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闪过，钢铁陨落；
其过程，简直比用苍蝇拍打死只苍蝇还要干净利索。
虽然受限于权限的完整度、在场的灵族们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但他们依旧能感受到——那雷就好像炸响在他们头顶一样。
在众灵族心目中强悍异常的钢铁巨兽，就这样彻底报废；
聚集了上千人的放映大厅，此刻听不到半句言语；
震惊、恐慌和悲哀所带来的冲击过大，哪怕是久经风雨的国王、这会儿也感觉脑子嗡嗡的：不是，这LV49的“摧毁者”，就这么被解决了？
它倒也不是真的坚不可摧；只是，国王感觉、人类真要解决它的话，怎么也得召集千八百个高级灵能者、大战个十天半月，最后人类付出半数以上的伤亡，才算勉强回本；
现在……直接一个莫名其妙的雷击就给秒杀了，人类居然这么强悍的吗？
“公主大人啊……”总算有一位灵族反应过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您，这是放错场景了吗？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没有。”公主语调颇为沉重，“就是如此。”
这可绝对不能糊弄；“权限”出现差错，可是比“摧毁者”被秒杀可怕无数倍的事情……
随后，放映大厅的众灵族的讨论声就停不住了；他们逐渐认出、地面上的那些残骸，就是刚投放过去的灵兽、机械——从规模上来看，应该是尽数被人类摧毁；
“我是在做噩梦吧……”
“虫子为什么会有这等战力？是他们的技术突破了吗？”
不少灵族甚至直接瘫倒在地；这个事实、对他们而言未免太难接受！
而远程监视的各个帝国那边、也都炸了锅：皇帝们心慌不已，别说自己手下，就连整个灵族、真的存在可以这么干脆利索解决掉摧毁者的武器吗？
人类难道比预想之中强悍得多？
而“异乡人”的国王则是最先镇定下来的；
纵然精神受到了极强的冲击，但他很清楚、不冷静下来解释个明白、整个“异乡人”的存续都会有问题！
毕竟，那七大帝国里面，不是所有皇帝都支持异乡人的——其中，三个帝国的态度比较摇摆不定，算是被大势和其他四个帝国胁迫的；
如果说他们借机发难——
“异乡人的国王啊。”其中一位皇帝发来了通讯，“这，就是你之前信誓旦旦保证的战果？”
他的立体影像、也随之出现在国王眼前——脸上满是不信任和愤怒。
“简直是灵族历史的耻辱。”另一位皇帝也冷哼一声、将影像信息传了过来，“你知道那台机械、制造起来要多辛苦吗？
上百名有着二十年以上劳动经验的高级灵族劳工、夜以继日地忙活半个月，才能打造出一个核心零件；而这样的核心零件，需要整整七十二个！
更别提外部的高强度金属装甲、以及装配的那些灵能储藏箱！它在人类的攻击面前，居然一秒都没有支撑到？”
“我们的生存已经足够艰难了。”第三位现身的皇帝显然要淡定些，但语调也更为坚决：“我觉得，与其把物资投放在这种无底洞，还不如用来搜寻权限，探寻其他出路。”
其他四位支持国王的皇帝，也一言不发——这就算想帮腔，也不知从何开口！
大厅里围观的灵族众人，近乎绝望地看着国王：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就这样被解决了？
公主则心情复杂：失败固然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与其和人类相争，转而去狩猎权限、是她更希望的；
上次的灵兽集群袭击徒劳无功也好、这次的摧毁者被瞬间秒杀也罢，全都是不利于国王的；哪怕父亲再怎么顽固，也坚持不下去了吧——
“各位，我们出现了致命的差错。”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国王总算是开口了；
要认怂了吗？三位皇帝眉头多少舒展了些；
要是他不再坚持高强度的袭击，帝国的征收压力也能减轻不少——
“我们高估了降落伞还有灵能喷射装置的能力；以及，这种大型器械，或许不适合在人类世界运行。”国王的声音相当平和，“这是必要的教训。”
“教训……我们的教训还不够多？”刚才长篇大论的皇帝讥讽道，“你难道，要把灵族有限的资源全都投进去，才能证明你选择的是错误的？”
“不，我们都被巨大的打击击昏了头脑，现在我们必须冷静分析下情况。”国王回应道，“一直以来，我们的灵兽都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在这一百年里一直如此，对吧？”
三位皇帝没有反驳。
“而且，百年之中，人类那边的灵兽也没有出现陡然减少的现象，包括最近。”国王继续说道，“我承认，我战术上出现了失误，但灵兽数量稳定，就说明——
人类的技术，实质上是没有出现爆发式发展的。”
霜雪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最擅长说服别人，唯有对付自己时才用辈分。
“他们的战力依旧羸弱；之所以能连续挫败我们的计划，完全是因为运气！
各位都很清楚，任何存在都无法操控概率！一百年间，我们从未有过如此的连续挫败，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完全规避这种情况了！最近的惨败，只是正好撞上了而已！”
用运气来解释……霜雪感觉不算太靠谱；
但，这也显然给了其他四位未发言的皇帝一个思路。
“是啊，时间久了总会碰上这种运气极差的情况的。”又一位皇帝的影像出现；
“摧毁者虽然强悍，但也有一定的概率发生故障。”
“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败北，就否定了整个星球的未来！”
“假如‘权限’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就得等死了！”
四位皇帝接连发言，总算是挽回了场面；
但，这事情显然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我承认，在计划的设定上存在致命缺陷。”国王严肃地说道，“现在看来，人类的战力、足够保护他们的城市不被外部灵兽群击垮，也足够抵御城市里出现较慢的灵兽群；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拘泥于一些旧的想法……是时候动用禁忌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