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
司澄蹙眉，这从何说起？
安锦锦继续阴阳怪气：“我来夏城不久就巧遇过她和她几个朋友。她说你早上从她那离开时，把车留给了她，根据她几个朋友的反应，我看那车就是你的！”
呵呵，撞到这话题了，正好她兴师问罪！
司澄想了起来：“我确实借过车给她，但是是陆骁开过去的，我没在她那过夜。”
“真的？”安锦锦盯紧司澄的眼。
“嗯。”司澄毫不躲闪，坦诚得很。
“嘿嘿。”安锦锦突然就笑了，甜甜的，“我接受你的解释。”
解释？有吗？
司澄有点晕。
“我相信我老公是有操守的人，即使要毁，也是毁在我手上。”安锦锦说着，按密码开了门，“你现在要进来毁一毁吗？”她调皮地跟他眨眨眼。
司澄耳根一热，后退两步，绷着脸说：“再见。”
“嘿嘿。”安锦锦笑得更顽皮了，“迟早你是我的人，今天放过你。老公，”她朝他挥挥手，“晚安。”
司澄没有吭声，就转了身。
身后的门“咔哒”一响，他悄悄扭头，对着那扇关上的门，勾了勾唇。
迟早他是她的人……
这话太放肆了，不过，却不那么令人反感。
电梯早就下去了，司澄顺着安全通道，直接走楼梯回家。
开门，换鞋，他先将怀里的小狐狸安置进房间，这才洗了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时间尚早，他翻到秦嫣的电话，拨了过去。
“司澄哥哥。”秦嫣的声音含着意外，也含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为什么会有流言，含沙射影说我在你那儿过了夜，还把车留给了你？”司澄开门见山，连寒暄都免了。
秦嫣心一惊。
这事儿不过就是为了刺激几个不怀好意的小姐妹，怎么捅到司澄哥哥那里去了？
“秦嫣？”司澄半天等不到回答，声音低了几度。
秦嫣快速眨动着眼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事是不是有误会？那天我借你的车去参加姐妹聚会，路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会不会是人家捕风捉影，恶意推断的？”
司澄的眉宇倏然拧紧，眉心的淡漠已被不悦所取代。
秦嫣在说谎！
比起与他相处一年有余的秦嫣，他无端更愿意相信认识不过一个月的安锦锦。
胸腔起伏，司澄扣紧了手机想发火。
眼前，突然浮现出秦江爽朗热情的笑，司澄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一年多前，他刚回M市复仇，没有落脚的地方，又怕被堂哥发现。是秦江冒险收留了他，也是在那时，他认识了秦嫣。
秦江说：“我们兄妹俩从山村里来，没身份，没背景，我这辈子估计就是打工挣钱了，但我希望我妹妹有个好归处。司澄，你若真念我的恩，日后就多帮我照顾点秦嫣，她年纪小，不懂事，你能帮就多帮帮她。”
那时的秦嫣留着清汤挂面一样的直发，眼睛纯净，跟他说句话都会脸红。那时的秦嫣性格也很简单，心无城府，暖暖的笑很招人喜欢。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也许，她今天依旧是纯净美好的样子。
秦江也好，秦嫣也罢，他欠他们兄妹太多了。
司澄默默闭了闭眼，声音因为压抑比之前更低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他的冷淡，让惴惴不安的秦嫣下意识为自己争辩：“司澄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告诉我，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去找他对质……”
“秦嫣。”司澄幂黑眸子里融入一丝隐忍，“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个没有鉴别力，没脑子的人？”
秦嫣倒抽一口凉气。
“我初回M市的光景你不是没见过。既然我能在落魄之下扳倒我堂哥，我就不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人。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应该能懂，这是最大的容忍。”司澄的手指拂过餐桌上花瓶的纹路，淡淡地说，“今时今日，你为何能得我另眼相待，你很清楚，不仅是你当日的牺牲，更是因为你哥哥的情谊。但是，凡事都要有个度，逾矩的次数多了，我也会烦。你好自为之，不要逼我违背当初对你哥哥的承诺。”
司澄说完，摁断了通话，任凭秦嫣在另一头，心底一片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