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浩生咬了咬牙，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作废。”
“好，”仇靖宇满意地说道，“相信乔老一言九鼎。”
乔浩生怒道，“你办好你的事儿。”
“一周之内，”仇靖宇笑道，“保证让你看到你想要的东西。”
乔浩生挂断电话，放下手机，冷声道，“立刻停掉萧艺柔所有的卡，现在你就派人把她送去京郊精神病院。”
“是。”程远航并没立刻，而是沉默些许，又道，“对外……”
乔浩生冷着脸，说道，“她得了抑郁症，必须住院治疗。”
“明白了。”程远航立即领命而去。
司寒羽处理完当天的邮件，看了看时间，见恰好八点半，便起身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间。
他来到舒涵门外，轻轻叩响了她的房门。
“进来。”轻柔的声音似乎早已预料一切。
司寒羽推门而入，放眼一望，便见舒涵穿着一套粉色KITTY猫的棉睡衣坐在床边。
她的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精装书。
“寒羽哥。”舒涵放下书，站起了身。
司寒羽犹豫一刻，终于还是启口道，“需要关门吗？”
门关与否暗示着舒涵要找他谈的事情的机密程度。
舒涵怔了怔，点点头。
司寒羽反手关上门，大步走向了书桌。
舒涵一面往屋角的三角柜走，一面道，“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司寒羽在桌旁的靠背椅里坐下。
舒涵将倒好的热水放到桌上，“我……能看看你的伤吗？”
司寒羽微微一笑，低下头，晾出他的后脖颈。
舒涵轻轻扒下他的衣领，仔细地瞅了瞅已经不用盖纱布的伤口。
“好多了，”她为他理好衣领，走到他对面坐下，“药膏还是要坚持抹。”
司寒羽心里一阵暖意横流。
他点点头，“知道了。”
舒涵垂下眼帘，避开他凝望的目光，沉默半晌，方才道，“寒羽哥，谢谢你这么帮我。”
司寒羽的心沉了沉。
她想说什么？
叫他来，只是为了道谢？
还是根本就是想……
方才那股暖意顿时烟消云散，他的心空萧瑟如深秋时节。
“如果……我可以把你当做……”舒涵的头埋得很低，几乎挨到了前胸。“我二哥一样的……，我们都会轻松很多。”
司寒羽顿时皱紧了眉。
她觉得有压力？
斯时，他突然想起这几日舒俊风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
难道是舒俊风看出了什么？
可最近他和她其实少有往来呀？！
思及此，他突然想到了叶冥寒。
看来，一定是叶冥寒告诉了舒俊风什么。
上回豹子的事，叶冥寒捅给了舒万安；如今又添一桩！
想到这儿，他搁在身侧的手悄然拳紧。
然而，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
她只是说了轻松！
她没有拒绝他！
司寒羽的心空顿时来了个阴转晴。
这么想来，他一直以来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她也不是个铁石心肠！
或许，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暗暗长舒口气，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舒涵轻叹一息，抬头觑了眼司寒羽，轻声道，“仇靖宇是不是认了你做大哥？”
司寒羽微微颔首，“我爷爷正式接纳了他。”
“那么他有没有跟你解释上回发布会的事？”舒涵的眸光犹疑不定。
司寒羽点头道，“有，不过他的话，你不能全信！”
舒涵迎视着司寒羽望将过来的关切目光，“我明白。”说着，她敛眸低声道，“今天，他过来找我，是跟我说我外婆的事。”
司寒羽瞧着她涨红的小脸，心中暗暗盘算萧艺柔又生了什么幺蛾子？
还是仇靖宇已经查到萧艺柔有问题？
舒涵沉叹一息，呐呐道，“寒羽哥，你……会不会笑话我？”
司寒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我笑你做什么？”
他心疼她还来不及！
舒涵红着一张小脸，用低若蚊呐的声音说道，“我……外婆……有个情人。”
司寒羽的心立刻摄紧了。
周身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奔向他的大脑。
萧艺柔有情人？！
萧艺柔怕是快有六十了吧？
这……
司寒羽很是气恼萧艺柔的为老不尊。
她如此的行径对于涵涵的影响……
舒涵见他没吭声，不安地抬起头，望向司寒羽。
司寒羽叹口气，轻声哄慰道，“她是不是你外婆还两说，你何必为了她的错而羞愧？”
舒涵怔望着他，一双秋水蕴着复杂的心绪。
“傻丫头，别难过。”他有种揽她入怀的冲动。
舒涵垂下眼帘，“仇靖宇应该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司寒羽点点头，“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谢谢寒羽哥。”舒涵绞着一双小手，欲言又止。
“别这么拘谨，”司寒羽笑道，“你当初可不是这样。”
舒涵身形一滞。
“那时候的你要快乐很多。”他的目光变得幽远起来。
去年他拿着万芳的视频去找她，那时的她率真而可爱。
可如今……
这绝不是他的本意！
舒涵微微颔首，默了默，又道，“寒羽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势力？”
司寒羽明白她的意思。
换做别的人，他一定会如她一般所想，可她不同。
她有她的难处。
“别胡思乱想，”司寒羽略带不悦地斥责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舒涵抿着唇，瞧了瞧司寒羽，终于莞尔笑了起来。
“石威从你外婆的老家回来了。”司寒羽顿了顿，不无遗憾地说道，“可是，他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舒涵不甘心地问道，“一点都没有？”
司寒羽叹口气，“你外祖父一家是外迁到当地的。他们在当地也少有与人往来。再早的信息因为时间久远，已经查不到了。”
失望毫无遮掩地显现在舒涵的脸上。
司寒羽忙宽慰道，“我会找人再查的，你放心吧。”
舒涵缓缓点了点头，“谢谢寒羽哥。”
“别跟我客气。”司寒羽的脸色微微一沉。
他不需要她的谢。
舒涵笑了笑。
笑意未达眼底，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忙敛了笑，又道，“关于我外婆的所有事情，寒羽哥能不能为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