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走了几圈,坐了回去,正准备离开,含香殿的管事太监便进来说这房间要用。
云烟阁坐落在御花园明心湖边,站在阁楼上,若是遇到浓雾天气,朝湖面望去,云烟笼罩下如临仙境。
宓月带入宫的吉服便暂放在云烟阁,由姚黄看守着。
换下沉重的朝服,人也轻松了不少。
配着吉服的是另一套头面,虽然也是极庄重的头面,但跟金翟头面比起来,就轻了许多。
接过姚黄递来的茶水,宓月抿了一口,问道:“在云烟阁更衣的都有哪些人家?”
姚黄回道:“是几位郡王妃。
方才崇明王妃和平遥王妃去侍候王妃了,另几位郡王妃也结伴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
宓月喝了半盏茶后,往御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
中秋宴设在御花园中,离宴席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众命妇三三两两地待在御花园外小聚着,有些第一次进宫,好奇地欣赏着宫中的美景,有的则借着这个机会扩展人脉,最好能遇上哪位受宠的宫妃,攀扯一番。
宓月看到湖边的六角亭中坐着几个熟人,其中一位就是定安侯夫人了。
如今定安侯夫人是宓月的舅母,不管是私交还是其他,宓月都得上前打声招呼。
定安侯夫人也看到了宓月,招手让她过来,拉到定安侯太夫人面前,笑道:“母亲方才正惦记着阿月呢,这不,人就来了。”
周太夫人让宓月坐在她身边,红着眼睛说:“好孩子,你受苦了。”
宓月笑道:“没有事的,外祖母莫要多想了。”
周太夫人却忍不住落了泪,“多好的孩子,皇后怎么就这么狠心来刁难你。”
旁边的夫人连忙劝说起来,喜庆的日子,莫触了霉头。
周太夫人冷笑道:“别人怕脑子不清楚的皇后,我可不怕她,哪有像她这样做祖母的,尽作践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媳?
对别的女人肚子生的孩子,倒是一个比一个亲,看得老身着实生气。”
定安侯夫人连忙说:“母亲,少说几句,这话传了出去,还不是让阿月难做?”
“她做着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还不许我说了?
就是到了皇后跟前,我也敢这般说。”
周太夫人气恼道。
亭中众夫人便没了言语,定安侯太夫人曾经因为萧溍的事,几次入宫与皇后争执,闹得满城皆知。
只不过,这些年来周太夫人年纪大了,萧溍又长大了,不需要她去争萧溍也能自己去获得该要想要的东西,这才没有与皇后闹过。
皇家的事,众夫人不敢多嘴,加上太夫人闹得再大,皇后看在逝世的太子妃面上也不会跟太夫人计较,就更好不说些什么了。
宓月坐在太夫人身旁,给太夫人顺着气,柔声说道:“外祖母莫生气,皇祖母也是怪我新婚那天没有去给她奉茶,这是我的不是。”
“与你何关?
我可说听了,是皇上不让你们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