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亲眼目睹无人探测器被放置在水中，那两个箱子在打开过后就变成了监控屏幕。
对于此次考察团的众人来说。
现在他们需要做的事已经简单了很多！
那就是等待探测器自己出结果，考察团的成员除了何致远，其他成员虽然相信搜索机的作用。
但却不能全信。
他们依旧打开声纳探测系统，并且拿出自己的望远镜，使用着看起来并不怎么管用的手段来探查茫茫夏江之中可能存在的江白鲟。
但这就是唯一的手段。
在十几年前考察团公布江白鲟功能性灭绝的时候，使用的是同样的探测方式。
在十几年后，使用的仍旧是同样的探测方式，声纳系统依旧是进行水下探测的最佳方案。
但现在何致远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等待搜索机出结果，就是他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
考察团虽然目前承受着大量的关注。
但是相比较此刻在各个平台上有无数人期待着江白鲟能够被考察团找到它的族群，至少不要让致远科技基地里面的那一条江白鲟为最后的悲歌。
考察团真正的情况却并没有那么波澜壮阔的历程。
国际野保等一众动物保护组织在这个节点上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表示自己非常希望考察团能够代替他们，找到大夏江白鲟存在的证据。
但是他们暗地里比谁都希望考察团最好是找不到那些江白鲟！
这样他们的面子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保住了，并且还能继续借题发挥。
“恕我直言，德瑞斯先生，他们是不可能找到的，这根本不是概率问题。”
“相信我，他们不可能找得到的！”
“往天空上放无人机有什么用？”
“往水里放探测器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用处，如此巨大的水域仅仅是依靠两具探测器，几架无人机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探测器不依然使用的是声纳探测系统吗？”
“这跟我们直接在船里使用的声纳探测系统有什么区别？”
“没有任何区别！”
“在考察的20天时间里，我敢保证，我们已经把可以去到的地方全都给去了一遍。”
“但是并没有找到那些鱼的痕迹！”
“所以，我保证，那些鱼已经消失，不可能再被找到了！”
克里斯汀对着主管，用最为郑重的态度认真的表示道，德瑞斯就是此前在电话里痛骂他的人。
像国际野保这样的组织，最为看重的就是名声和权威！因为克里斯汀的缘故，国际野保备受质疑。
他们可以背地里作为走狗。
但是走狗也是要面子的，至少在明面上不能被人当众骂狗是吧？
一听克里斯汀居然还在说这种事，德瑞斯眉毛直跳，冲着克里斯汀怒吼道:
“有什么用？”
“你的保证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处？”
“有什么用！”
克里斯汀却是放大了眼睛，认真的说道:
“先生，如果他们没有找到的话，那就可以证明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就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转过来控诉他们对我们不尊重啊！”
“如果他们没有找到，那这就是尊重问题，这是态度问题！”
“那要是他们找到了呢？”
德瑞斯直接反问道。
克里斯汀再次强调这是小概率事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他脸上露出笑容:
“考察团里面的其他人跟我们是一个口径，如果他们找到了，那我们就可以反斥他们刻意排斥我们。”
“故意用这样的手段导致考察团的首次考察失败是因为他们故意而为之。”
“其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国际野保排斥在外。”
“这是什么？ ”
“这是公然反对野生动物保护事件从分散到统一，从各自为力到团结一致的国际化啊。”
“这不是他们自己反对自己提出的那个什么共同体吗？”
“抛开事实不谈。”
“难道他们就一点错没有吗？”
克里斯汀连忙反问。
德瑞斯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他觉得克里斯汀现在说的这些话是强词夺理。
但是，莫名觉得很有道理不是吗？
“克里斯汀，你要记住，现在关于大夏的事，已经不是简单的关于面子的问题。”
“这是利益问题，你明白吗！”
“任何的事情，一但和夏方有了关联，就必须要想方设法的阻止！”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小霓虹排放核污水的时候我们没有站出来，反而现在站出来？”
“你要记得！”
“动物不值钱！”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明白吗？”
德瑞斯看着克里斯汀郑重的警告，克里斯汀目光坚定，虽然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道。
“是！先生，我记住了！”
德瑞斯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快步离开，如果克里斯汀接下来做的事还没能让他满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收拾东西，滚蛋！
……
考察团项目正式进行之中。
完成了涂江海域污水处理任务的功臣，交换平台已经功成名就返回了熙江海域。
停留在海面上的交换平台，对于相当一群人来说，充满了吸引力，即便是最清楚的卫星，在海面上也只能看见交换平台的外壳。
密不透风甚至没有一丝缝隙的外壳，想要找到其中的秘密太难。
致远科技的员工不是秘密，何致远的身份甚至也不是秘密。
一群人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数据，数据非常丰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对于他们来说，调查相关的技术数据甚至都没有受到太多的阻力就完成了。
“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拿到了那些供应商相关的产品数据？”
“似乎这并不正常啊...”
桑蒂斯拿着手上的数据，眉宇之间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作为接受任务奉命调查致远科技污水处理设备数据的团队负责人。
这些从致远科技材料供应商得到的相关数据，其获取难度真的很低。
致远科技目前的材料供应商全都在大夏。
而且数量多达上百家，这些供应商提供零件成品，然后送到致远科技，致远科技负责生产最后的成品。
明明这些数据的每一个环节看起来都很普通，为什么最后到了致远科技手里就变了样？
为什么？
桑蒂斯眉头深锁，搞不懂哪一个地方出了问题。
“先生，恕我直言，其实在调查之中，我们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下面一个调查员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地方不对劲？”桑蒂斯问道。
“额...某种方面来说，致远科技实际上是没有固定合作商的，而且大部分的供应商在合作五六次过后，就会被直接更换。”
“这也是为什么这里有如此之多供应商的原因。”
“而且比较奇怪的是，我们在这其中，特意花钱收购了一家致远科技的供应商，准备用这种方式来探索致远科技的机密。”
“但致远科技就像是亲眼知道我们完成了收购一样，在收购完成的下一秒就直接和这家公司断开了合作。”
“而且已经做好的零件也不要了。”
“虽然定制的零件还在，但是我们却是没有从零件上看出任何的问题。”
“一切都很普通。”
“按照我们的数据测试，这些东西做出来的产品不应该具有污染处理的能力才对。”
“但是，他们做出来的产品偏偏就具有理论所不具备的能力。”
“这一点...匪夷所思！”
成员有一说一。
其他的成员也各自点头，现在其实也是桑蒂斯正在疑惑的地方，按照数据，致远科技一台电离设备的零件也就只有三十多种。
实际上并不多。
但就是因为不多，且看起来并不复杂却反而能够实现远超预测的效果，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这并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把这些数据传回去吧。”
桑蒂斯想了半天没有想到合适的理由，干脆不想了。
于是，这一份极为详细，但是却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数据被快速的传递到大洋彼岸。
但是，他们不会知道，这些数据就是何致远故意放给他们的。
一堆垃圾。
但是肯定会有人把垃圾当做宝的！
“何老板？你就这么自信的设备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在何致远的旁边，站着一个气质看起来颇为雷厉风行的中年男人。
但他眉头皱着，神色中带着担忧。
谭军，他的身份，就是上层对致远科技重视的最佳表现，明面上，上层不会对致远科技做任何事情。
但是在暗地里，关于致远科技的全方面保护已经在进行之中了。
谭军就是明面上的交接人。
对于何致远毫不在意公司“机密数据”泄露的态度，谭军有些不放心。
他是肯定不愿意看着外人也制造出和致远科技同样技术产品的。
尤其是现在。
何致远一心要建立海洋净化带，上面虽然更希望何致远能够把力气用来更有明显效益的淡水污染处理上。
但是他们并没有干预，只是让致远科技尽情发挥自己的“理想主义”光环。
“当然，数据给他们也没用，他们制造不出来的，他们就算制造出来，也只不过是一颗大炸弹而已！”
“只要通电...砰...”
“谭先生，能够想象上千伏高压电四处乱窜的样子吗？”
何致远对着谭军笑着反问。
谭军在自己脑海之中略微想了一下，他并不懂何致远的自信来源。
“真的？这么危险？”
“当然。”
“那我不明白的是？那这个技术真正的关键点究竟在什么地方？甚至何老板你都不担心数据泄露？”
谭军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是为什么？
何致远也不应该怎么解释，因为系统？说不定他们还真会相信这个回答，不过何致远说不出口。
因为系统限制，他无法以任何方式将成就系统的存在表达出来。
所以，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谭先生姑且认为，这就是关键吧，我，就是核心！”
谭军看着何致远指着自己的脑袋，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疑问，甚至还多了一些郑重。
天才！
所以何老板这个天才就是唯一的核心！
这个解释，他是相信的，作为一个并不普通的普通人，他执行过很多任务，见过很多超人类的天才！
他们在能力，尤其是在智慧方面远超常人，甚至足够崩塌世界观。
这样的人当然都是被高度保护，当然这样的人都有着某方面缺陷，所以何致远才能被上层这么宽容。
如果有条何致远真的打算给长城贴瓷砖，那么上层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这件事傻不傻。
而是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城还有巨大的价值没有开发？
何致远的过往履历，从出生到现在，所有资料上层都有，总结。
这是一个从小就有异于常人能力的天才！
但其实，那也是系统略微修改过后的结果。
但何致远比起他们以往接触过的那些天才，最好的地方在于。
他是一个并不“偏科”的天才，他在任何方面都和普通人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理想主义算是偏执的话，如果能把理想主义真正的实现，那这个“理想主义”就是踏马的大大的“现实主义”！
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多来一亿个，大夏都不会嫌多，狗在你旁边尿电线杆子，都得没收作案工具！
谭军来了又走了。
然后把“这是一个真正的天才”的结论汇报了上去。
上面认真审核过后，打上了绝密的标志，然后一同放进了档案袋。
……
考察进行第13天。
考察没有进展。
搜索机没有找到关于江白鲟存在的证据，虽然距离结束还有17天时间，但是考察团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白鲟啊…
你们在哪啊？
张朝先半夜睡不着都在看江，这已经不是一条鱼两条鱼的问题了。
何致远把众人的浮躁的表现看在眼里，但他现在还沉得住气。
这不是还有17天吗？
一切都结束了，再宣布结果也不迟！
在考察进行到令人焦虑的时刻。
海外突然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棒子INxt团队首次完成了“超电离穿透式吸附”技术的测试！
消息一出，内外震动。
震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所谓“超电离穿透式吸附”技术和致远科技的电离交换器原理不是一样的吗？
棒子率先完成了致远科技电离净化设备的仿制？甚至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