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涂感觉到有人靠近，有些困难地抬起头，半睁开的眼睛写满茫然。
孟承汐对上她的视线，表情变得柔和，伸出了另一只手，双手在被子下捂着她冰凉的手，柔声问：“我让人熬了粥，丫鬟端给你吃了吗？”
白涂动了动手，被他紧紧攥着，乖乖点头笑道：“吃了。”
声音很轻，又甜又乖，还笑。
孟承汐本想来与她聊聊天看看情况，然后回去念书。
见她笑起来，念书的想法彻底抛到脑后，只想多看看她。
书童在书房点好了灯磨好了墨，等来等去都没等到孟承汐过来。
他跑出去要找孟承汐，刚巧遇到照顾白涂的丫鬟走过来，脸上抑制不住地笑，“别等了，公子和白姑娘已经歇下了。”
“啊？”
小书童呆滞，丫鬟笑着走了。
孟承汐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白涂还没醒过来，枕着他的胳膊，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脖子，有些痒。
双手放在他的胸口，安安静静的，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样。
孟承汐的心又软了软，握住她的手，不似昨晚那样冰冷，但仍然有些凉。
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换上枕头，他翻身下床，仔细地给她盖好被子不留一点缝隙，又站在窗边看了她许久，这才出了门。
门外，丫鬟和书童都在。
丫鬟面上带着奇怪的笑，偶尔还笑出一声。
反观书童，稚嫩的脸上满是忧虑，时而皱眉时而咬唇，非常纠结。
孟承汐问书童：“怎么不叫我？”
平日里书童都是卯时刚到就来叫孟承汐起床温书，今日却让他睡到了日上三竿。
书童咬唇，瞪了一旁偷笑的丫鬟一眼，委屈地告状：“都是杏儿，她说公子和白姑娘昨天重逢，要多一些时间相处，一直拦着我叫您。”
杏儿见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急忙解释：“张大夫昨日说姑娘身体虚要多休息，我怕书杰进去叫您动静太大吵醒姑娘，所以才一直拦着。”
书童书杰又瞪她：“那也不能让公子睡到现在，睡到辰时还不够吗？公子可是要参加科举，是要当状元的人！”
孟承汐点点头，他只是单纯的询问，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况且，他确实不舍白涂。
眼看着书童和丫鬟要吵起来，孟承汐出声制止：“好了别吵了，涂涂还在睡，别吵醒了她。杏儿把早餐端到书房，书杰也笔墨纸砚准备好，我洗漱完就过去。”
杏儿捂住了嘴，身形欢快地跑向了厨房。
书童闷闷不乐，低头往书房走。
杏儿放下早餐便离开，一出来看见隔壁屋子的门打开了。
她跑进去看，床上没人，屋里也没人，瞬间紧张起来，跑出去找人，喊着“白姑娘”，却不敢大声。
最后在茅厕外找到了白涂。
白涂起来后想要上厕所，随便批了件衣服往外走，走到一半胃不舒服起来，走到茅厕外就吐了。
杏儿被吓得小脸苍白，上去扶着她，另一只手抚她的背。
白涂吐得差不多了，虚弱地笑了笑，“谢谢……咳咳。”
杏儿见她这幅随时都会倒下的模样，心疼的不行，“姑娘，外面风大，先回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