并不知道此事，她略迟疑了些许，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娘娘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明明是和情郎私会，还将那些荷叶做汤给皇上喝……”
佳瑜走过去直接给了飞儿一巴掌。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