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暖睡了这么多天，早就没什么瞌睡了。
倒是神采奕奕地盯着他。
很快，那人就端着一碗水过来了。
碗里还搁着一把调羹，她大概知道这男人想要做什么了。
不过，她现在虽然还是有些虚软，可是喝水还是没有问题的。
偏生苏瑾白一言不发，固执地端着碗，不让她夺取。
南清暖也不管在黑夜里他是不是能看得见，怒瞪着一双眼。
苏瑾白自然是看得见，这般生龙活虎的她，比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要顺眼得多。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
这么多天了，从今朝酒楼回去后。
他的身子再也没有那种被人占据的陌生感觉了。
若是要说得再准确一些。
其实是从小郡主病了之后。
他为了确信，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
他连着四日，加上今天那就是五日了。
夜探郡主的闺房。
他大概清楚，那人是在郡主面前才频繁出现的。
可一连五日，他都没有来。
倒是他守在郡主身边，似乎听了不少大秘密。
南清暖被唇边的水所诱惑，没忍住，小尝了一口。
然后就陆陆续续的喝完了大半碗。
“不能再喝了。”
男人难得开口说道。
“渴。”
刚醒的人，开口应该是带着沙哑的。
可偏偏南清暖先前喝水的时候有些呛了，咳了几声。
如今这一个字，听起来娇娇软软的，倒像是撒娇一般。
暗处的人难得的红了耳后根。
“……”
他只能将剩下的半碗水，接着喂。
南清暖规规矩矩地靠着床，目光是她自己察觉不到的湿软。
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水，乖巧得让苏瑾白心慌意乱。
他突然想到了娘先前提过的话题。
郡主，快要及笄了！
及笄的前一年，就可以将亲事定下来。
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小子。
他怎么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
不过，这点酸酸的滋味，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聂珏那小子，最近似乎和小郡主走的有些近……
苏瑾白在夜色下，眸子里的光，暗了暗。
要是和三弟……
倒也不是那么不合适，只是到底有些难以接受？
他想不明白。
索性就不想了。
眼前这人，还等着他喂水呢！
五日的时间，小郡主倒是清瘦了不少。
也是，每天晚上醒来，嘴里的哼哼叽叽的念着饿。
害他半夜去给她偷小厨房里的稀粥。
那粥本来就是给她煮的，大家担心郡主什么时候醒来饿，所以小厨房，留了一个人看着火，灶上熬着粥。
只是这事儿本该小丫鬟们做，再不济，那也是王妃的活。
可谁让他为了夜探香闺，所以在屋子外点了迷香。
又怕将床上的病人迷晕了，出些什么事儿。
所以他还自带了解药，令人意想不到是，每次闻完解药，小郡主就醒了，说是醒了，可眼睛却没有睁开。
每次都只会哼哼叽叽的吵着饿。
今儿个倒是头一回，见她睁开了眼睛。
可怜他那半碗稀粥，也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好在南清暖白日里吃饱喝足了，并没有吵嚷着饿了。
“谢谢！”
苏瑾白手一抖，这小郡主大病一场，怎么连声音都变了。
他哪里知道，平日里，这没个正行，南清暖自然不会对他有好语气。