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竟然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外婆萧艺柔。
舒涵仔细一瞧，这分明是两个人！
可是她从没有听外婆提过姐妹呀？
她心下疑窦丛生。
方才的疑惑再次浮现脑海。
两相比较，她思虑一刻，一个惊天的假设在她脑海中闪现！
她不由颤栗不止，如坠千年冰窟窿般寒意森森。
心狂跳，似乎要蹦出她的嗓子眼般。
会是那样吗？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舒涵犹豫一刻，终于还是又从相片中挑了几张乔云渺和萧艺柔以及萧艺柔和乔浩生的合照，并将手中这张照片夹在其中，与之前所选的乔云渺的照片一齐放入了兜里。
这时，一个阴森如鬼魅般的声音蓦地从她身后传来。
“你在找什么？”
舒涵吓了一大跳，颤栗不止。
她似触电般缩回了抱着铁盒的手。
“啪”，铁盒掉在了地上。
一些照片从盒中滑出，散落于地。
她全身绷紧，缓缓回头，不由瞪大了眼睛。
不知何时，萧艺柔竟然站在了她的身后。
这怎么可能？
舒涵低头一看，萧艺柔竟然换了一双米色的平底轻便鞋。
此刻的萧艺柔与之前温婉知性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阴沉着脸，已渐失去光彩的美眸里满是阴鹜之色。丝丝戾气自莹黑的眼底迸射，似要将舒涵穿透般。
舒涵梗了梗喉头，强自镇定下来，缓缓说道，“我找了几张妈妈小时候的照片。”说着，她凭着记忆从兜里摸出了几张照片，缓缓呈递到萧艺柔面前。
今儿所幸家里空调开得不高，她进了屋并没有脱掉羽绒服。否则……
萧艺柔垂下眼帘，仔细地看了看舒涵手中的照片。
舒涵扫了眼照片，不由长吁口气。
萧艺柔似乎察觉她神经的松弛，再次举眸，冷冷地盯着舒涵。
舒涵看着眼前仿佛陌生人般的萧艺柔，全身毛发几乎都竖了起来。
萧艺柔阴冷刺骨的眸光不离舒涵的脸庞。
舒涵索性扬起头，迎视着她。“外婆，这些照片，我能带回去吗？”
萧艺柔死死地盯着舒涵，沉声问道，“只有这些？”
舒涵点了点头，后背早已悄然爬上了阵阵寒意。
萧艺柔目色一沉，正要启口。
叶冥寒的声音蓦地从门口传来。
“涵涵？”
舒涵忙不迭绕过萧艺柔，几乎小跑着扑向了叶冥寒。
“冥寒哥，我在这儿。”
叶冥寒伸出手臂，拥她入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舒涵勉强挤出一丝笑，“外婆陪着我。”说着，她转回头，看向萧艺柔。
萧艺柔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她笑眯眯地看着舒涵，“涵涵想看看她妈的旧物，我就带她上来了。”
叶冥寒点点头，揽着舒涵就往楼下走。
舒涵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心却依旧跳得厉害。
她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想想刚才的萧艺柔，舒涵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叶冥寒似乎察觉她的僵硬，不由疑惑地看向她。
舒涵微微一笑，“寒羽哥他们是不是打算要走了？”
叶冥寒不置可否，只是收紧了揽着她纤腰的手臂。
舒涵轻轻倚着叶冥寒的肩，惶恐不安的心变得踏实起来。
苍凉月色，月华如霜。
院中绿树沐上一层淡淡的银光。
司寒羽寻了个理由，与乔浩生单独来了小院。
“司少可是有什么要事？”乔浩生极尽客气。
司寒羽摇了摇头，“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乔老见多识广，或许能为我指点指点。”
“哦？”乔浩生笑道，“乔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问乔老是否知道裕丰园的原主人？”司寒羽想起方才一幕，暗自猜测Douglas家族当年擭取裕丰园怕是用了什么阴私手段。
乔浩生微微一笑，“难得司少竟然也对裕丰园感兴趣？！”
他笑容诡异，另有深意。
司寒羽淡淡地说道，“我不过受人之托。”
乔浩生微微颔首，“这能理解。毕竟，裕丰园乃我民族之产业，国之瑰宝。如今，它流落入外国人手中，实让每一个有民族责任感和荣誉感的国人羞愧之至。”
“乔老言重了。”司寒羽道，“Douglas家族与乔老也算世交。裕丰园在他们手中传承几代，并没有改变多少，也算幸事。”
乔浩生笑了笑，“裕丰园的主人，我不清楚。不过，我这里有裕丰园曾经的老管家曾孙的地址和电话。”
“乔老的画就是他卖给您的？”司寒羽想起那幅《落霞孤鹜图》。
乔浩生点了点头，“不错。他们如今在Y国。你可以通过他了解一下。”
司寒羽立即表示谢意。
乔浩生当即调出了手机上的地址和电话。
司寒羽掏出手机，将其记录下来。
“司少，”乔浩生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和Douglas家族生意合作密切，有些事不太好开口。”
司寒羽将手机放回兜里，笑看向乔浩生。
“如果你有意购买裕丰园，”乔浩生道，“我乔某愿意帮你搭一下线。”
司寒羽淡然一笑，“谢谢乔老一番好意。我确是受人之托，如果那人有此想法，我一定登门请乔老相帮一回。”
乔浩生点点头，“好。”
司寒羽仰望天空，见月亮已经高高升起，便要告辞。
这时，他的余光蓦地瞟到三楼最边上一扇窗户。
桔黄色的灯光从窗内流泻而出，一抹人影蓦地闪过。
他心下好奇，不由问道，“乔老，那间房是做什么的？”
乔浩生仰头看了看，“储藏室。”他顿了顿，说道，“估摸是涵涵去找她母亲的旧物了。”
司寒羽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两人又聊了几句，方才一同回了客厅。
舒涵和叶冥寒已经坐在客厅里了，正和李茂盛和舒蓝聊着什么。
司寒羽扫了扫客厅众人，独不见萧艺柔。
他心下呐闷，难道女主人不该在客厅里招呼客人？还是舒涵做了什么？
乔浩生皱紧眉头，不悦地问道，“涵涵，你外婆呢？”
舒涵道，“应该还在楼上。”她默了默，又道，“刚才我把照片弄散了，外婆还在收拾吧。”
乔浩生点了点头，脸上的不满十分明显。
司寒羽等人与乔浩生客套道别，正要离开，萧艺柔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极尽所能地表示了歉意。
司寒羽等人微笑与之告别。
舒涵一直默默地跟在叶冥寒身旁，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
司寒羽更加笃定刚才在楼上一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