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洲捏着江兰予的下巴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你帮我脱外套。”
“好啊，我的beta。”
江兰予在顾倾洲面前黏人的样子令洛锦川眼红不已。
洛锦川上前提醒道：“S级alpha不能和beta在一起。你难道没上过生理课？”
顾倾洲当着洛锦川的面低头在江兰予唇上咬了一口。
“你管得太多了。”
“他是我的人，我不喜欢他身上有你的信息素。”
顾倾洲脱下江兰予身上的外套，将其扔给了洛锦川，再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江兰予的身上。
江兰予眼神迷离地仰头看着他，问道：“你是我的alpha吗？”
顾倾洲嗯了一声，江兰予主动地扑进了他怀里。
“他的腺体无法承受S级alpha的信息素注入。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就不该和他在一起。”
顾倾洲面色沉静地反驳，“有些本能是可以戒断的。”
抱着江兰予上车后，顾倾洲将抓着自己衬衣的手轻轻掰开，替他系好安全带后从另一边打开了车门。
坐上主驾驶后，顾倾洲熟练地发动了引擎。
法拉利在路灯下疾行，前方黄灯变成了红灯，嗤的一声，车头稳稳地停在了白线内。
顾倾洲侧头看了一眼江兰予，江兰予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对劲。
他的瞳孔没有焦距，紧咬的贝齿咬破了唇瓣。
泪水混着汗水顺着纤细的脖子没入领口。
江兰予一直没说话，偶尔发出类似幼兽似的呜咽。
“哔哔哔哔哔……”
车后传来催促的喇叭声，顾倾洲松开刹车，本能地释放安抚信息素。
将车子停靠在江边后，顾倾洲侧身用指腹轻轻地抹去了江兰予脸颊上的泪珠。
“顾倾洲，呜呜呜……”
江兰予按开了安全带，扑过来抱着他哭，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顾倾洲这才反应过来江兰予在害怕什么。
八年前那场连环车祸，江兰予也坐在副驾驶，当那辆货车冲过去时，司机为了自救朝左侧打死了方向盘。
司机下车后发现车辆着火后，避得很远，把江兰予留在了车锁失灵的副驾驶内。
那时顾倾洲虽然只有十岁，但身高已经有一米七，具备了成年人的力量。
坐在后面的顾倾洲当时只受了点轻伤，将母亲从主驾驶抱到安全位置后，顾倾洲回去救了江兰予。
很多经历过重大车祸的人会惧怕坐车，他不该让江兰予坐在副驾驶的。
他今天就不该开只有两座的跑车。
“我们打车回去好不好？坐在后座，不会有事的。”
江兰予在顾倾洲怀里摇了摇头，笨拙地跨坐到了顾倾洲的腿上。
他的手紧紧地圈着顾倾洲的脖子，鼻尖还在他颈侧拱来拱去。
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奇妙。
顾倾洲的腺体产生了一股灼热感。
“这是…这是我送你的香水。”
顾倾洲记得那瓶香水，那是徐姨给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徐姨是八年前去顾家当厨娘的，徐姨总是对他嘘寒问暖，还会在生日时送他礼物。
礼物里的卡片都是手写的，明显不是徐姨的字迹。
他当时问过徐姨写卡片的人是谁，徐姨骗他说是礼品店的人代写的。
从游戏机到私人订制的香水，附带的卡片都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江兰予给他补习的那天，在纸上演算了很多道数学题，字迹和当初那些他收藏在柜子里的卡片很像。
关心他的人很少，那些卡片上的祝福语他看过几百遍，那些字就跟刻在他脑海里的一样。
他不可能认错的。
江兰予对他好是因为他救了他吗？
可是那场车祸原本就是因他而起的。
是他父亲为了霸占母亲的家产而起的杀心。
至于那瓶香水，拿到手的第二天就被他那个废物哥哥摔成了碎片。
香水被摔碎的那天他分化成了S级alpha，消散在空气中的香水味成了他的信息素。
江兰予闻到的根本不是香水味，而是他的信息素。
江兰予能闻到他的信息素？！
顾倾洲抓着江兰予的肩膀，强迫他退开了一些。
“哥哥真的能闻到我身上的香水味？”
忽然被推开的江兰予不满地点了下头。
“你还记得这是什么香水吗？”
“你不要一直问我问题，我的头好痛啊。”
江兰予朝顾倾洲伸了伸手臂，委屈巴巴地催促道：“你为什么还不抱我？”
“你快抱抱我啊！”
酒精的作用确实神奇，江兰予虽然对他很好，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跟他撒过娇。
虽然之前江兰予经常让顾倾洲抱着他走楼梯，但是每次都是命令的语气。
女王受变成诱受？这转变谁受得了？
难道他每次喝醉酒都这样？
脑海里回想起那个alpha俯身捏着江兰予下巴亲吻他额头的的画面。
顾倾洲忽然感觉自己产生了独占欲。
“顾倾洲，抱我！”
可能是觉得撒娇没有用，江兰予要抱抱的语气变成了命令。
顾倾洲凑近闻了闻江兰予，他身上残留着三个alpha的信息素。
一般只有亲密接触以后才会在对方身上留下信息素。
也就是说除了那个被他撞见的alpha之外，还有另一个alpha也占了江兰予的便宜。
“哥哥，最后一个问题，好好回答，答完我就抱你。”
江兰予乖巧地点了点头，“好。你快问。”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抱了你，亲了你？”
醉酒的江兰予思绪迟钝，想了好一会儿开口反驳道：“你没有亲我，你又咬我了。”
“那谁亲了你？”
“周逸亲到了这里。”江兰予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
顾倾洲捏了捏江兰予的右脸颊，追问道：“还有谁？”
“不…不记得了。回答完了，可不可以抱？”
见顾倾洲还不抱自己，江兰予气呼呼地撅了撅嘴，小声嘟囔道：“渣男alpha！”
“你喊我什么？”
他们这样算情侣吗？如果算的话，被渣的是他才对吧。
江兰予为何能理直气壮地喊出渣男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