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初八，各店铺开业的日子。
言言准时出现在创佳门前，她走进公司，看着熟悉的一切，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同事之间拜年问好，言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九天的假期，王书祥脸上泛着油光，明显胖了许多，而言言却是一脸的憔悴。
言言整理完自己的私人物品，走到杜森的办公室门前。
她深呼吸了两下，轻轻敲响了老板的门。
“请进！”
言言慢慢推开门，“老板！”
杜森打量言言，“出什么事儿了？”
“我是来申请离职的。”
杜森早就料想到言言会离开公司，但是他感觉言言现在的状态不对。
他看着言言真诚的说道：“如果你遇到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
言言抠着自己的指甲，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谢谢你老板。我想离开辽城，去南方发展。”
杜森马上明白是言言和刘一帆之间出了事情。
他说道：“我们之间除了老板和雇员之间的关系之外，还是朋友。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告诉你，只要我是创佳一天的老板，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工作。”
“谢谢你，我会回辽城的。”
“南方那头做好安排了吗？”杜森问道。
言言轻轻点了一下头，“我在网上查了几家公司的信息，已经选了两家投了简历，但是新年假期，他们一直没有回我的简历。”
“嗯，如果需要工作简历证明，可以让他们打电话给我。”
言言的眼睛湿润了，“老板，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的能力。”
杜森笑了笑：“朋友之间，就不要说这客套话了。”
“是啊，我说再多的谢谢，也表达不了我的心意。”
杜森长舒一口气：“我在广州和上海有一些同学，一会儿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他们。”
“谢谢！”言言接着说道，“老板，如果刘一帆来找你，麻烦你不要告诉他，我的去向。”
杜森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就没有必要再劝你，我希望你能早点走出心理的坎，我等你回来。”
言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我爸妈在这儿，我会回来的。”
杜森送走言言，忽然想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个成语。
他喃喃地说道：“刘一帆费尽心机把她捧上了天，却又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真是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初十这天的朋友圈，被高尔夫俱乐部被查封刷屏。
刘一帆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告诉言言，事情的真相了。
他鼓起勇气给言言发了一条微信，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复。
刘一帆嘀咕道：“这是还不打算原谅我啊！”
他拨通了言言的手机号，里面传出的却是对方已经关机或不在服务区。
刘一帆无奈，只好开车来到创佳装饰。
他静静地坐在车里，想等言言下班。
刘婷婷见刘一帆的汽车停在门前，却不下车。
她走出公司，礼貌的对刘一帆问道：“你好，找我们老板吗？”
刘一帆笑了笑：“我是来接言言的。”
刘婷婷眨了眨眼睛：“言言前天就离职了。”
“离职？”刘一帆惊讶地问，“她为什么离职？”
“我也不清楚，前天第一天上班。她来了就收拾东西，然后就找老板离职了。”
刘一帆推开车门下了汽车，大步走进创佳公司。
杜森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刘一帆闯了进来。
“言言为什么离职？”
杜森看着刘一帆，“这应该我问你吧。”
刘一帆愣了一下，“我跟言言发生了点误会。”
“你们的误会好像不是你说的这么轻松。”
刘一帆不想跟杜森过多解释，他直接问道：“言言跟你说了什么吗？”
“她想离开这座城市，所以向我提出离职。”
刘一帆忽然意识到，他一直在给言言时间冷静，却忽略了言言的倔脾气。
他转身往外跑，他要在言言离开之前找到言言，想办法留住言言。
杜森用食指轻轻敲着桌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刘一帆把车停在言言家楼下，狂按楼宇门铃，可对讲却无人接听。
他身后有人喊道：“你找谁？”
刘一帆回头，见是五楼的王大爷，他忙说道：“大爷，我是言言男朋友，麻烦你帮我开下门。”
王大爷打量刘一帆：“开门没问题，可是老言家应该没人。”
“言言没在家吗？”
“没有，前天就走了。”
“走了？”刘一帆脑袋嗡了一下，“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王大爷摇了摇头，“不知道，老言什么都没说。”
刘一帆审视着王大爷，意识到这老头一把年纪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看了一眼手表，李冬梅这时候应该下班了。他决定等在这，等李冬梅回来。
王大爷用钥匙打开楼宇门，在走进去的一刹那，嘀咕了一句，“李冬梅也走了。”
“你说什么？”刘一帆赶紧拍打楼宇门，“大爷，你说什么？”
王大爷在门里说道：“老言家一家，昨晚就没回来。”
刘一帆头嗡嗡的响，这是什么情况，一家人都躲起来，都不想见我吗？
刘一帆转身上了汽车，他要去找言言奶奶。
奶奶家也同样没有人。
刘一帆看着奶奶家的门，再次拨打言言的手机，还是手机已关机。
刘一帆心里开始发慌，他不知道言言这丫头要干什么。
现在这个时间言肃和李冬梅都不可能在单位，这两个人不回家又能跑到哪儿去？
脚步声传来，刘一帆回头，见言肃和爷爷走上楼。
言肃在楼下已经看到刘一帆的汽车，他冷冷地说道：“言言已经走了，你回去吧。”
爷爷不像言肃那么客气，卯足了力气朝刘一帆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言肃扶住父亲，“爸，你别生气，要打也是我打。”
言肃高高地抬起胳膊，可看着刘一帆那可怜的眼神，言肃却没能下得去手。
言肃叹息一声，放下胳膊，“你走吧！”
“言言去哪儿了？”
言肃听到女儿的名子，愤怒地说道：“你别在提我闺女，她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