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不愿妥协
“打人？”张楠非常欣赏季望舒，他说，“我在做《外国人中华才艺大赛》评委的时候，跟季望舒有过接触。这个小伙子非常有才华，不像是那种喜欢打架斗殴的人。”
刘元则咬着不放：“他自己都承认打人了，你们可以先看看新闻报道。”
众人各自掏出手机看了半天，基本上搞明白事情经过。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季望舒说的是真话，而陈天翔的表现则像个跳梁小丑。
总导演金若涛琢磨道：“这种事情，错不在季望舒，毕竟是年轻人嘛，冲动在所难免。”
刘元还在坚持己见：“但这是春晚，参演者不能有任何污点，否则我们是要挨批评的。”
“我也建议换人，”冯翼才说，“但换人不换歌，这首歌曲还是很优秀的。”
牟青补充道：“最好找个海外华人来唱。”
金若涛看向张楠，问道：“张老，您觉得呢？”
“你们这是吹毛求疵，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张楠有些生气地说，“这件事已经很明白了，错不在季望舒，是那个叫陈天翔的歌手挑衅动手在先。你们看看网络上的评论，大部分还是向着季望舒的，说明他本人口碑极好。”
刘元反驳道：“那只是季望舒的一面之词，说不定他先打人呢？”
音乐节目总监赵琦似乎也不想担责任，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换人稳当点。”
“我持保留意见。”张楠知道吵下去也没结果，他只是春晚艺术顾问而已，只能提建议，并没有决策权。
相比而言，音乐节目总监赵琦的话语权更大，而且出了问题也是赵琦负主责。
金若涛见导演组意见不统一，只能打圆场道：“那就暂时先搁置，等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
搁置，基本上就是取消季望舒演出资格的意思。
艺人因为打架斗殴，而被春晚换掉节目是有先例的。前些年就有位台湾艺人，在春晚播出前一周曝出打人丑闻，结果他的节目被强行撤下。
……
季望舒对这件事毫不知情，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从12月初忙碌到1月份，不仅参加了两场元旦跨年晚会，还跟尔雅一起录制了《中国成语大会》12晋10的比赛，接着又是参加《外国人中华才艺大赛》的年度总决赛分赛。
《外国人中华才艺大赛》很有意思，光总决赛就有好几场。等所有海外分赛场全部决出冠军，才把这些分赛场冠军弄到一块儿比赛。
顺便一提，前两天季望舒刚刚荣获中国大陆主赛场冠军。
到了1月8号，金莉莉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1月10号是春晚第一次彩排，其他艺人都接到了邀请，唯独季望舒这边没有任何消息。
托人找关系一问，金莉莉终于搞清楚原因，顿时郁闷到了极点，把季望舒叫来劈头盖脸臭骂：“打人爽吗？要不别唱歌了，咱改行练拳击，说不定还能参加奥运会。你挺能的，全中国的歌手加起来都没你威风，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到你这样不省心的艺人！”
季望舒等她把气撒完，才说道：“金姐，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打他，而且打得更狠。”
“你脑子有病吧！”金莉莉本来就郁闷，这下子更生气了。季望舒如果不能上春晚，那她之前做的许多工作都付之东流，公司的一系列推广计划也随之泡汤。
季望舒无所谓地说：“不上春晚而已，何必那么在意。”
“你知道个屁！”金莉莉懒得跟他废话，说道，“我再想想办法，公司那边也跑下关系，看还有没有机会。对了，你也要配合一下，发个微博自我检讨，就说自己太冲动，做为公众人物不应该打架。”
“不可能，这件事我没错。”季望舒斩钉截铁道。
金莉莉怒道：“只是让你做做样子，你服个软会死啊。像你这种脾气，以后混娱乐圈保准撞得头破血流！”
整件事季望舒有错吗？
没有错。
金莉莉也没错，只不过他们的想法不一样。
金莉莉是太看重上春晚的机会了，而季望舒则不同，他只把春晚当成一场大型晚会。能上固然可喜，不能上也勿用烦恼，自己开开心心才最重要。
为了一次晚会演出，就违背自己的意志，季望舒做不出来这种事。
但跟金莉莉闹得不欢而散，季望舒还是感觉有些失落。
晚上吃饭的时候，尔雅看出他情绪不对，问道：“望舒，你有心事？”
“一点小事而已。”季望舒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尔雅听完之后，安慰道：“我觉得你没错。”
“谢谢。”季望舒吐口浊气，他也意识到自己太认死理儿，但根本改不过来，也不想改。
如果整天违背自己的心意，戴着面具做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名气再大，赚再多的钱，同样会过得很不开心。
尔雅转移话题说：“别想那么多了。过几天还要参加《外国人中华才艺大赛》，你的节目准备好没有？”
“之前没有，”季望舒突然笑道，“但现在我知道该唱什么歌了。”
“唱什么？”尔雅好奇地问。
季望舒撕下一张便签，开始在上面写歌词：
“到底要笑得多虚伪，才能够融入这世界？
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贴了张一样的假面。
想不起我在做什么，想不起我在想什么。
想不起灵魂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
掌声，若需要掌声，
只要你愿当被驯服的象，这舞台你就可以上。
荣耀，胜过被嘲笑。
所以抛开自尊，要紧牙根硬撑
……”
尔雅读完歌词，若有所思地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季望舒说：“《被驯服的象》。”
每个人都是被驯服的象，季望舒不愿意被驯服，唱这首歌是他的反击。
央视导演组那群人，只是不想担责任，怕出现意外就单方面取消他的演出。
季望舒再大度，心里都会不舒服。
而《外国人中华才艺大赛》的年度总决赛，季望舒就是要把这首歌唱出来，摆明了是在讽刺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