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轻轻摇了摇头，脸色变得凝重。“估计拖不了几天了。”
舒万安长叹一息，“明天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林晓点点头，“明天一早我过来。”
“司冥山明天一早也到了。”舒万安垂眸，缓缓说道，“也该让他们知道寒羽的事了。”
林晓面露犹豫，“舒老，要不再缓缓？我怕司老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舒万安沉默片刻，说道，“我再想想。今天就到这儿吧。有消息，及时给我打电话。”
林晓微微颔首，“我会的。”
结束长谈，舒俊风上了楼。他推开门，走进房间，立即察觉屋内有人。
他微微皱眉，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口，猛地摁亮了顶灯。
“嘻嘻，”舒渺从浴帘后走了出来，“外公，你真厉害！”说话间，司羽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外公，”司羽蹬着小短腿，跑到舒俊风身旁，亲昵地抱着他的腿，“你怎么才回来？”
舒俊风一手牵着一个小不点，一面往床畔走，一面问道，“你俩怎么还不睡？跑我这儿来干嘛？”
舒渺笑道，“大哥和三哥也没睡，他俩在玩电脑。我俩没事，就想来看看外公。”
“嗯，”司羽点点头，“外公明天走了，又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我们见不着妈妈，又见不到外公，可可怜了！”
舒俊风心里一阵难过，鼻子发酸。他有些动容地说道，“以后，外公每个周末都回来看你们，好不好？”
司羽用力地点点头。旋即，他爬上床，跪在床边，搂着舒俊风的脖子，狠狠地在其脸上“吧唧”一下很响地亲了一口。
舒渺也学着他的样儿，在舒俊风另一侧的脸上亲了亲。
舒俊风搂着两个孩子，和颜悦色地说道，“走，我带你们回去睡觉。”
司羽歪进舒俊风的怀里，撒娇道，“外公，你跟我们说说家里有什么规矩？免得你不在，也没人指点我们。万一又遇到今天的情况，我们不希望让外公为难。”
奶声奶气的话却是极为善解人意，让舒俊风的心忍不住痛。
“家里规矩不多，好好听曾祖父的话。早上5点半起床，跟着曾祖父练武，晚上9点半睡觉。另外，吃饭的时候，你们不许说话。而且，得等曾祖父和太外公拿起了碗筷，你们才能动筷子。不能浪费粮食。其他就没什么了。”
“我们记住了。”舒渺笑道，“外公，你小的时候是不是也必须遵守这些规矩？”
舒俊风点点头，“不止是我，你妈妈也是一样的。”
“外公，”司羽扯了扯舒俊风的衣角，“妈妈小时候调皮吗？”
舒俊风摇了摇头，“你们妈妈小时候可听话了，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她从来没有让外公和外婆操心过。”说话间，往事浮上他的心头，不由感概万千。
“外公，”舒渺瞟了眼对面的司羽，笑道，“我们来，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舒俊风敛了思绪，问道，“什么事儿？”
虽然接触时间不多，可他发现这四个孩子兴许是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特别早慧。他也就没有把他们当孩子看。
司羽扬起小小的头，眨巴着那双大眼睛，说道，“外公，我们不想去幼儿园。”
“为什么？”
“因为浪费时间呀！”舒渺笑道，“我们四个不仅会英、法、德三门外语，还会数学、自然百科。”
“难道你们想直接上小学？”舒俊风内心很是惊讶，暗自纳闷：这四个孩子的教育是不是太过超前？
司羽点点头，“嗯。我们八月份就要满5岁了。我们四个商量了一下，打算趁这段时间在家里把小学的功课先预习一下。”
舒俊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让你们二舅舅明天去给你们把小学一年级的教材买回来，你们先看看。等过几天，我带你们去小学测试一下。如果你们都能通过测试，咱们就等9月份直接上小学，行吗？”
司羽和舒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谢谢外公。”
舒俊风微微一笑，摸了摸俩孩子的头，“好了，我送你们回去睡觉。”
“铃铃铃”，刺耳的铃声无情地惊醒了梦中的秦远刚。
睡眼惺忪的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拿起了电话听筒。
“喂？”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睡意。
“你是猪啊？！还在睡？！你看看你的好儿子都干了什么？！”秦志高暴喝的声音犹如雷霆闪电劈头盖脸地袭来。
秦远刚顿时清醒了过来，连着他身侧的叶正秀也被吵醒。“发生什么事了？”
秦远刚猛地坐起身，“爸，出什么事了？！”
“哼，”秦志高冷笑道，“方家的脸都被你儿子给丢尽了。这关系如何挽回，你自己想办法。”
“爸，到底出什么事了。”秦远刚也有些急了。
“出什么事了？”秦志高怒道，“你的好儿子找了两个牛郎，把欢欢和曼丽给耍了！现在方楠正闹着要和欢欢分手！我告诉你，秦远刚，如果这个月内，你还不能让你儿子和方曼丽结婚，我就把你当年的事捅出去！到时候，我看你儿子还要不要你这个老子！”说完，他蓦地挂断了电话。
秦远刚额头上冷汗直冒。
平心而论，叶冥寒虽然性情清冷、倨傲些，但是对他和叶正秀还是挺孝顺的。而舒涵一直是叶冥寒心中的白月光，是叶冥寒的挚爱，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五年前逼走了舒涵，叶冥寒恐怕真得和他一刀两断。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他当初那么做的确是存了私心，希望他认祖归宗，改姓回到秦家，但是他也是的确不希望叶冥寒因为舒涵得罪司家。如今，老爷子用这事儿威胁他，他还……
想着，他连忙翻身下了床。
叶冥寒怎么会找了牛郎耍秦欢和方曼丽，除非……
秦远刚的心弦绷得更紧了。
一定是方曼丽急于求成，想把生米煮成熟饭，惹怒了叶冥寒，方才有了今天的恶果。这个方曼丽，有没有点廉耻？！
“出什么事了？！”叶正秀也坐了起来。
秦远刚摆了摆手，匆忙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