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不敢回头，捂着脸趴在水吧上，试图和冰凉的桌面融为一体。
顾夏把小宝交到了老伴娘手里，自己去试探那个圆圆的蜗牛壳。
“你这样不会呼吸不畅吗？”顾夏也不强制她抬头，自己撑着脑袋静静看着她。
梁秋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话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频率，耳边传来了低低的愉悦的笑声。她能感知出那是顾夏的声音，整个人又往下躲了躲。
梁秋这时的羞涩和上次混不吝摸着顾夏手臂的形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夏随着她移动的幅度往前又凑近了一点。
梁秋悲哀地发现她已经熟悉了顾夏的气息，他的任何一个靠近都能刺激她心脏的跳动频率。
她是个识时务的人，比如现在，她决定投降。
她举着手挡在自己的面前，快速给自己翻了个面。
梁秋这种防御机制过于严密，聪慧如顾夏也没能想出把她从蜗牛壳里捞出来。
“你睁眼看个东西好不好？”顾夏抽开了手臂上绑着的气球，由它自己往天花板上飞了一段。
店里人来人往，梁秋趴的这个位置又正好在点单台旁边。她好奇顾夏让她看的是什么，却又不好意思直接抬头，便把手指微微分开，留出了些许缝隙。
一团黄乎乎的东西在她面前飘来飘去，还有几道黑黑的线条交错在顶部。
“什么东西这是？”局部效果的震慑效果很是明显，梁秋松开捂着眼睛的手就快速后撤。
顾夏笑着把握着气球的手彻底松开，那团黄乎乎的东西自己往高处飘去，逐渐在梁秋的眼前成型。
那是只小老虎，憨憨的，只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脑袋。
“这哪来的？”梁秋惊喜地握住底部的丝线，把小老虎从高处拽了下来。
“给小宝买鸭子的时候看到了，顺便买的。”顾夏撒了个小谎，小宝买小黄鸭的摊子上并没有这只傻乎乎的老虎，这是他上电梯时折回去重找的。
梁秋趴在电梯上看他们玩了很久，并没有看到鸭子旁边飘了这么个东西，她很清楚这是顾夏在骗她，她也不戳穿，笑着把老虎往怀里按了按。
“谢谢啊。”她很喜欢这只小老虎，这点也没什么遮掩的必要。
梁秋的笑容过于灿烂，老板娘端着冰粉就把两人往座位上赶。
“请带着你的男人和你的气球离开我的吧台。”老板娘翻了个白眼就把人送到了窗边空着的座位上。
顾夏道了声谢，主动从老板娘手里接过了餐盘，跟着梁秋往座位走。
梁秋的包还在顾夏的手里，他放下了餐盘，就把包递回梁秋旁边的座位上。
梁秋玩气球玩得不亦乐乎，早忘了这茬事，抱着气球想了想，她把气球举到了自己的面前，粗了声线和顾夏道谢，“姐姐让我谢谢哥哥帮忙拎包。”
小老虎头顶那个大大的王配上梁秋的道谢语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顾夏摸了摸它头顶的王字，“帮我和姐姐说，哥哥说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