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默默地望着脸色阴沉的林晓，心下暗忖：难道他也是……
她不由很是憋屈。
原本一件简单的事如今变成这样，……
“你打算在这儿谈？”林晓语气冷冽如冬日山泉。
舒涵侧身让出一条路。
林晓走进房间，扫视一下陈设后，目光最终落在了书桌上那一大摞书。
他暗沉的眸色里微光闪过。
舒涵犹豫一刻，还是掩上了门。
“我对你没兴趣。”林晓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
舒涵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
她转过身，瞪着林晓，冷声问道，“你要谈什么？”
林晓倚着书桌，拿起最上面一本书，随手翻了翻。
他眸光一顿，再次看向舒涵时，眼里满是讶异。
舒涵大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语气生硬地质问道，“你不知道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林晓冷冷一笑，“比起你无耻利用寒羽，我这算什么？”
舒涵忿然盯着林晓，“是司寒羽让你来找我？”
林晓目色一寒。“你真得了解过寒羽？”
舒涵撇过头，看向窗外，“他是我二哥的朋友，我对他的了解不会多于我二哥。”
“既然这样，”林晓冷声道，“羽寒集团和鼎盛的合作可以终止了。”
“不管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想法，”舒涵回眸，正视着林晓，“我只想说，合作是互惠互利的事，不存在谁依仗谁。但凡有人想以此要挟，终将自食其果。”
林晓不气反笑，“你还威胁起我来了？”
“我只是陈述事实。”舒涵扬着头，固执地望着林晓。
“羽寒集团要走出国门，”林晓板起脸，“不是一定需要鼎盛。但鼎盛想要在国内市场分杯羹，只能找羽寒。”
舒涵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晓，心中的郁结犹如一个正在不断膨胀的气球几乎要将她的胸膛填满。
“你那小情人的公司更是如此。”林晓冷笑，“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既想享受寒羽给你带来的便利，还要和你的小情人卿卿我我。你当真把寒羽当傻瓜了？！”
舒涵攥紧了拳头，“我才是傻瓜！”
她就是傻到真以为司寒羽是一片真心待她方才会接受他的帮助。若非如此，她……
“你傻不傻，我不关心。”林晓冷喝道，“但是，你既然接受了寒羽的帮助，就不要再妄想脚踏两条船！”
舒涵气咻咻地盯着林晓，“我一直把他当哥哥。既便我曾经有过希望他帮忙的想法，但其中绝不包括和羽寒集团的合作，更没有谋取其他便利的想法。”
“没有？”林晓冷笑，“那叶正天调动的事怎么说？投资艾晗公司又是怎么回事？”
舒涵紧咬牙关，恨恨地瞧着林晓。
心中的怒火已有燎原之势。
“答不出来了？”林晓蔑视着舒涵，“不要既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舒涵忿忿地指着房门，怒道，“你给我出去！出去！”
林晓冷哼一声，“我不管你和姓叶的曾经怎么样，如今只要寒羽没说结束，你就没有资格和别的异性在一起！”
舒涵蓦地抬起手，用力地朝林晓的脸挥去。
林晓以闪电之势扣住舒涵的手腕，狠声道，“我可不是寒羽！”
这时，门“喤啷”一声被猛地推开。
“住手！”司寒羽冷厉的声音骤然传来。
林晓身形一震，恨恨地甩掉舒涵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司寒羽大步走进屋，厉声喝问。
林晓撇过头，正要启口。
舒涵已经冷冷地说道，“林哥在跟我比试。”
林晓身形一滞，移目，难以置信地望着舒涵。
“比也比过了，你们可以走了吗？”舒涵的声音依旧冰冷如霜。
一直默立在门外的舒蓝徐步走了进来。
舒涵转头望着舒蓝，“二哥也请回吧。我要休息了。”说完，径自走向衣橱。
司寒羽默了默，说道，“林晓来找你，我并不知情。这一点，你二哥可以作证。”
舒涵背对着三人，静默不语。
“不管他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司寒羽道，“请相信，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
舒涵思量一刻，闷声道，“艾晗公司的投资，我会让叶冥寒全数退还。至于叶叔调动的事，……”她顿了顿，又道，“我也会想办法。”
屋内陡然变得沉寂。
一许凝滞悄然而起。
“至于和鼎盛的合作，”舒涵沉声道，“如果是基于利益的决定，我不会干涉。”说完，她径自打开衣柜门，取了干净的睡衣，就往洗手间走。
司寒羽欲言又止，一旁的舒蓝拍了拍他的肩，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林晓神色复杂地望着舒涵，徐步走了出去。
司寒羽伫立窗前，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
她虽然只有十二岁，却比寻常的孩子早熟得多。
方才一席话分明是划清了与他的界限。
今晚的事，他确实非常不满。因为叶正天要来吃饭，她甚至不愿意他在这里出现？
她就这么在乎叶冥寒？
他做了那么多，她都看不到？
可是，他从没有与她清账的想法，更没有逼她的意思。
林晓为什么去找她，找她后说了什么，他不用问也清楚。
“对不起。”林晓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愧疚。
司寒羽的心情愈发糟糕。
虽然他已经尽力说明，但林晓是他的兄弟，她对他的话能有几分信任？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我一直以为……”林晓不安地看了眼一旁阴沉着脸的舒蓝。
舒蓝眸色一暗。“我妹是什么样的人，你以后会更了解。她承受的压力不比你小。虽然你的确是为了寒羽着想，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说完，他“霍”地站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你去休息吧。”司寒羽的声音带着几分颓然。
“寒羽，……”
司寒羽举起右手，阻止了林晓，“就这样吧。”
林晓默了默，点点头，步履迟重地走了出去。
待房门重新掩上，司寒羽猛地转身，双臂一挥，将身旁几上的物什全部挥落于地。
“噼里啪啦”的声音撕破了一室的宁静。
他气咻咻地盯着地上摔得粉碎的杯子、笔架等等一应物件，心中的怒意更甚。
他一直以来所做一切如今全部化为乌有。
司寒羽艰难地阖上眼帘，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