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经典之作
《不死之人》的观众反应很奇怪，评论区有大量的负面留言，但在“票房吧”、“电影吧”、“豆瓣网”、“时光网”、“天涯论坛影评版块”这些地方，口碑却好得惊人。
在豆瓣网，《不死之人》的评分高达9.2。虽然因为狂热粉太多，导致初期评分虚高，但以后再降也降不到哪里去。
甚至有影迷这样写道：“这部电影，首先带个人的感受就是思考。你看完它，是选择信，还是不信？或许这不是选择，不管完全否定还是完全相信，开放式故事带来的思考非常有趣。毫无疑问，《不死之人》是今年最优秀的科幻电影，范围包括国外。”
然而可笑的是，这部最优秀的科幻电影上线一周以来，全网有效点击量才60万不到。
所谓有效播放量，是指六分钟免费内容结束后，继续观看付费内容的播放次数，每个付费账号只记一次。
要知道，这可是十多家视频网站一起上线的啊，而且还有不少观众反复看了几遍，60万的整体数据也太糟糕了。
按照非独家分成1.5元/一次有效点击计算，季望舒已经能分账80多万元，早就把十多万的制作成本赚回来了，但如此低的网络票房还是惨不忍睹。
正如那位毒舌君所言，这部电影只有坚持到第九分钟，才能让人产生强烈的好奇心，后面的剧情更是全程高能。而各大网站的免费内容都只有六分钟，绝大多数观众只看六分钟就放弃，并不愿意为这部电影花钱。
经过研究协商，视屏网站破天荒的为季望舒改了规矩，生生把免费内容延长到十分钟。
如此一来，有效点击果然大幅度增长。能坚持到十分钟的观众，将近四成都选择付费继续观看，这是个非常恐怖的比例。
半个月后，《不死之人》的网络有效点击达到200万，加上前置广告分成，已经给季望舒带来超过400万元收入。
真正让这部电影火起来的还是盗版，首先是电影之家出现盗版资源种子，接着许多小网站也冒出盗版视频。因为季望舒卖的是非独家版权，所以也没有网站愿意去打击盗版，最后导致盗版四处蔓延。
电影的正版收入因此增长缓慢，但电影热度却疯狂增长，许多不明真相的网友都被安利过来看片。
“这电影简直神了，听说制作成本才18万元。”
“，昨天被朋友安利了这部电影，看完之后只能佩服导演的脑洞。”
“擦，这他妈才叫科幻电影！”
“哈哈哈，主角居然是黄帝，还是自己的曾曾孙子后稷。他跟大禹一起治过水，跟孔子一起论过道，跟如来一起创过佛，跟张角一起造过反，还被孙策一刀咔嚓了。导演那不叫脑洞，已经属于黑洞了，能把人都给吸进去。”
“依照导演的脑洞，再仔细考据，我发现后稷和老子果然是一脉相承的。《山海经》的《大荒西经》、《海外南经》、《海内北经》都有蛇化鱼、人化鱼，然后死而复生的记载。《淮南子》更是明确记述：后稷龙在建木西，其人死复苏，其中为鱼。正是在说后稷死而复生。《周易》、《楚辞》同样提到龙鱼或蛇鱼的问题。龙和蛇是巫的代表，鱼则象征道家，如果后稷和老子同为一人，那从古巫演化为道家就可以说得通了，原来巫道本为一家人。”
“楼上才是真的6，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什么古巫和道家起源都扯进来了，估计导演自己都没想到。”
“艾伦绝逼想到了，仔细看他安排的那些历史和传说人物，其来历和结局都是大有渊源的。主角以老子的身份跑去印度避难，收释迦牟尼为徒创立佛教，正是依据‘老子化胡’这个传说。”
“个人感觉，主角应该还当过神农，或者写过《神农本草经》。”
“主角关神农鸟事？”
“没见主角提陶弘景吗？陶弘景可是中医一代宗师，著有《本草经集注》七卷，而且还是道家大牛，他写的《真诰》是重要道家典籍。而正好主角又懂医又懂道，说不定还是陶弘景的老师。”
“对对对，电影里说，张角的道术和医术就是主角教的。”
“还有释迦牟尼那段，主角说他被尊为孔雀明王。《孔雀明王经》记载，佛祖在世时，有个信徒被毒蛇咬了。阿难禀告释迦摩尼，释尊于是传授给阿难孔雀明王咒，可以祛邪、解毒和治恶疾。很有可能，导演就是在影射主角把高明医术传给了释迦摩尼，这也是他被尊为孔雀明王的原因。”
“我草，你们说得真邪乎，一部脑洞大开的电影而已，哪来那么多弯弯绕。”
“那咱们来说说岳飞和张择端吧，这一段对话也很隐晦。但导演的意思，很可能是想说主角还化名过周桐。”
“周桐是谁？”
“周桐是岳飞的师父，传说他还收过另外两个徒弟，一个叫林冲，一个叫卢俊义。”
“真的可以像主角那样长生不老吗？”
“根据生物学中的细胞研究，原则上是可能的，只需要细胞无限分裂再生即可。至少，以生物学角度来说，主角的话无法证伪。”
“……”
网友的智慧无穷，季望舒想到的没想到的，全部被他们寻章摘句，引用各种典籍和传说找出来讨论。最后越整越玄乎，把电影主角的历程越填越完整丰满，甚至还有人将其整理出来写成同人小说。
异时空原版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虽然在中国影迷很多，但仍然属于小众作品，因为里面主角化身的是基督，许多历史传说典故对中国观众而言比较陌生。
现在季望舒把电影背景换成中国，还扯到黄帝、老子、李白这些名人，一下子就激起无数蛋疼网友的兴趣，影响力远超原版作品。
特别是高学历知识分子，以及那些装逼的文艺小资，更把观看、讨论这部电影当成时尚。
《不死之人》通过盗版的形式传到台湾、日本，居然也受到各种追捧和讨论，被日本和台湾影迷视作科幻经典。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电影专刊《光影》杂志，在最新一期这样评价道：
“季望舒这次的作品出人意料，很难用传统的眼光去欣赏和评价。
一个相识十年的朋友突然对你说，他是活了一万八千年的山顶洞人，你该作何感受？
你大笑，以为他疯了。你从生物学、考古学、人类学、历史学等等方面去质疑他。然而你发现，每个问题他都对答如流，每个年代他都有清晰的记忆。慢慢的，你半信半疑，甚至不经意间颠覆你曾经深信的一切知识。
《不死之人》正是如此惊艳，这部被网友誉为史上最牛科幻片的电影，仅仅只用了18万元，在一栋教师公寓小区拍摄。它没有惊人的特效、没有炫酷的动作戏，内容无非几个朋友促膝长谈，却超过以往许多大制作、高科技科幻片。它包罗一切，哲学、宗教、政治、历史……你以为自己起码有最基本的知识，但看完电影后，才发现它们的面目原来如此模糊不清……”
同行看到的是季望舒的编剧水平，已经新颖独特的电影想法。
普通观众看到的，却是季望舒那强大的知识储备。因为这部片子信息量太大了，随随便便几句对白，就能扯出一大堆历史典故和神话传说。而这些东西还不是瞎编乱造的，要么口口相传，要么是书籍记载，每当有有人找到其出处，大家都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啊！
有影迷戏言调侃道：当一个超级学霸改行做导演，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最终诞生出《不死之人》这样的怪胎。
整个四月份，没啥大新闻出现，季望舒和他的新片就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各种溢美之词铺天盖地而来。死忠 影迷更是把他捧成神，说季望舒是华语电影的希望，《不死之人》更是华语科幻电影划时代的巨作，是必定写入电影史册的一座丰碑。
当然，骂的人也多，他们认为季望舒实在哗众取宠，故意拍非主流电影博眼球。
这种怪话自然不用理会，让季望舒头疼的是宗教界人士抗议。他们认为这部电影亵渎了释迦牟尼，更侮辱了佛教和孔雀明王，甚至闹到国家宗教局。
好嘛，宗教局立即联系广电总局，然后《不死之人》就被勒令下架，不准再拿到网上放映。
但这并不能禁止电影的传播，因为盗版满天飞。广电只能管正版视频网站，对盗版毫无办法，也懒得去理会。
唯一受损失的人估计只有季望舒，因为电影的网络后续收入没了，季望舒对此也不是太在意。
甚至像中戏、北电、上戏这些电影院校，教授们都悄悄的组织学生看片，学习讨论这部电影的创作思路。若干年后，这些学生中有些人已经成为知名导演，他们见到季望舒后也是各种尊敬—— 学生时代的偶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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