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要死?这安正鑫乃是男子,同为男子何来的爱。除非,除非安正鑫也像何兄这般俊朗迷人,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咳,咳,顾恩泽本来盯着何明宇的脸思考的,突然不敢看了,移开视线说:“我还是选恨得要死吧。”
“嗯。”何明宇长指曲起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两人什么关系,陈阿姨会不会知道?”
顾恩泽回头看了眼关起的房门,低声道:“我一直在思考陈澄想夺舍的事。本公子应该不是他的目标,他无从知道千年前本公子的生活,他必是想要在现代过的更好。你觉得他若是夺舍会选什么样的人?”
何明宇数道:“年轻,有钱,有身份,有地位。”
“嗯,一般人确实如此,但陈澄作为一个会使用邪术的人,他必然不甘于平凡。”顾恩泽把自己的食指按下去,“还要加上一条,有法力。”
何明宇的视线移到那排力透纸背的“安正鑫”上面,明白他要说谁了。
顾恩泽继续说:“还记得陆风说他的小师父才十八岁就颇有成就。故而在下大胆猜测,这安正鑫会不会是陈澄想要夺舍的对象?”
“有可能。”何明宇点头,拿起那本数学练习册继续翻了几页。结果在陈澄做过练习的那几页又有了新发现,依然是在离书缝很近的位置,写了一排的人名。
只是这个人名让两人都有点吃惊。
赫然是“喻君越”三个字,依然是力透纸背的写法。
顾恩泽想起被喻君越堵在巷子里打的事情,说:“是仇人吧。”
何明宇没说话,继续往下翻,又发现了一排“喻君越”,再翻就没有了。后半本都是空白没做的练习题。
何明宇评价道:“喻君越有钱,年轻,帅气,受女生欢迎,跟陈澄完全相反的一个人。”
“所以他也是有可能的夺舍对象。”顾恩泽趴到桌上,捧住脸想了想,“而且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喻君越也在场,会不会是......”
顾恩泽拿着圆珠笔在练习册空白的地方飞快地画了三个小人,然后来回点了点前面两个小人,“打架的时候陈澄夺舍了,我则是意外占领了陈澄的身体。”
想起休息室里喻君越看顾恩泽的眼神,何明宇忍不住撇嘴,这个该死的色迷迷的喻君越必须离得越远越好。于是何明宇总结道:“喻君越嫌疑很大,防着点,别跟他走太近。”
因为有了这一番讨论,周一两人在校门口碰到从私家车上下来的喻君越的时候,都有点不自在。何明宇假装没听到喻君越的招呼声,载着顾恩泽一溜烟地进了校门。
何明宇去车棚停自行车,顾恩泽站在路边的棕榈树下等他。
喻君越走到他旁边:“刚才跟你打招呼没听见吗?”
“啊,啊!”顾恩泽抓抓头发,望着对面的喷水池说谎,“没呀。”
喻君越见他不敢与自己对视,以为他是紧张,一时间也有点手脚不知道怎么摆的感觉。“那个,你周末有好好休息吧?”
顾恩泽撅了下嘴,为学习简直快愁死了,还休息。
他还没回答呢,喻君越就突然退后一步说:“你干嘛噘嘴,你,怎么这么,这么色啊!”
“色?”对方一脸谴责,顾恩泽十分茫然,这家伙可还正常?算了,反正是仇人,见面就分外眼红地打了一场的关系,懒得计较。
喻君越仿佛没发现顾恩泽一脸古怪的表情,道:“那天的事情想谢谢你,中午请你吃饭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做得不错的法国菜。”
法国菜?对没吃过的东西充满热情的顾恩泽,犹豫了一下问:“就我们两个吗?”
喻君越立刻提高了声音说:“你不要多想!只是答谢而已。”
“小呆瓜,过来。”
顾恩泽扭头看到何明宇刚出车棚就喊自己,忙屁颠屁颠地奔过去,“什么事啊?”
何明宇沉着脸,双手抱胸道:“说好了离他远点,不记得了?嗯?”
“啊,记得的。不过我后来想想不行啊,离远了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陈澄呢。而且啊......”顾恩泽停顿了一下,神神秘秘地继续道,“刚才一接触,我感觉他对我的态度特别古怪。此人需多多观察。”
何明宇顿觉失算,无奈地往旁边别过脸,“他找你说什么?”
顾恩泽:“说中午一起吃饭。”
何明宇直接否决:“不行,中午吴世文和苏采要请我们吃饭。”
顾恩泽两眼亮闪闪地问:“可以去吃法国菜吗?”
何明宇笑道:“可以。”
两人往教学楼走,喻君越依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近。等顾恩泽走到旁边的时候,他开口道:“陈澄,你还没答复我。”
顾恩泽愣了一下,心想这喻君越叫陈澄叫得那么自然,应该不是陈澄本人吧。他礼貌地答道:“抱歉啊,已经同苏采他们两个约好了午餐。还是谢谢你的邀请。”
喻君越还想再说什么,何明宇却不耐烦地一把拉过顾恩泽,加快脚步走开。
顾恩泽微微回头瞥了眼身后的喻君越,见他憋屈地黑着脸还死盯着他们两看,忍不住对何明宇说:“明明你刚才太无礼了,都一个班的同窗,一起走啊。”
何明宇侧过身,两只手迅速地捏住顾恩泽的脸颊,“还想不想吃法国菜了?”
顾恩泽抗议道:“你怎么这样欺负人。”
何明宇冷哼,加重手上的力道。
顾恩泽抬手去扯何明宇的手:“你幼稚。”
何明宇冷笑,把顾恩泽整个人圈在怀里掐着他精巧的下巴说:“呵,胆儿挺肥,说,到底谁幼稚?”
“唔,唔,是在下。”顾恩泽挣扎不开,只好向恶势力妥协,“我幼稚。”
喻君越看着两人扭打成一团,胸口处火气熊熊升腾,却又只能用力压下去变成闷气。毕竟同陈澄的关系变成如今这样,他自己也要负一半责任。毕竟自己不久前还把他打得进了医院......
讲台上英语老师在侃侃而谈,顾恩泽却从包里翻出一本初一英语,对着单词表默默地记单词。在何明宇的教导之下,他已经背了二十六个字母,懂得看音标,能够自己认单词读句子了。
他记性十分好,学起来并不费力,而且从小就爱学习,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标准的学霸,对拿第一名有着天生的渴望。这两日读英语他也读出了趣味,热情十分高涨。
就连中午跟苏采和吴世文见面的时候,他手里还捏着本口袋书那么大的单词本念念有词。
苏采感慨道:“陈澄真努力啊,不愧是快班的学霸。”
顾恩泽从单词本上抬起视线说:“唔,我期末考英语打算拿第一名。”
作为期中考英语成绩年级第一的何明宇憋笑道:“怎么可能。”
“有何不可!”顾恩泽不服气地朝何明宇鼓起脸,“若是期末考我英语超过你呢?”
何明宇笑道:“不可能。”
顾恩泽:“万一呢?”
何明宇说:“那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好,就这么说定了。”顾恩泽开心地击掌,心里拨着小算盘,笨蛋何兄,他可没说输了的惩罚。
四人打车去了一家高档法国餐厅,光可鉴人的地板,橡木红的桌椅铺着雪白的桌布,水晶杯和巨大华丽的水晶灯交相辉映,墙壁上装饰着欧式的拱形窗子和巨幅的古典油画。
苏采跟在领座员后面,有些手足无措地转头看何明宇:“何帅,这里很贵吧,把我和吴世文卖了也请不起。”
“这顿我请,小呆瓜想吃。”何明宇边说边回头找顾恩泽,却发现那小呆瓜跑到墙边仰头对着一幅油画眼冒星星,而且越凑越近,恨不得把脸贴到画上去。哎,由他去吧,一会肯定会回来抓着自己滔滔不绝的赞美。
苏采捧着脸做花痴状:“土壕,我们做朋友吧。”
“不是带了你么。”何明宇嫌弃地看她一眼。
苏采持续花痴状:“土壕,可以点一瓶葡萄酒吗?我知道高中生不能喝酒,可是难得来这么高大上的地方,好想尝尝正宗的法国葡萄酒。”
“你自己点。”何明宇侧头对旁边的吴世文说:“吴世文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吗?今天话很少。”
吴世文抬起手揉了揉脸,笑得有点憔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浑身无力,没精神。”
吴世文抬起的手袖子往下滑落,露出一截手腕,何明宇眼尖地看到了半块紫色斑痕,他吃惊地抓住吴世文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