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华怔愣一瞬，不禁转回头。
舒涵忙侧身，避过她的枪口，旋即飞起一脚，将她手中的枪踢出丈远。
慕婉华情知上当，不由恼怒非常，疯也似地向舒涵扑来。
舒涵身形一闪，避开慕婉华的袭击，顺势捉住她的手碗，一拉一带，慕婉华整个人犹如失控的战车冲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货架上。
货架倒塌，无数小商品如雨而下。
慕婉华狼狈地跌倒在地。
叶冥寒早已冲了过去，一把拎起慕婉华，就是一顿胖揍。
坚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慕婉华的脸上、身上。
慕婉华痛苦地哀嚎着。
舒涵走到叶冥寒身旁，劝阻道，“冥寒哥，适可而止。”
叶冥寒缓缓收了手，徐徐站起身，阴冷的眸光紧锁着地上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慕婉华。
“警察应该很快就要到了。”舒涵牵着叶冥寒就往外走。
突然，舒涵被一股强大的力道一带，就地打了个转。
“砰”刺耳的枪声，划破了静寂的商城。
舒涵怔懵一瞬，只见叶冥寒将她整个人环在怀里。痛楚在他黑漆漆的眼底不断蔓漾。她忙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旋即纵身一跃，朝慕婉华狠狠踹去。
枪落到了地上。
慕婉华扭曲青肿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
舒涵气咻咻地瞪着慕婉华，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她的右腕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天际。
舒涵又废了慕婉华另一只手腕，方才走回叶冥寒身旁。
他靠坐在货柜旁，双眼微闭。殷红的血染红了他的右胸，暗红色的血迹不断扩大。
“冥寒哥，你别睡，我这就叫救护车。”舒涵张惶地掏出手机，颤抖的手指甚至不能准确地摁下“120”。
闻讯而来的警察眼见此情此景，忙不迭安排救护、担架。
舒涵紧紧地握着叶冥寒的手，愧疚地泣道，“都怪我，都怪我。”
叶冥寒徐徐睁开眼，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没事。不要……担……心。”
泪早已模糊了舒涵的眼睛。揪心的痛犹如毒蛇吞噬着她整个人。
“别……哭……”叶冥寒缓缓抬起手，想要为她拭去脸上的泪。
舒涵握着他的手，哽咽道，“我不哭，你要好好的。”
叶冥寒勉强挤了一丝笑。
舒涵无助地紧握着叶冥寒的手，很怕一松开，他就离她而去，……
“怎么会这样？”舒万安背着双手，怒视着舒夜，“你们到底怎么进行搜捕的？”
舒夜低下头，“是我们失职。”
“一句失职就能解决问题？”舒万安怒道，“一天之内发生两起恶性枪击事件，这是一句失职就能抹得过去的？”
舒夜低着头，不敢吭声。
舒万安压下心中的怒火，质问道，“那孩子是怎么进入会场的？”
“通过通风口。”
“通风口？”舒万安喝问道，“你们之前没有排查？”
舒夜默不作声。
“早上慕婉华又是怎么逃脱的？”舒万安进一步追问。
“枪响之前，她应该已经离开了。我们根据孩子的模糊记忆，只能锁定她有可能逃逸的区域。”
“慕擎天兄妹和寒羽素有仇怨，”舒万安微眯眼睛，审视着舒夜，“他们筹划这么大的行动，你们一点没有察觉？”
舒夜继续保持沉默。
在信息这方面，他自认比司寒羽差了不少。
“你太让我失望了。”舒万安狠狠地瞪了眼舒夜，“这回的事情不小，已经惊动了上面。”
“给爷爷添麻烦了。”
舒万安徐徐转过身，背着双手，仰望着深邃的夜空，“这么大的事必然会追责。等忙过这一阵，你调去西北吧。”
“爷爷，”舒夜上前一步，与舒万安并肩而立，“可韩呦的事还没有结果。”
“你小妹已经派人去取了韩呦的血样，做了DNA鉴定。结果和我们之前的猜测一样。”
“小妹跟你说的？”舒夜十分意外。
在他心中乖巧可爱的小妹什么时候竟已经有这样的本事？
舒万安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是我授意你搬出去的。”
舒夜怔了怔，有些莫名的难过。
自从搬出老宅，他和小妹接触的次数虽然有限，但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对他的疏离。如今，小妹怕是恨死自己了？！
“现在的问题是真的韩呦到底在哪里？”舒万安转过身，一面朝办公桌走去，一面道，“你妈有没有提出回老家看看？”
“有，不过她说得等韩玉如的事儿安排好了再说。”
“你妈上次让你带章维过去，是已经盘算好了的。”舒万安沉下脸，不紧不慢地说道，“章维的母亲胡平是司家的远亲。司寒羽是一定会阻止这件事的。”
“爷爷，你明知道我妈打了这个算盘，为什么还要让我带章维过去？”舒夜满脸疑惑。
舒万安微眯眼睛，审视着舒夜，“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连你父亲我都瞒下了？”
舒夜怔了怔，摇了摇头。
“你父母感情一直不错。这些年，你母亲也算得上贤惠，是个称职的母亲、媳妇。但是，”舒万安眸色一沉。“她在她哥以及韩玉如这件事上处理得非常不妥。”
舒夜默了默，问道，“爷爷是想看看我母亲是被游红蒙骗，还是……”
舒万安长叹一息，徐徐道，“她对她哥好，尽可能地帮助她哥，我没有意见。但是，为了这份亲情，她甚至要损害舒家的利益，是我绝不容许的。”
“而我爸和我妈感情不错，”舒夜顿了顿，又道，“如果没有确切的把握，爷爷担心我爸……”
舒万安微微颔首，“你二伯如今为了一个女人闹得前途都丢了，你三伯一直走不出你三婶故去的阴影，我不希望你爸……”余下的话变为了一声叹息。
“爷爷，章维如今和韩玉如如胶似漆，上回他还透露了想转一部分股份给即将出世的孩子。”
舒万安冷然一笑，“章家的事，原本我们不该插手，可这回是因你妈而起。”
舒夜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在师部偶然看到的章维的结婚申请报告，不由问道，“爷爷，章维好像已经打了结婚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