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站在叶冥寒身后，神色复杂地望着司寒羽。
叶冥寒挺直脊背，傲然而立，将舒涵紧紧护在身后。
舒宇拉着郑天站在一旁。他双臂抱胸，斜眼瞅着叶冥寒。
“宇三哥，”郑天拍了拍舒宇的肩，“咱们就这么看着？”
舒宇白了眼他，“你打得过其中任何一个？”
郑天眉梢一挑，瞧了眼高大威武如神铸的司寒羽，不由焉了气。
“司寒羽，”叶冥寒掷地有声，“是我欠了你。”
刻意咬重的“我”分明地撇开了舒涵与司寒羽的关系。
司寒羽收回了凝望着舒涵的目光，冷冷地审视着叶冥寒，“你有什么资格欠我？”
叶冥寒冷硬的脸部线条绷得更紧，一双黑亮的眸子冷得能淬出冰渣。
“涵涵，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司寒羽重新看向舒涵，眸光变得柔和。
舒涵抿着唇，摇了摇头。
司寒羽点点头，“那跟我走。”
叶冥寒巍然不动，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
舒涵垂下眼帘，黯然道，“不，我不想再授人以柄，更不想我爷爷为难。”
“没人会为难你，”司寒羽抬眸，望向舒涵身后，“更不会为难你爷爷。”
“寒羽，”舒蓝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有些事。”司寒羽将目光重新投向舒涵，“需要和你妹谈。”说着，他又移目看向叶冥寒。那英俊清冷的脸庞流露出居高临下的神情。
“和案子有关？”舒蓝拍了拍叶冥寒的肩。
叶冥寒瞪着司寒羽，微微向后，伸手握住了舒涵的小手。
司寒羽重新看向舒蓝，余光不经意地掠过那双交握的手。“嗯。”他顿了顿，又道，“仇靖宇手上那份录音，是你们谁录的？”
舒涵和叶冥寒相视一望，答道，“我。”
司寒羽的眸底清光流转。“我有那么好骗？还是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舒涵红了脸，“你……你问这干嘛？”
“这很重要。”司寒羽扫了扫几人，眸光最终停在了郑天身上。“是你吧？”
郑天咧嘴一笑，“司大哥名不虚传，果然厉害！”
司寒羽显然并不领情他的恭维，冷着脸道，“今晚的事，多谢你的录音。不过……”说着，他垂眸睥睨着叶冥寒，“席家不会甘心。”
舒宇冷哼道，“席家仗了谁的势？这么嚣张？”
舒蓝瞪眼舒宇。
舒宇不满地转过身，背对着司寒羽。
“那你还来？”叶冥寒直视着司寒羽。
司寒羽目色一沉，“这与你无关。”
叶冥寒斩钉截铁地说道，“涵涵的事就是我的事。”
“没有涵涵，”司寒羽冷笑，“你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叶冥寒攥紧了拳，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不是涵涵，我会和你浪费时间？”
舒涵见两人剑拔弩张之势，怕叶冥寒吃亏，忙道，“冥寒哥，你和我三哥他们先回去。我和二哥去一趟警局。”
“我陪你去。”叶冥寒紧紧盯着司寒羽。
舒涵看向舒蓝，“二哥，你们先上车。我和冥寒哥说两句就来。”说罢，她拉着叶冥寒走下了台阶，来到花园一角。
“冥寒哥，他身份不同，傲慢点是正常的。”她心疼地抚着他的肩，“而且，他也是有正事儿找我，你何必置气？”
叶冥寒抬起手，轻轻抚着她的头，眸光变得深幽。“涵涵，他不是个简单的。”
舒涵叹口气，轻声道，“不管怎样，他已经救过我两次命了。”
“你们之间什么约定？”他的手滑到她的肩头。
舒涵知道仇靖宇威胁过她的事再也瞒不了了。她觑了眼不远处等着她的舒蓝和司寒羽，言简意赅地将仇靖宇曾经威胁她、司寒羽如何想法子替她解围的事原原本本告知与叶冥寒。最后，她又道，“当时，寒羽哥说了司家有些麻烦。我估摸这和席家有点关系。”
叶冥寒紧握着她的肩，愧疚地说道，“都是我的错。”
舒涵摇了摇头，“这和你没关。”说着，她牵住叶冥寒的手，柔声说道，“二哥陪我去，你放心吧。”
叶冥寒点点头，“我等你。”
舒涵钻进汽车，见是石威开车，很有些诧异。
石威率先开了口。“小姐好。”
舒涵点点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的“这儿”自然指的是这辆车。
她外公给她买的新车要过几天才能到。因而，这几日她也就放了石威的假。
“司少……”
“我的意思。”司寒羽在后座坐定，用力关了门。“这辆车安装了防弹防爆系统，并且采用了军用装甲底盘。牢固性和可靠性极好。”
舒涵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就算需要，她也会找外公。
司寒羽这么做算什么？
司寒羽清冷的眸光扫了扫坐在中间的舒蓝。
舒蓝索性来了个眼观鼻，鼻观心。
“既然我们要合作，我自然得表示点诚意。”司寒羽撇过头，看向窗外。
他修长的手指触到衬衣第一颗扣子。
扣子解开，一丝焦躁在他脸上一掠而过。
“你的心意，我领了。”舒涵不卑不亢地拒绝了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而且，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那你就拿出点诚意给我看，收下这辆车。”司寒羽转回头，盯着一直默不作声的舒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二哥清楚。想和我合作，没那么容易！”
他声线阴冷，车内的温度似乎都莫名降了好几度。
舒涵绞着一双小手，气鼓鼓地盯着司寒羽。
“我给过你机会。”司寒羽清冷的眸子直视着舒涵。
舒涵知道她被逼到了死角。
选择是她做的，她必须承担一切后果并履行相关义务。
“寒羽，别逼我妹。”舒蓝心疼地摸了摸舒涵的头，“你妈那些话挺伤人的。”
司寒羽叹口气，习惯性地摸出了烟。
舒涵看着他倒了根烟出来，就要塞进嘴里，不由道，“你……你把烟戒了，我……我就收。”
司寒羽正要摸火机的手不由顿住了。他讶异地瞧了眼舒涵，失笑出声。
舒蓝和石威也忍俊不禁。
舒涵红了脸，“你们笑什么？”
“你怕我会死？”司寒羽似笑非笑。
舒涵摇了摇头，“不是。”
司寒羽将口中的烟塞回了烟盒，“那为什么？”
“我希望你能早点回部队，为我妈妈报仇！”舒涵心潮起伏，眼里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