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西川忍不住感叹这位传奇人物，成名于这场大战，但却没有走出这场大战，无法见证到如今这般天下太平的光景。
“可知这位参水老祖是怎么死的？”
“市面上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走火入魔，也有人说死于天魔之手，还有人猜测参水老祖可能根本就没有死，而是隐退了起来，说是没人见过参水老祖的尸体。”
“当然了，像我们这种无名小辈，别说是参水老祖的尸体了，就是其活着的时候，本尊咱们也没见过，那些大佬见过的最多的都是画像和神像了。”
“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个传统，这些道祖好像都很喜欢在各地建立自己的雕像，原本都应该是人死了之后才会建立雕像以作纪念，而这场大战结束后，满世界冒出了许多道祖的神像。”
孙西川说着说着便想起了现如今的这桩怪事，虽说他们都是一方大能，在这场大战中也都是功勋卓着，但眼下这情况多少有一点蛋糕做成了，大家开始抢着分，都想在修真界为自己歌功颂德一样。
“所有道祖都这么做吗？”
孙西川的这个抱怨更是引起了李出尘的注意，他这次来本来就是寻找关于序列神殿的蛛丝马迹。
而要说关于序列神殿最大的特征之一，便是十二老真灵的神像了。
他先后进入的这三座序列神殿都是拥有十二老真灵的神像，原以为只是一种信仰象征，外加作为阵法禁制的载体。
如果孙西川和自己在序列神殿中看到的神像是同一时期的，那就说明序列神殿已经出现了苗头。
“几乎大多数为人熟知的道祖都这么做了，就比如仙盟的七位真灵大人，包括各族的首领大能，他们在自己影响力能够触及到的范围都立了神像。”
“虽然都放置在了人口聚集区，不过也没有说去要求参拜之类的，有一点跑马圈地插旗子的意思，等我哪天要是成了道祖，我非得打造一尊万丈高的神像就立在水川州，谁来参拜，我就送他一场造化。”
孙西川边说着边开始畅想未来的美好，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就道祖之姿的画面。
他的道侣顾云棠则是在旁边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似乎早已经烦腻了他的这个样子。
而那个福海楼完全没有去关注孙西川这边的谈话，而是眼睛一直盯着参水老祖的神像从眼前掠过。
直至他的余光瞥见了李出尘似乎也在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尴尬又不失礼的点了个头。
“仙盟现在有七位真灵，那另外五位真灵又去了哪儿？”
“当然是丁火神道啊，与仙盟的那七位各自拥有权势的，独霸一方的真灵不同，丁火神道的这五位真灵对于那位神道真君很是尊崇，仙盟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是宗门，如果这样比的话，这天底下第一大宗门，丁火神道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道祖不一定是真灵，但真灵一定是道祖，而且是最强的那一批道祖，这场战争造就了太多的当世英豪，眼前的这十二位真灵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
一提到真灵，眼前的这位孙西川更是来了精神。
“徐道友，别看我看起来像个人......哦不对，看起来像个人族，实际上我是有十六分之一的妖族血脉，你不妨猜一猜，我身上还流淌着哪种妖族之血，大族哦。”
孙西川连忙挽起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臂皮肤，李出尘看了看，既无羽毛兽鬃，也无鳞甲角刺，并没有什么与人族不同的地方。
“烦死了！逢人就叨叨你那个妖族血统没完没了，当初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有来头的潜力股，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软蛋，你那点儿血脉比兑了水的狗尿还稀，老娘真的是当初瞎了眼才委身于你。”
李出尘这边还没来得及猜，旁边的顾云棠立刻对着孙西川就数落起来，似乎早已积怨已久。
而这边的吵闹也引起了周围排队之人的侧目，纷纷露出了吃瓜的表情。
“我真的没骗你，只是还不到时机，我还在等。”
“少给老娘画大饼，这次要是再不成，咱们也就到这吧。”
顾云棠气鼓鼓的转过身，不再理会孙西川。
“妻管严啊孙道友。”
李出尘用手肘撞了一下旁边的孙西川，他发现这人还挺有意思。
堂堂真仙修为，还要被一个天问修为的女子训得团团转，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抽出腰间七匹狼开始打了。
“老毛病了，一路吵嘴也没停下来过，感情啊总是越吵越好，反倒是那些在外人面前看起来举案齐眉，恩爱有加的，私底下还不如我们。”
孙西川对于道侣的发脾气早已经司空见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也惯了。
“恕在下眼拙，道友身上的妖族血脉我还真看不出来。”
“这怎么能看不出来呢？你看看我这黑色的毛发。”
孙西川见李出尘说看不出来，甚至还有点急躁，连忙搓了搓手臂，将那一些稀疏的黑色汗毛都搓了起来。
李出尘看到这个都无语了，这算什么特征？人族男子也有汗毛啊，有些骨骼惊奇的女子还有巴掌大的胸口毛呢。
“这可不是普通的毛，这是托山鬼猿血脉激发出来的毛。”
说着，孙西川又将手臂上的汗毛小心的顺着生长的方向捋了捋，似乎这稀疏的汗毛，每一根都有他的名字。
托山鬼猿他倒是没听过，倒是见过两次托山霸下。
一次是在去往昆仑之墟的路上见到过背负落剑台的托山霸下，另一次就是在九幽冥界的冥海中见到的那只独眼大冥王霸下，实际上它的本体就是托身霸下，只是在九幽冥界产生了异变。
如果孙西川所言非虚，那可能这两种形态上完全不同的物种再往更久远的历史去数，或许还真是同出一脉。
凡以托山冠名的妖族，也确实称得上是大族了，要不是在后世断了档，怎么也得和洪荒遗种的饕餮一族比一比。
“所以我这次来，对于那参水灵果势在必得！”
“这个又是为何？天下灵物又不只此一家，与眼前这数万人竞争，很显然性价比并不高。”
李出尘原以为孙西川也只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来，毕竟他的修为在这里只能算是中间水平。
面对李出尘的疑问，孙西川看了看左右，随后改为神识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