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躲在御书房外转角处的妙芜却是焦急不已。
也不知道这家伙自己想通了没？
刚刚在看到那些奏折的时候，妙芜觉得有如神助。
本来她还在忧心用什么办法才能既不破坏女帝人设，又能不动声色地提醒温凉注意身边与他交好的那些人。
那些关于流言的奏折，给了妙芜足够的理由来借题发挥。
现在就看温凉自己够不够聪明了！
妙芜紧张地搓着手，想等等看温凉一会儿出来的状况。
“陛下？”
一个疑惑的声音在妙芜身后响起，妙芜听到整个后背都僵住了。
动静转到了妙芜侧面，弓着背，“陛下，真的是您？”
张公公一脸的不可置信，“方才奴才路过听见有宫女说陛下在此处，奴才还不信，陛下明明在寝殿里休息，可现下却是真的见到您了！”
“朕……朕不过是想来看看奏折，怎么了？”妙芜只愣了一瞬，便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横了起来。
就算这个张公公有问题，但自己好歹也是个帝王，明面上还需怕他不成？
“那您为何站在此处踟蹰不前？”
这个太监，还真是多事！
“朕正要过去呢！”妙芜作势要迈步。
“那奴才陪您一起，还能供您使唤，帮您分忧。”张公公步步紧逼，完全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可温凉还在里面没出来，地上也是扔了一地的折子，这么进去，一下子就暴露了她刚刚在说谎，这可怎么办？
“陛下，陛下？”张公公弓着背语气很是诚恳，“这日头眼见着就高了，可千万不能耽误了您用午膳，您怕是要受累加快些……”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朕这就去还不行吗？”
妙芜硬着头皮走到了御书房门口，脑袋里解释的说辞还没有准备好，却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了。
连温凉什么时候离开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太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之前看见妙芜一脸紧张的神色，张公公还以为会在御书房里有什么发现，结果没人不说，奏折也都是整整齐齐摆放着的。
温凉显然是来过又走了。
难道女帝真的只是来看奏折的？
张公公不动声色地瞥了妙芜一眼，妙芜正故作严肃地看着桌上的奏折。
她本来还在猜测温凉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到底有什么反应时，却惊奇地发现那个写着流言的折子不见了。
妙芜为了保险起见，又翻找了几次，是真的没了。
虽然不确定温凉是不是真的去调查身边的人了，但至少证明自己的话他肯定听进去了，也应该会开始警惕身边的人了吧？
***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温凉将藏在衣袖里的奏折拿了出来。
他擅长辨认笔迹，这字迹是谁，他一眼就认出了，只是他不敢相信，平日里看上去和他交谈甚欢的人，竟会这样对他？
这折子乍一看好像是在替温凉鸣不平，暗指女帝的无能。
若是平日里，可能温凉他自己也会这么想，但是今日，妙芜说的那番话却是让温凉警醒了不少。
他们这么做只会让女帝和他的关系越闹越僵。
看上去像是在替他说话，但实际上却是让他在朝堂上的处境更加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