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程果果感动地叫道。
陈谦叹息：“我和你师母不知道私下里感叹过多少次，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有重新振作起来的机会了。
毕竟a市就这么点大，出去逛一圈，街上都是熟人，生活连点多余的波折都少。
没想到，现在就看到了希望。”
程果果是真感动了。
除了家人，很少有人这么在意她的感受，去真心实意地为她考虑。
陈谦这些话真的全部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有很多感激堵在喉咙眼，想要倾诉一下，嘴笨的踌躇了半天，却发现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出她此刻的心情，她只能笨拙地红着眼圈说道：“老师，谢谢你！”
陈谦和蔼地说道：“傻孩子，可不能哭啊！真哭了，要让人说我一个老头子又开始不近人情，严肃批评他人，搞什么***了。
看你打起精神来，我就放心多了。
不过，你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就这样陪到他身边，然后再找一个不上不下的工作吗？
唉，这人生就是有操不完的心。
刚刚还在担心你不知道努力，担心你处理不好感情的事情，现在又开始担心你处理不好工作的事情，连带着感情也出了问题。
如果真的什么都将就，你还不如继续留在这里无所事事呢，至少，咱不伤心不伤身，平平安安，无忧无虑，养老没问题。”
原本有些话没必要说的，而且一切都还只是她的一个计划，没有排在日程上，没对一个人说过。
但是面对关心自己的陈谦，她却有了倾诉的念头。
程果果轻笑：“老师，你还真是操心的命。
我肯定不做没准备的事情。
我计划考研了，学校也定了，京都师范大学。
怎么说，我也在咱们学校当了两年的老师，对这个职业，对学校的氛围，就这么爱上了。
老师，我也想当一个老师。”
陈谦高兴地一拍膝盖：“好，这个人生安排好！
先考个研究生，如果不错的话，就直接留校。
女孩子也不要求有多高的收入和成就，当个大学老师，挣点工资，拿个五险一金，悠哉悠哉的，再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这一生就圆满了。
这个好，真的好。”
程果果：“老师，你都不担心我考不上研究生吗？”
陈谦：“你京都大学都考得上，一个师范大学的研究生能考不上吗？
你原本的专业就是学英语的，考个研究生的英语能差了吗？
高中数学虽然简单，但是能次次拿140分以上，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少可以看得出你的数学基础不错。再说了，万一你报的那个专业不考数学呢？
其他专业课，你一个学文的，还担心这个？！
就算是你已经很久没有看课本了，一年的时间够不够你复习？一年不够，两年够不够？
你那位男朋友看着也不像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的人。
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等你考上研究生，或者以后工作稳定啦，咱们学校校庆的时候记得回来给我撑撑面子，怎么也要上台讲讲话，鼓励一下大家，一定要奋发学习，努力活成自己的样子。”
程果果被这光辉的前景羞的不好意思了：“老师，你真是高看我了，就我这样，以后顶多就是一个小白领，哪里好意思回来，祸害其他人啊！”
陈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现在在咱们学校当个美术老师，粉丝都不少了。
这努力奋斗下去，不是榜样，是什么？
怎么说也有借鉴的意义呀！
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不要给我到时候撂担子就行了！
呀，这么快，你们家已经到了，赶紧回家吧！”
程果果就这样，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赶下了车。
她看这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车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跟陈谦谈话之后，程果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果然跟人聊聊天，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日子细水流长。
程果果和凌子宸平日里不管多忙都要视频一下，打打电话，发信息发语音更是家常便饭，吃个饭要找个照片，发两句唠叨。加个班儿也要撒撒娇，诉诉苦。
更是两人把休息时间尽量调在一起，互相视频着，直到手机没电，仿佛这个样子，两个人就在一起生活，一起休息一般。
程果果买的考研资料到了，因为平日里学校的其他人太八卦了，为了不那么张扬，程果果给资料全部包了不透的书皮，觉得不保险，又求生欲特别强的把英语资料换上了某某外文小说的书皮。
她自以为做的特别隐蔽，这天正放心地拿着资料在复习，吴小艺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果果吓了一大跳：“你在做什么呀？打招呼也不提前说一声，都快把人吓着了。”
吴小艺不怀好意地笑看着她：“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胆子这么小，是不是做了亏心事了？”
程果果面无表情：“你在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亏心事可做的？”
吴小艺：“切！真当我是傻子呀！你在看什么书呢？”
程果果理直气壮：“外文小说呀，你也看看。”
吴小艺：“你就是欺负我英语不好吧！
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呀！
小说是你这样子，还要标上1234的吗？”
程果果：“这句原话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请注意一下用词！”
吴小艺：“切！现在人有几个人见过猪跑呀？
你就是老古董，什么都一板一眼的，不知道变通！
我这才叫与时俱进呢！”
程果果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中文水平比我高。”
吴小艺：“真是的，光顾着跟你说嘴皮子了，把正事都给忘了。”
程果果：“你还有正事，真是太稀罕了呀！”
吴小艺：“找打！
马上就下班儿了，我请你吃饭吧？”
程果果：“什么事情啊？这么神秘，还这么正式，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因为有事要请我吃饭！
我能帮你什么呀？难不成你要跟我借钱？
你工资不够花，又买了什么超标的东西吗？
包包，化妆品，还是衣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