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坐在床边，局促不安地搓着小手。“我二哥呢？他最近很忙？”
司寒羽凉薄的目光扫视着舒涵，心湖波澜微起。
她就这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除了有事相求？
他真想掏出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舒涵兀自点点头，“应该很忙的，发布会的案子……”
司寒羽很想问问，叶冥寒到底有什么好？
值得她如此付出真心？
“我外婆的事……”舒涵欲言又止，望向司寒羽的目光有些忐忑。
司寒羽的心顿时沉甸甸的。
她对自己还真是……
想着，他不由绷紧了脸庞。
难道他真得错付真心了？
舒涵叹口气，轻声道，“寒羽哥，你不用为难，我外婆的事，我心里有数。”
司寒羽有些意外，心底萌生一丝欣喜。
他好奇地瞅着舒涵，“我怎么会为难？”
舒涵苦笑一下，“我外婆出轨的事毕竟是我家的一件丑闻。如今……”
“你不用多想，”司寒羽的心舒坦了不少。“我会尽量封锁消息，最大限度地确保此事的保密。”
“谢谢寒羽哥。”舒涵抬起眼帘，望向司寒羽，“你要回家过年三十吧？”
司寒羽微微颔首，心里有些许期待。
“代我向司爷爷问好，”舒涵道，“过几天，我想去给他拜年。”
司寒羽笑了笑，“好。”他顿了顿，又道，“今天下午，我去见了你外公。”
舒涵怔了怔，“问我外婆的去处？”
司寒羽摇了摇头，“我们去了解了一下萧艺柔的家庭关系。”
“外公怎么说？”舒涵有些呐呐地说道，“我倒忘了这样的途径其实最直接。”
“据你外公说，他认识萧艺柔的时候听说过她有个妹妹，但是那个妹妹很小就走失了。”司寒羽脸色微沉。
“一直没有音信？”舒涵觉得有些奇怪，她从没有听她妈提过这事儿。
“也不是，”司寒羽迟疑道，“十几年前，萧艺柔好像查到了一点线索。当时，你外公忙于生意，她便独自从国外回来，准备进一步查证。但是，不知什么缘故，没多久，她又一个人回去了。”
“那能查到当年是谁给她的线索吗？”舒涵握紧了拳头。
司寒羽摇了摇头，“这件事，萧艺柔做得很隐秘，连你外公都一直瞒着。”
“那外公又是怎么知道她回国是为了寻找失散的妹妹？”
“据你外公说，他是后来看到了萧艺柔在国内的刷卡记录，觉得奇怪，方才问了她。她只说没有找到，并没有透露详情。”司寒羽眉头微蹙，“这件事，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空手而归，而此事竟然就这么再也不提？！
这不符合常理。
除非……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海闪现。
“那我外婆现在在哪里？”舒涵抿了抿唇，“外公……”
司寒羽摇了摇头，“你外婆没事儿。不过，我们还不能排除她故意引你去洗手间的嫌疑。”
“怎么会？”舒涵颦紧娥眉，“就算外婆待我寻常，但是外公对我极为看重。就冲外公，外婆也不可能害我！”
“涵涵，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他叹口气，又道，“我只是说如果……她不是你外婆，那么一切不是都有可能了？”
舒涵错愕不已，双唇张合数下，终于还是闭上了。
那双秋水深澈如碧潭，点点伤痛犹似微光，在其中闪烁。
“鉴于此，”司寒羽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最好不要外出。如果确实需要出门，你不仅要叫上何明何亮以及方月，还要跟我或者你二哥进行报备。”
舒涵苦下小脸，“那我不成了囚犯？”
司寒羽摸了摸她的头，“听话，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舒涵紧抿着唇，用力地点点头。
“涵涵，”司寒羽深深地注视着舒涵秀美的脸庞，“最近，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些事。”
舒涵瞪大眼睛，望了司寒羽一瞬，转而抿嘴一笑，“寒羽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在意的。你忘了我们可是同盟者？”
司寒羽随之一笑，“你能这样想，那是最好！”
突然间，他有了回到了去年他去滨海找她那一天的感觉。那发自内心的愉悦和轻松让他心下欢喜。
“寒羽哥，”舒涵笑问道，“司爷爷喜欢什么？我去给他拜年的时候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你去给他拜年，”司寒羽道，“就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舒涵笑道，“司爷爷待我好，我也得有所表示吧？”
“傻丫头，”司寒羽笑道，“你才多点大？还表示什么？”
舒涵莞尔笑道，“那我就自作主张了。”
司寒羽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再多劝，只是叮嘱她莫要再破费。
舒涵笑着点头答应了。
这时，司寒羽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一看，见是仇靖宇的来电，也不避忌舒涵，径自接通了电话。
“我是司寒羽。”
“大哥，”仇靖宇笑意深深，“托你的福，今晚我看了场好戏。”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司寒羽的声音凉薄如水。
“难怪司寒亮坚决反对这事儿，”仇靖宇冷笑道，“席非莹蠢得像头猪。”
司寒羽瞟了眼望向这边的舒涵，淡淡地说道，“所以，达到目的就可以了。”
“听说，明晚你们羽寒集团有个联欢晚会？”仇靖宇似颇有兴致。
“嗯。你想带她来？”司寒羽暗自盘算其中利弊。
仇靖宇笑道，“不是我想带她去，而是你堂妹司寒月想去。”
“她？”司寒羽心中疑窦丛生。
“很奇怪吧？”仇靖宇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也有些好奇。”
“她主动找的你？”司寒羽觉得其中定然另有蹊跷。
“对。”仇靖宇默了默，将司寒亮与席非莹为在哪里订婚发生争执的事约略说了。旋即，他道，“之后，司寒月便提出了这事儿。”
司寒羽顿时明白了司寒月的用意。
他冷哼一声，“她的算盘倒是打得好！”
仇靖宇幸灾乐祸地说道，“只怕我那个便宜爸爸才是幕后授意者！”
司寒羽冷笑，“羽寒集团也是他们能打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