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试着调整自己的表情，脸蛋挤一挤，嘴角提一提。
“噗……”
白彦突然笑喷了：“算了算了，你还是别笑了，笑起来简直比哭还难看。还不如就这么凶巴巴的呢，我都习惯了你面无表情的样子，你突然这么笑，让我感觉瘆得慌。”
王毅说：“不是你说我自带凶相。”
“那怎么着，你还去换个脸啊，把你这张凶巴巴的面皮揭掉，换一张新的温柔面皮上去。”
王毅嘴角一抽：“别开玩笑。”
白彦：“……”
我确实就是开个玩笑，但看哥哥你的表情好像快要当真了。
他赶紧重新拿起枪，换了个弹匣。
“好了，别再说了，你还是赶快教教我，到底该怎么样我才能打中靶子，才能打中十环。”
王毅看着他的手：“你握枪的姿势都不对，你是个新手，不能学着电视里面看到的那些握枪姿势，照着他们的样子学。”
“那该怎么样啊……”
看白彦调整了姿势，却还是不太对。
王毅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胳膊：“这个地方向下压，不要抬那么高。”
然后捏着他的手腕：“这里要收紧，不能松弛，保持腕部力量才能把枪托稳。”
又双手捧着他的头，摆动两下，让他的眼角贴着枪身。
“瞄准的时候，你眼睛的角度非常重要，你从准心里看到的实物和真实距离是有差别的……”
王毅说着，突然发现自己和白彦的身体贴得很近。
为了方便讲解，他一直一步步的靠近了白彦身边，他的手按着白彦的头，离他只有短短短几毫米的距离。
让他不由的想起了那次演习，他和白彦一起掉入了臭水沟，他抱着白彦，从斜坡上滚下去的时候，把白彦的脑袋按在了怀里。
画面一帧一帧的从他脑子里晃过。
使他突然像是触电般的松开了手。
“嘶……”
白彦本来把头上力量一直放在王毅的手里，突然被这么丢开，太阳穴一下子磕到了枪身上，疼得他嘶的一声。
王毅回过神：“对不起。”
白彦按着被撞疼的太阳穴，无奈的说：“我说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蠢太笨了不想教我，。”
“没有。”
王毅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
他看着白彦白净俊俏的脸，一时间，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他稳住心神：“我再教仔细一点。”
他站在白彦身后，从后面抓起了白彦的两只手，像是抱着白彦的姿势似的，手把手的教白彦。
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完全没有缝隙。
王毅的视线突然没有了焦距，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被他搂在怀里的人，身上的温度传到了他的皮肤上，鼻息间也能闻到白彦身上的味道，好像是洗发水，应该是白桃味。
虽然脑子好像不太清醒了，但是他的手却直接抓住了白彦的手，放在扳机上。
和他自己粗糙的手掌不同，白彦的手指柔软细腻，皮肤温和。
白彦没有察觉出异样，他只觉得自己的姿势保持了很久。
便出声问：“毅哥，这样可以了吧！”
王毅突然呼吸一紧，他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手。
从后面拖着白彦的下巴，调整角度，让白彦的眼睛对着冲锋枪的瞄准心。
他很想忽略白彦下巴传递到手心里的柔软触感，但是没有成功，那真实温暖又光滑有弹性的触感，令他表情有些恍惚。
他骤然出声：“就这个位置，开枪。”
现在的状态是脑子是混沌的，如果不是常年的练习给肌肉带来了记忆，他现在根本做不到指导白彦。
白彦听了王毅的指挥，砰砰的射击，在王毅按着的手和托着的头的角度，打完了一个弹匣。
“我靠！”
白彦突然惊叫了一声：“中了，中了。”
王毅蓦然松开手，往旁边退开几步，看着白彦打的靶子。
这次一个弹匣中靶的有将近十五发，成绩最好的一颗子弹是在第七环，相比较之前的成绩已经好很多了。
白彦突然有了成就感：“牛逼啦！毅哥，还是你厉害哦，你一教我就会了。”
王毅看着他兴奋的脸，笑得满面荣光的样子。
连自己眼神变得有些温柔了也没有察觉。
轻轻的应了一声：“嗯，有点进步。”
他突然走开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就按照刚刚的方法，你自己接着练，方法找到了，但是瞄准的技巧还是要靠你自己领悟。”
“好嘞。”
白彦突然信心大增，换弹匣，按照王毅刚刚教的方法重新再来。
没了王毅的调整和亲手的指导，效果差了很多。
不过比他第一次自己打还是要强一些。
终于摸到一点门道，白彦现在可谓是处于非常兴奋的状态，他打的很有劲儿，一个弹匣接着一个弹匣的练习。
王毅坐在旁边，眼神的焦距不知道固定在哪一处。
耳边开枪的嘈杂声，似乎也没有对他带来任何影响，他好像置身在一片安静的环境里，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独自沉默良久，他紧绷着嘴唇，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在浏览器搜索框里输入：“同……”
“毅哥。”白彦突然兴奋的大叫了一声：“我中了十环，你快看啊，我这一发中了十环，哈哈哈哈。”
“……”
王毅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幸好他前面有个桌子，手机直接翻了个面趴在上面。
心脏都跟着急剧的颤抖了几下，脊背都在骤然间冒出了冷寒。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忍住这突然来袭的惊吓。
把手机装兜里，若无其事的起身，来到了白彦的身边。
白彦指着靶子炫耀：“你看，我中十环了吧。”
这个新板子上留下了很多弹孔，看来白彦刚刚打的这一梭子子弹中靶率很高。不仅有一发中了十环，还有好几发在八环九环，真正算得上是成绩还不错。
王毅认真的说：“嗯，厉害。”
白彦得意的笑起来：“嘿嘿，老子终于也是有中了十环记录的男人了。”
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王毅嘴角不自然的勾了一下。
“很不错。”
白彦有些上瘾了：“不行，我要换步枪再试试。”
他又开始练起了步枪，这次，王毅没有教他，只是靠在旁边的隔板上看着。
白彦一直在研究怎么样让自己的枪法更准，所以它的所有集中力全部在枪上面，没有发现，王毅的目光是一直落在他身上的。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才从射击馆出来。
告别了老板，白彦说：“下次我还要自己过来玩，毅哥，以后不用你陪我来了，我现在已经掌握了方法，自己练就行了。”
王毅没有应声。
白彦突然往王毅的身边站了站。
抬手在自己的头顶和王毅的头顶比划。
语调兴奋又显摆的说：“毅哥，你有没有发现我好像长高了一点。”
“……没有。”
“哼。”白彦不满的哼了一声：“我长高了一公分好不好，我现在已经一七九了，正儿八经的一米七九，距离我梦寐以求的一八零还差一公分，我很快就达到了标准男神身高了。”
“哦。”
“你干嘛这么冷淡啊，我长高了不好吗？我变男神了不好？”
王毅看着他：“我以为你这么受欢迎，早就已经是男神了。”
白彦突然愣了一下，张了张嘴。
满眼都是震惊：“我去，你居然也会说这种好听的话了。”
王毅：“……”
这也叫好听的话？
白彦继续道：“你不知道，其实一七九和一八零真的有差距，有些时候吧，大家对待艺人的标准真的很严格，一八零肯定就是男神啦，但是没到一八零的话，就总是会有点差那么一点的意思。”
王毅不理解他对这一公分的执念。
“成为了标准一八零的男神又怎么样？”
“当然是会更受欢迎啊，我的粉丝会更多，大家会更喜欢我。”
白彦说着，突然又红了脸：“等我拥有了完美的男神身材和身高之后，我就有底气去找我喜欢的女神姐姐谈恋爱。”
王毅脸色一僵。
“你喜欢女神姐姐？”
白彦突然变得娇羞起来：“对呀，我喜欢姐姐，酷酷的御姐类型。”
王毅忽的脸色一黑：“像沈璃那样的？”
“……”
白彦先是感到无语，然后又十分气恼道：“你什么眼光，她只能算是姐姐，虽然有时候挺酷的吧，但是她大多数时候又很沙雕好吗！根本不算御姐女神类型！顶多算个沙雕女神经类型！”
王毅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他：“沈璃知道你这么形容她吗”
白彦脸色一变：“你可不能跟她说啊，说了我要挨打的，会被他们夫妻双打。”
王毅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沉着，他紧紧盯着白彦的脸。
语气有些冷硬的问：“所以你心里喜欢的女神姐姐是谁？”
白彦又是一阵扭捏娇柔做作的笑着，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少男模样，还带着一点羞涩。
“其实现在还没有，不过我一直都很坚定并且明确自己的喜好，酷酷的御姐女神姐姐这类型是我追求的目标，一旦出现了，我肯定会去追她的，所以，我要努力要求自己达到男神标准，时刻准备着去追我喜欢的人。”
王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