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资本的发源地。
是一整套经济体制的发明者。
这个仅有4.1万平方公里的西欧小国,只有半个重庆那么大,还有14的国土在海平面以下,全国都用大量的水利建筑围困起来,升潮就水淹房顶,人们只能建造船屋居住,连基本交通都要靠船,在很长一段历史以内,甚至连国王都没有的国度。
自然条件,跟马尔代夫半斤八两。
却诞生了全球第一个共和国,第一家银行,第一家股票交易所,第一家期货交易所,第一家民营公司,第一家股份公司,可以说西方的那一套套,全是荷兰发明的。
而让林岭东最为唾弃的?
依然是荷兰。
因为这是资本的发源地。
资本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血腥!罪恶!
为了追逐利益,他们的宽容骇人听闻。
自1970年以来,荷兰便宣布大嘛合法化,涩情合法化,赌博合法化,在荷兰贩卖Heroi,cocai,最高只能判处4年的有期徒刑,运一卡车都是这个价,而通常的情况是,进去了花点钱就直接放人。
现代三大罪恶,全部合法化。
还这么低的打击力度。
这不是罪恶的温床是什么?
荷兰是欧洲桥头堡,欧洲后花园,全欧洲的进出口贸易中心,在庞大的利益驱动之下,各方势力强势介入,尤其是90年代,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可以这样说……
只要你能想到的黑帮,在荷兰都有势力盘踞,而且一家比一家庞大,一家比一家现代化,组织严密,行事嚣张,动不动就提着步枪火并,老老实实呆着还好,稍微动点歪心思,只需要稍微不注意,人分分钟就没了。
在这个时期闯荷兰,无异于龙潭虎穴。
可话又两说。
要打开荷兰市场,又显得异常简单。
海外的夏族势力,到哪儿都是备受欺压,唯独荷兰,牛逼得不要不要的,连黑手党都是含着眼泪儿走的。
只需要搞定一个人就可以了。
飞机很快落地。
阿姆斯特丹,斯希普霍尔机场。
才刚下飞机,便感觉到一股嗖嗖的冷意。
林岭东紧了下领子,张嘴便喷出一口白雾:“欧洲这地方,还真不是人呆的,太冷了。”
荷兰已靠近北极圈儿,尤其是阿姆斯特丹水上之城,这一刻不停的北风,才刚刚10月,就刮得人脸蛋子生疼。
天上还下着淅沥沥的小雨,还有点扛不住冻。
阿尼尔也说:“这气温不太对劲。”
“走走走,先去买两件装备再说。”
找了间免税店的男装店铺,买了几件风衣,包裹得严严实实。
一转身,已经站在了大街上。
林岭东一身灰色风衣,白色西装,气质到差别不大。
可阿尼尔,差别就大了,风衣袭地,嘴角冷峻,带着副黑边墨镜,很有点儿杀手的意味。
林岭东:“不错,就要这个感觉,这才像个帮派份子。”
柯伊拉拉四不像,个子太矮了,最小号的风衣也几乎拖在地上,居然恬不知耻的牵着衣领:“我是不是好看多了?”
林岭东:“抱歉,好看这两字和你无缘。”
航站外,便是邮局。
国际长途打到孟买,问清楚Ruahu的联系方式。
得知,对方两天以前就已经到了荷兰。
拿到了一个10开头,手提电话号码。
“哈喽,Ruahu?”
“哈哈哈,林先生,什么时候到的?”
林岭东笑着道:“刚下飞机,你现在什么地方?”
Ruahu有点飘飘然:“我在唐人街,coffeeshop,这边的雪茄滋味非常正宗,我已经迫不及待和你分享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林岭东岂不知他说的雪茄是什么,全是大嘛裹的,这可是荷兰的传统农作物。
“不需要,你单独来,到水坝广场,市政中心等我。”
Ruahu:“马上就到,需不需要给你带根雪茄?”
林岭东:“No,我不沾这个玩意儿的,交代你的事情办了没有?”
Ruahu:“搞定了,见面再说吧。”
“taxi。”林岭东捻个响指,拦下一辆出租车:“去水坝广场,三百年市政中心。”
连出租车,都是维多利亚皇冠。
一路遇水过桥,林岭东也饱览水城风光。
大风车,郁金香,水道交错,船舶穿梭,阿姆斯特丹是仅次于威尼斯的水上之城,小小的一座城市,能数出大大小小一千多座桥梁,水直接漫到建筑边沿,交错的河道上,到处都停泊着公众船屋,古惑仔的最爱。
因为租金是免费的。
90年代的荷兰,还有着耸人听闻的高福利,以及最为宽松的引渡政策。
在这些船屋周围,已经可以看到华人的身影。
荷兰的交通不错,半个小时之后,便已到达水坝广场。
这里是荷兰的市政中心。
一座四四方方,带着尖顶钟塔的建筑,高大,华丽,曾是路易波拿马的皇宫所在地。
广场当中,喷泉与海锚雕塑,孩子们逗着鸽子,就跟普通的欧洲国家一样,因为人口基数不多,显得极为冷清,也极为平静。
可平静的背后,却是另外一套的黑暗秩序。
一到了晚上,就会凶相毕露。
Ruahu没到,林岭东三人,就靠着石拱桥抽烟。
看着阿姆斯特尔河水流淌,一艘艘游船穿梭。
在这个地方,算是安全了吧?
到也未必。
荷兰这地方,没有哪里是彻底安全的。
当年,新亦安五虎之一的张天生,也就是蒋先生的原形,就是在这座石拱桥上,被14K的人用一杆来复枪连开四枪,打得血肉模糊,当场打死在石拱桥上。
陈浩南的原形,湾仔之虎陈耀兴,跳河跑掉。
而古惑仔东兴原形,便是14K,在荷兰猛龙过江,打下了一片天。
第一代荷兰教父易钟被抓,现在是二路元帅陈庆华做主当家。
而陈庆华这人,是出了名的广纳豪杰,黑白通吃,只需要搭上了这条线,荷兰的什么生意都可以做。
等了半个小时,Ruahu才姗姗来迟。
这家伙显然是嗨大了,连走路都是晕乎乎的,好不容易转到桥边:“哈哈哈,林先生。”
双手张开,就想来一个印度式的拥抱。
林岭东厌恶的避开:“你嗨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